“为了你大哥?你大哥现在是齐国公世子,还是太子的妻弟,皇亲国戚,功勋之后,用的着你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小丫鬟担心?”
“娘,你错了!姐夫吃过您一年奶,自然是不能把您怎么样。可是大哥和我就不好说了!二哥和森弟都是姨娘们生的,娘只要大哥一个儿子,娘得罪了皇家,皇家自然不会开罪,可是焉知不会怪罪到我和大哥头上?况且,我是皇家钦点入宫的,如今辞了皇家,是问谁人敢娶我?”
在那时候,流行一种说法:九个闺女不如一个瘸腿郎。
就是说女儿再好迟早都是要嫁人的,儿子就是瘸腿,也可以给自己养老送终。
蓝菲儿就常茂一个儿子,看的比什么都重。
她虽然恼怒朱标对女儿薄幸,要在她病重的时候纳妾,还是自己另外一个女儿。
为了自己唯一的儿子,也只好认了。
无情最是帝王家啊!我和常遇春原本在山上当山大王好好地,干嘛非要下山!
事到如今,后悔也没有用了。
她长叹一声说,小雨见母亲心动了,就说道:“你果然是为了你大哥?”
“嗯!”小家伙点点头。
“只是这样太委屈你了!”
常遇春说道:“这叫什么委屈,我从小就看好太子,只要他愿意,我还想把女儿都嫁给她呢!”
“不委屈!”小雨本来是想说自己是心甘情愿的嫁给太子的,可是这样又会和母亲有一番口舌之争。
所以,话到嘴边,她又给咽了回去,而是改口说:“为了我们常家,为了大哥,我死也愿意!”
“哎,起来吧,真是难为你了!”
常小雨站起身,嘴角露出得意的微笑,她知道这门亲事老娘已经同意了。
母女二人的话朱标在外面听的是真真的,他知道这郑国公府也是几进几出的大院落。
她们母女的对话,正常情况,朱标是听不到的。
如今听的那么清楚,那是蓝菲儿故意说给自己听的,就是要反对自己和小雨的婚事。
这蓝姨也真是的,我再你眼前长大,你还不知道我的为人?
又不是我要娶你的小女儿,是你大女儿要我娶她妹妹。
再说,你要真不想让我收小雨,你直接和我说,用得着指桑骂槐吗?
要不是为了检验常遇春、蓝菲儿和两个妻妹的血型,恐怕朱标早就拂袖而去了。
朱标耐着性子,让门房在通报一遍。
这让蓝菲儿更加确信,朱标就是薄幸。
前面才下旨订婚,后面就等不及了,要见小雨!
“不见!”
“娘!”一旁的小雨气的直跺脚!
“想想你姐姐,她现在病重,你和姐夫私下见面,合适吗?”
“在大明朝,谁敢把太子殿下拦在门外啊!”
小雨好说歹说,蓝菲儿就是不同意让女儿和朱标见面。
没有办法朱标只好打道回府,然后说是太子妃病危,宣常遇春、蓝菲儿一家人入宫探视。
听说女儿病危,蓝菲儿不敢怠慢,当即就带着两个女儿小青、小雨跟着常黑子入宫。
蓝菲儿刚刚给朱标吃了闭门羹,还怕朱标刁难,也来一个闭门羹,眼睁睁看着她们母女阴阳两隔。
没有想到,朱标根本就没有在太子宫。
常小娥已经醒了,看见常遇春、蓝菲儿,就招呼她:“爹,娘不要行礼了,您快来坐!”
常遇春坐在卓头,蓝菲儿坐在床头,小雨和小青就站在一边大哭起来:“姐!”
“你们哭什么?不要哭!”
“大姐,你不要抛下我们!”
“人哪有不死的,我有幸嫁给太子,被太子殿下恩宠了一辈子,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不提朱标还好,以提到朱标,蓝菲儿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还说恩宠,你拼了命给他生儿子。都病成这样了,他也不再你身边,这分明就是一个薄命汉!”
这可是在春和宫,太子府,蓝菲儿在这里说朱标的坏话。常遇春已经变了脸色,两个女儿都赶紧给她使眼色,示意他隔墙有耳。
蓝菲儿却说:“我说错了吗?只许他朱标做,不许人说?”
“娘,不愿标弟,他刚回宫父皇,母后那里都没有去,就来看我了,我知足了。这回,他是去拜见父皇母后了!”
蓝菲儿说道:“你从小就向着他,都这样了,还嘴硬!他要对你好,能在你病成这样的时候,收小雨吗?”
“娘收小雨怎么了,这是女儿提出的啊!”
“啊,你提出来的!”
“嗯,标弟还允诺将来女儿去了,把小雨收为正室!”
“这?我错怪标儿了,可是一入侯门深似海,何况是皇家?你干嘛要把小雨推进火坑?”
“深宫中尔虞我诈,都惦记女儿的位置,全靠太子殿下罩着,我感激涕零。论理我死了,太子要立谁,不是我等可以置喙的。可是雄英不能没有娘,我就再三恳求太子,太子才答应。标弟没有和你说?”
常遇春听了,直跳脚:“你看标儿,咳咳,太子殿下对我们常家多好!”
一旁的小雨不平的的说:“方才太子去我们家,娘连门都没有让进!”
“啊,真的?”嫦小娥不可思议的看着蓝菲儿。
“嗯!”
“这大明朝,就没有人敢拦太子殿下的驾!”
常小娥听说老娘拦了朱标的驾,也是受惊不小:“娘,你怎么能拦标弟呢?在大明朝,就没有人敢拦他!”
“是啊,娘!陛下和皇后娘娘最爱太子,就算殿下不怪罪,陛下和皇后娘娘怪罪,我也吃不了兜着啊!”
蓝菲儿误会了朱标,也很懊悔,可是她和常遇春一样,草莽出身,性情暴躁。
见三个女儿都责备自己,蓝菲儿索性心一横,说道:“祸是我一个人惹得,我自会向皇后娘娘请罪!”
母女四人正想着补救措施,却听到有人说道:“岂敢,岂敢?”
众人回头一看,却是太子殿下。
常遇春、蓝菲儿连忙向朱标跪下请罪:“罪臣、罪妇错怪了太子殿下,还望太子殿下恕罪!”
朱标把她扶起,说道:“孤已经有过明喻,蓝姨有哺育孤的功劳,见到孤可以不必行跪拜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