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老爷回来了。”管家走到跟前小声提醒，恰好落在顾老爷眼中。
“哦。”
沈月怡侧躺在沙发上，扭头看了一眼继续看着狗血剧。
电视剧中正播放着老爷命令下人将女主给赶出家门，永远不允许她踏进老宅一步。女主挺着肚子，跪在门口哭喊着段，此刻天空又下起倾盆大雨……
沈月怡眼眶通红，感动一塌糊涂，就快将自己想象成电视剧中女主了。
抽着一张纸，狠狠吸溜鼻涕。
“这种电视剧都是骗人的。”身后响起顾老爷子低沉声音，沈月怡眼泪汪汪看向老爷子。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顾老爷子在向月怡小姐示弱呢。
“哦。”沈月怡嘴角咧到耳根，脾气不好老爷也有示弱时候，真是不容易。
她要是再不给台阶下，老爷脸色肯定又不好，到时候又得生气。
她打开手机，将刚才老爷子事情文字发给顾裴。
“老爷今天没去公司吗？”沈月怡端正坐在沙发上，抱枕搭在腿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丫头怎么想的，好将我支走，我就那么招你烦吗？”顾老爷和平气色道，心里跟明镜似清楚。
能不烦吗，整天找茬。
“你不喜欢我，那我也不喜欢你，人都是相互的。”沈月怡孩子般语气，脸上还未完全褪去稚嫩。
好一句人都是相互的。
顾老爷点点头，算是彻底弄清楚这丫头秉性，本性善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第一次见到她时候，侧脸像极了他母亲年轻时候样子，就连秉性都差不多像。
“丫头，知道你很像一个人吗？”
“谁？”沈月怡蒙过眼睛看去，顾老爷表情跟平日严肃表情完全不一样，多了些柔软一面。
“顾裴母亲。”顾老爷说到这，眼角抑制不住上扬，露出褶皱纹理。
沈月怡心里咯噔一下，回想起顾裴跟她说跟他母亲相关事情，只知道因为母亲生病离世恨透了顾老爷。
一气之下开始创业，知道顾裴创业期间辛苦……
今天，听到老爷谈论起来顾裴母亲，并不是一点感情没有，相反老爷子将这份感情压在心中，压根没人发现。
要是真没感情，这么多年为什么不再婚？
顾老爷失去爱人，顾裴失去母亲，两者内心都是非常痛苦，没有谁比谁好受。
“顾老爷，您后悔过吗？”沈月怡突然问道。
顾老爷没想到她会问这么一句话，思绪停留片刻，脸上露出无奈表情，最后只是摆了摆手：
“我累了，先回房间休息。”声音苍白无力。
沈月怡眼眶酸溜溜的，像是一下刺中她泪点，回忆起昨晚对顾老爷说的那些话，难免有些后悔。
她下次再也不会了。
“老爷！”沈月怡用力朝身后喊道，顾老爷脚步停下来。
“能陪我下五子棋吗？”声音软糯下来。
顾老爷看着面前女孩，带着纯粹邀请，心里顿时流过一丝暖意，“好！”
管家再次搀扶老爷子坐在沙发上，迅速拿出珍藏五子棋。
要知道，这五子棋还是少爷小时候玩剩下的，一直收在书房中。
沈月怡选中白子，只要五个相同颜色子连成一条线就赢了，还可以吃掉对方一枚子。
不用多说，大多数都会玩五子棋。
三场回合下来，沈月怡信心不足，实际上她有两次特意放水，让老爷子高兴高兴。
“等下，我下这边。”
“这回不反悔了吧？”顾老爷眉开眼笑，认为自己棋艺精湛了得，赢了两局高兴忘我。
这盘她又输了，算是心服口服。
“不带这样欺负人的，重来！”
“老爷，您得让我三步。”
“哈哈哈……”
客厅哄闹气氛，就连管家跟佣人都围上来观望，偶尔指点几下。
差点忘记做菜。
顾裴跟伏伦回来时候，看到客厅不可思议一幕，像极了爷孙画面。
“老爷，这个力度按摩怎么样？”
“嗯，刚好。”
“……”
这转变也太快了，电视剧都没这么演的，要知道昨天两人还水火不容。
这种感觉很好。
“先生，您回来了，饭菜一会就好。”管家接过东西离开。
顾裴目光看见摆在茶几上五子棋，心中隐隐触动起来。
小时候，他经常拿出五子棋跟父亲下，受母亲离开影响，这些玩意都被一块封锁住，没想到今天还能有机会看到。
“爸，很久没下了，吃完饭我们下一场。”顾裴带着邀请，内心早已经放下芥蒂，只不过没说出来而已。
趁着今天这个机会说出来。
他还要感谢她，要不然他会带着恨意过完下半辈子。
沈月怡嘴角露出欣慰笑容，这家伙还挺上道的。
顾老爷脸色缓和，眼神中带着柔和目光看向他，从小小身影长这么大，作为父亲很少关注他的成长过程情绪。
他紧紧杵着拐杖，脸上表情带着五味杂陈。
这算二十多年来，父子两人第一次在这种场合坦露心声。
今晚，老爷子很高兴，安排管家拿出来珍藏红酒，三人一块喝了些红酒。
父子两人很能喝，喝酒这玩意还有些遗传，她遗传楚百龄喝酒红脸，一杯就倒。
沈月怡浅浅品尝红酒入口香味，红酒干涩，忍不住皱眉。
这一幕被顾裴看在眼中，今晚并没有拦着她，一切都在他可以控制局面中。
晚餐结束后，父子两人还是来了场对决，沈月怡脸颊酡红站在旁边围观。
时不时给点建议。
顾裴很聪明，听取她建议总是输的惨烈。
“哈哈哈，看来我还没老呢。”顾老爷笑的合不拢嘴。
管家在旁边看着也高兴。
“再来盘……”
沈月怡有些犯困，不想打搅父子两人，独自回房间休息。
还是强打起精神，朝着浴室走去。
吹干头发躺在黑色大床上休息。
逐渐失去意识。
不知道多久后，感觉到床中间塌陷下去，直到她嗅到熟悉味道，那抹不安放松下来。
“谢谢你。”
顾裴在她额头狠狠亲吻下，抱在怀中睡过去。
这一夜格外梦中格外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