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怡躺在床上,脚丫子露在外面肆无忌惮。
反正信息已经发送给他了,她这是在通知他,管他同不同意明天都要去上班。
【你觉得可能吗?】顾裴眉头紧皱,她在家养胎放心很多,整天在外面瞎晃总是不安心。
【你要是不准我去上班,你也别去上班】
沈月怡以为这样,他就会放她去上班,可她始终小瞧男人。
【大不了我将公司文件带回来处理】
顾裴眯着眼,脸色阴沉,很讨厌被人威胁,可对方是他最爱的女人,她这点伎俩只会觉得可爱。
沈月怡赶到不公平,丢过去这句话:
【那我就绝食,饿死你女人跟你儿子】
好啊,为了去上班,都拿出绝食这招数。
顾裴紧紧盯着前面半段话,她要绝食饿自己,这是跟自己过不去,这是在逼他。
至于关于儿子无关紧要。
顾裴给她打去电话。
三秒钟被接通。
“说!”
严肃声音从听筒中传来,沈月怡紧张起来,软糯语气,“我要去上班,毕竟还没显怀,又不碍事。”
上下班都是顾家司机车接车送,能有什么事情。
去上班也有自己小姨照顾,能有什么事情。
“好嘛,大不了我每隔一个小时给你报下平安?”
“求求你了麻。”
为了去上班,也是拿出撒娇本领,男人确实吃这套。
“嗯。”电话里传来沉闷声音。
良久,他终于松口:“等我回来再说。”
一整天,沈月怡横七竖八躺在床上,睡姿一点不雅观,不争取下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成功。
她要再这么躺下去,迟早会傻。
顾裴有史以来下班最早一次,担心她在家里无聊,提前下班回去陪她。
“先生,您回来了。”
“小姐在路上。”
不等佣人说话,顾裴长腿便朝楼梯迈去,一推门,沈月怡敲着二郎腿,姿势一点不雅观躺在床沿上,但凡再往边上一点一定会摔下来。
沈月怡看见门口站着男人,反应过来迅速钻进被窝。
顾裴眼睛眯成一道缝,她就是这么躺一整天?
“不是,被子里太热,出来透透气。”
透气?
顾裴又不傻,手伸进被窝里,完全没有一点热气,脚丫子冰凉,被逮个正着。
“胆子大了?仗着肚子里有这小伙,真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
阴影笼罩下来,沈月怡像是不听话小孩被家长逮个正着,天知道他今天下班会这么早。
她胳膊直接勾住他脖子,主动撅起小嘴要亲上去。
他躲开不让亲。
下一秒,沈月怡电话响起,想都没想直接推开他。
沈!月!怡!
沈月怡接到百龄姐电话,对方催促她明天回来工作,她脑袋像小鸡啄米。
旁边男人完全被她忽略。
“百龄姐,我明天可要回去上班,没问题。”
楚百龄得知月怡怀孕消息,还是从姐姐百兰口中知道的,这丫头也不见她放在心上。
“行,既然怀孕了,多注意身体,量力而行。”
“嗯嗯。”爱你.jip
她跟百龄姐关系不止上下级,血缘上还沾些亲,聊天起来没完没了。
依依不舍挂断电话,旁边男人脸色阴沉。
他这么早回来陪这丫头,她倒好竟然将他晾在一旁,心心恋恋想着明天去上班,什么时候她心中将自己装满。
沈业余挂断电话,感觉到男人被自己忽略,撅着小嘴疯狂在他额头上猛亲当做赎罪。
她真把他当成某只宠物吗?
“听说沈家今天上门找你了?”顾裴盯着她小脸,即使快当妈妈的人,还是幼态脸。
“嗯,为了沈氏合作来,不过被佣人赶走了。”沈月怡轻松口吻道出,猛地来了精神看着他说:“万一我没忍住骂了对方,会不会有损顾家脸面?”
脑子里,沈以菱的话在脑海中回忆起,她代表着顾家形象,万一顾家真因为她举动受损,影响顾氏股票,岂不得不偿失。
笑话,这是他今年听到最大笑话。
“你就是,不是谁的附属品。”
沈月怡安静躺在床上,半个小时不到熟睡过去,顾裴将她被子压实后,坐在黑色实木桌面前办公。
目光偶尔看向床上丫头,一副岁月静好。
只要她在身边,心里足够踏实。
下一秒,门外传来急促敲门声。
顾裴下意识看向床上,好不容易哄睡着女孩,眉头间露出不踏实表情。
沈月怡还是醒了,眼睛朦胧从床上坐起来打着哈欠。
伏伦这家伙,简直找死。
“好好躺着,我去去就回。”顾裴立即从座位上站起来,朝着书房走去。
他们谈事情地点改在书房。
“先生,明天上午十点机票已经订好了,西郊项目已经约了相关负责人过来谈话。”
顾裴余光落在身后门边上,“嗯,明天提醒我。”
他刚出门看见娇小身影跑入房间,就连拖鞋都没来的及捡。
房间内,沈月怡径直钻进被窝,用被子裹着全身像只蚕蛹一样。
熟悉脚步声推门而入。
“嘿嘿。”
“回来了。”沈月怡从被窝中探出脑袋,顶着乱糟糟头发。
顾裴拿过手中拖鞋放到地板上,严肃朝她走过来。
沈月怡得知他明天要去出差,心里有些小激动。
“我去出差,你很激动,已经让伏伦去办了。”顾裴双手环胸站在床边俯视她。
“啊?”沈月怡脸颊笑容僵住,眼神中充满疑虑,写着不相信。
他事业心重,怎么会轻而易举推开呢。
“不信,要不然我将伏伦喊过来问问。”顾裴嘴角露出坏笑,这丫头竟然敢偷听,不得给她颜色看看。
沈月怡一副破罐子破摔,“我不管你,明天我得去上班,已经跟百龄姐说好了。”
“你总不能让我做个言而无信的人。”
笑话。
“你确定不是个爱偷听人说话小偷?”顾裴嘴角露出淡淡寒意,庆幸是她,换做其他人偷听他谈话下场好不到哪里去。
沈月怡翻着白眼,朝他吐着粉舌头,“膈应太好了,什么也没听清楚。”
下次,她再也不去了,冒险。
他刚才的话,肯定是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