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放心,我和月娘心中早就有了计量,必定不会辜负村民的。”周云生信誓旦旦的。
“别不是空口大话吧,民不与官斗,云生,你可不要夸下海口。将来大家找你,这么多人,你可别让我我们周家人在这个村子里面混不下去吧。”周福宝又忍不住多加了两句。
“行了,旁的就不用多说了,云生既然有章程了,就听他的安排就是了。”大王氏不满儿子的落井下石,直接结束了这场讨论。
但是村里关于周家要做不下去的谣言却在悄悄的传开,很多人已经开始慢慢寻找其他的招工的机会去了。
倒是那日的李大牛,像个没事人一样,有事没事就跑到县里面来找周云生。周云生有些稀奇,问他道:“李大哥,如今县里都传我要出事,各个躲我还来不及,你怎么还敢和我凑的这么近?”
李大牛嘿嘿的傻笑:“云生啊,我这个人看人是准的勒,这几日我看你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想来你心中已经有了计划。我这个人信奉富贵险中求。我打算跟着你搏一搏。”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半个月后,县里就张贴了告示,原来的宋县令要升任州县去了。青云县的县令由赵胡元担任。即日起效。
告示贴出来的当天,周云生和铺子里的掌柜们都开了一个会,商量着铺子未来的发展。事后铺子的掌柜一个个愁云惨淡的离开。
第二天,周福运带着自己的运输队再次出发了,这次他们还是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朝着关外驶去。好像县里换了县令对周氏商行没有任何的影响一样。
王氏绣庄一个常来卖布的的富太太和古氏聊天。
“古掌柜,你听说了么,那玲珑甄选的钱掌柜听说前不久辞工了。”
“那是自然的,满县里都知道,这周氏得罪了金大,那金大是谁啊,可是现任县令的小舅子,往后这周氏在县里还能有好?”
“这样啊,那我回去通知认识的夫人,还是不要去那周氏的铺子订货了,强龙不压地头蛇,这赵县令的可是得罪不起啊。”
就这样,周氏的铺子生意慢慢的惨淡下来了,没过几天,那赵县令果然请周云生去县里喝茶。
只是周云生上午去的,直到下午都没有回来,周家开始有些着急了。小王氏不太镇定了。
“这不是说让云生去县里一趟么,怎么就不放人了?他们会不会打云生啊?”
“娘,你先别急,那赵县令刚上任,他也不敢胡作非为。现在也没有云生犯罪的消息传来,我们不可以自乱阵脚,现在云生能依靠的只有我们在外面的人,要是我们也慌了,那才是真的乱了。”
“对,孩子他娘,听儿媳妇的,或许只是事情比较多,那县令留云生久一些。你别怕。”周福树也过来安抚自己的妻子。
“岳母,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无论走到哪里都要讲王法的,那赵县令要是敢胡作非为,我们还可以去他的上峰那里告他。”闻讯赶来的张修也安慰小王氏。
“修儿,你说的这个王什么的娘不懂,你说你兄长他们会没事吧。”小王氏听不懂之乎者也,她只是担心自己的儿子会不会出事。
张修一时情急,一时着急和岳母说起了文言,这个时候也有些尴尬。
“娘,妹夫的意思是呢,妹夫如今也是举人了,可以去京城去考进士,到时候他都可以面圣告御状的,要是那赵县令真的胡作非为,我们就告倒他。”月娘这个时候接着张修的话头安慰小王氏。
“对,月娘说的对,到时候我们就去告御状。”小王氏深吸一口气,暗自鼓舞自己。
可是直到第二天,周云生也没有回来,派人去县里问,得到的回话只有,县令大人还有事情和周云生商讨,暂时不能把人还回来。周家人渐渐笼罩在一股焦虑之中。小王氏已经是听不进去任何言语,只能对着家里的菩萨求了又拜。
宋氏专门回了一次娘家,带回来的消息也不好:“我大哥这几日都闲置在家里,说是县令给他放了今日假期,让他过一段时间再去出工。”
这让周家的人更加的不安定了,一切仿佛笼罩在一片雾霾里。看不清也摸不着。
不过宋氏也算带回来了一点好消息:“我大哥去找相熟的捕头问了,说是也没有 把云生下监。只是把他关在县里后面的一个房子里。既不提审,也不问罪。一日三餐都有人送去。那同僚和我大哥说了,县令严谨任何人把云生的消息传递出来,不然就打二十棍。”
这算是不好消息中的唯一慰藉,听到这个消息,月娘反而平静了。
“这就这么关着,这县令究竟是想干什么呢?”小王氏有些按耐不住。
“娘,你别急,我看这县令不会对相公怎么样的。”月娘的淡定开口,让屋里的人都看向了她。
周大善夫妻昨日得到消息,今天也进进城了。
“孙媳妇,你这么说,可是有什么想法?”大王氏显然比小王氏稳得住。
“祖母,我这也是猜测,那赵县令抓着相公不放,肯定是有所求的。我们无权无势,有的不过是二两白银。”说着月娘看了众人一眼。
“如今赵县令抓着相公不放,估计就是想让我们着急,然后自乱阵脚,抓住我们的把柄。他再和我们讨价还价,吞并我们的家产。”
“这,这人心思怎么这么歹毒啊,还是一县的父母官呢,不图谋为百姓谋福利,上来就想吞并我们的家财。真是豺狼虎豹啊。”小王氏恨恨道。
“月娘啊,这会不会只是你的猜测,那云生可能过几天就回来了?”小王氏犹不相信。
宋氏接上月娘的话:“其实,我大哥也是这么猜测的,他说赵县令估计是没有什么定云生的罪证,所以用囚禁的办法逼我们妥协。”
这一次,整个屋子都陷入了沉静,再也没有人有其他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