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里为了生存自荐成了大佬的枕边人(一)
上一世的宋宁活得很快乐,因为无论他向哪里走只要回头都有人一直紧紧看着他。
所以直到他走了的那一天也没能想起来,曾经那个占据过他一段时间心神的一根萝卜。
蓝斯亲自看着他阖眼时,才起身去了一个地方。
那是一个偏远的乡下,一个佝偻着腰背的老头慢吞吞在地里干着活满脸褶皱干瘦得像是一根竹竿。
他偶尔想要停下来,坐在田埂上的一个老妇人就开始破口大骂。
那老头被骂得只能继续低头干活,黄土地上偶尔有一两滴水珠落下来让人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珠。
蓝斯只看了三分钟就起身离去。
他没对世界之子做太过分的事情,只不过每次世界之子想要利用别人往上爬的时候,他就会适当将世界之子的真面目暴露出来。
这个老妇人看似凶狠,实则也不过是世界之子骗婚的可怜同妻罢了。
只是她不愿看清又不愿选择离开,就这么和世界之子纠缠了一辈子。
蓝斯回到了他早就选好的墓园,为小王子献上一束火红的玫瑰之后,闭上眼睛离开了这个世界。
下一次,他会努力更早找到他的小王子,好让他不受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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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救命,救救我,有没有人来救救我!”
歇斯底里的求救声在楼道里回响,宋宁喉咙干得要命握着一根以前去旅游买的棒球棍躲在阳台上往下看。
惊慌失措撞得满地狼藉的汽车横七竖八堵住了要道,冉冉黑烟升起,风中偶尔传来哔啵的爆裂声,显得这座城市更加的令人畏惧。
宋宁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一周之前他还在上课,结果体测的时候跑到最后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在地上扔了瓶水他没看见直接崴了脚不得不请假在家里休养。
结果今早一觉醒来,好像世界末日就降临了。
“救命,救救我,快来人救救我!”
那歇斯底里的声音更大了,宋宁抱着棒球棍喉结上下一动。
他试图移动了一下,还没完全养好的脚立即传来一阵刺痛,宋宁脸上露出一抹迷茫无措最后凝成一抹隐晦的绝望。
“吼!”
某种掺杂着血腥气的恶臭伴随着不再属于人类的嘶吼声,宋宁一颗心往下一沉,谨慎地隔着玻璃窗往外看。
几道歪七扭八的身形正越过他的窗前朝着一个方向过去。
是那个人呼救的方向,难道这些东西也被声音吸引了?
宋宁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砰!”
一具血肉模糊的躯壳撞上了对面的玻璃,在原本就脏污的玻璃上拉出恐怖的一条血痕。
宋宁心跳漏跳了两拍,手指攥着棒球棍用力到发白。
又一道身影颤颤巍巍从他面前过去,宋宁瞳孔猛地缩小。
ta穿着宋宁熟悉的校服,左手从手肘以下不翼而飞,边缘处被啃咬撕扯的痕迹无比鲜明,还有黑血的血液不断往下落,就连左脸上也有一道被生生咬出来的大坑,露出了发黑的牙龈和洁白的牙齿。
看起来既诡异又恐怖。
但宋宁在意的却是这个人,他认得。
“……学长。”
指尖发白到极致,宋宁的害怕也拉到了极致。
这位学长他记得,迎新晚会的时候曾经上台表演过。
是一个从小就爱练习武术的学长,虽然只是业余爱好但是专业性很高,他大二的时候还听说过这位学长见义勇为从八个小混混手里救下一个妹纸的英勇都市传说。
连这样的学长都没能活下来吗?
宋宁一颗心沉入谷底。
他看着自己的脚,又想到了已经被他吃得差不多的存粮,一种绝望感渐渐浮上心头。
不到二十分钟,那个求救的方向忽然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和求救的声音完全一致。
宋宁眼球微微涣散,最后只能靠在门后无力喘息。
他自救尚且困难,又哪里能救得了别人?
“咔哒。”
一声过于明显的开门声在他身后响起,宋宁惊恐地转头。
不是他的门。
那就是……
宋宁忽然从地上爬起来打开了猫眼。
猫眼里,隔壁一直紧缩的大门被打开,一道颀长的身影几乎占据了整个视野。
宋宁只能看见对方穿着工装裤和一件黑色连帽衫,手上绑着什么就要关上门往外走。
宋宁一咬牙,也打开了门急促叫住对方。
“等等哥,你要出去能不能带上我?”
对方站定,宋宁出门了才对对方的身材有了实感。
这个男人大约有一米九高,身材绝对不算瘦弱但从小臂的线条就能看出绝对是练家子,这让宋宁既安心又担心。
安心的是对方的战斗力绝对不弱,担心的是他不是没看过几本末世小说,里面比丧尸还恐怖的,往往是人类本身。
“你这样也想出去?”
男人转过头来,宋宁下意识吸了一口气,然后心跳砰砰加速了起来。
男人垂着眼,他那蓝眸如同淬刃的刀锋,反射着冰冷而锐利的锋芒。
朝宋宁望过来时,那一双眼睛仿佛没有人类多余的感情,只是无机质地阐述了一个事实。
宋宁几乎是半秒钟内就红透了脸,有些难堪于对方说的事实,却也更多的是因为自己内心深处忽然翻涌出来的欲念。
他对这个看起来冷漠至极一看就不好接近的男人,一见钟情了。
等了两秒,男人转身就要离开。
宋宁这才反应过来不是难堪的时候,连忙出声道。
“虽然是有点不好意思,但如果哥你是出去找吃的话,我可以帮你多带一点,我只要一天份的口粮就行了,你看这样成吗?”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希望对方能够稍微照顾一下他。
宋宁知道这样有些无耻,对方看起来更不像是什么会大发善心的人,但他这一刻比起之前的绝望,却无比希望自己能够活下去。
果然,男人转头看他,像是在思索这个条件是否划算。
宋宁察觉到这一点,忽然莫名升起了一种奇异的想法。
他脸颊微微泛红,又小声补了一句,“如、如果哥你不嫌弃的话,我、我晚上还可以给你暖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