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到想要听的内容,云月霓脸上的幸福微笑隐隐龟裂。
盯着男人云淡风轻的俊美脸庞,好似所有的一切在他眼里皆不值得一提。
她很想质问他,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在意过她,所以才能说出这么轻松的话和露出这般无所谓的神色。
耳边传来交谈,将她险些破防说出口的话堵在喉间。
她半垂着眼,“阿砚哥哥,对不起,没有提前告诉你今晚淮哥哥的打算,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没事,晚上回去你别忘了跟云姨说一声就好,她要是知道了,一定会为你感到高兴。”这次傅修砚是真情实意地说道,眉眼间的冷峻淡了许多。
云月霓苦涩挽起唇角,看着男人从容模样,默默咽下许多想讲的话。
姜淮这边,被几个长辈轮流灌了不少酒。
今晚他心情不错,想到以后能天天与云月霓在一起,他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放下来过。
然而,当他一扭头就看见还在交谈的两人。
不知道傅修砚说了什么,云月霓笑得异常开心,身心表露出对男人的浓浓依赖,是姜淮从未见过的情绪。
胸一闷,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姜淮感觉有些晕眩和想吐。
他收回视线,手里拿着喝到一半的酒,不惊动任何一人,离开热闹非凡的晚宴,跌跌撞撞来到消防通道。
耳根子终于清静了,姜淮有些疲乏地靠着墙壁,拿出根烟支点燃,轻轻夹在指尖,没有抽,只嗅着那缕烟草味醒神。
说实话,他并不太习惯这样的名利场所,比起行商,他更偏爱与各种乐器交流,尤其是小提琴。
若没有当初那场夺走双亲和弟弟性命的车祸,他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接触姜家产业。
那场车祸不仅仅让他失去三个至亲,同时也彻底断绝他一直追求的梦想。
盯着左手上车祸留下的疤痕半晌,姜淮失神了,直到楼下传来不轻不重的开门和关门动静,他恍惚了一下,回了神。
以为楼下的人要上来了,他不耐烦地扯了扯领带。
等了一会,不见上楼的脚步声,反倒是又多了一记开门和关门的响动。
不一会,娇软的夹子音在寂静楼梯间起伏。
“哥哥,你瞧我美吗?”
姜淮头皮一麻,这声音简直是软进骨子里,顺着脊椎一路往上攀爬,留下一片酥麻。
原本以为是普通小情侣的悄悄独处,姜淮正欲走人时,熟悉的男音传来。
“美,美,宝贝儿,你比电视上那些小明星还要美上十倍!”
姜淮握着门把的手一松,他认得,这是秦祖安的声音。
姜家名下其中一个重要子公司与秦家有合作,最近合约快到期了,他原是想续约与秦家接着合作。
但是,秦家人看出姜家有意合作,狮子大开口不说,还故意钻了合同漏洞,要求姜家重新付一份前几年合作过的费用。
以前姜家所有合同都是由逝世的姜父过签,当时两家达成什么协议姜淮并不清楚。
如今姜父不在了,秦家有意搞事,这让姜淮比吃了一只苍蝇还要恶心,偏生又不能翻脸。
他刚接手姜家产业没多久,子公司就暴雷,这对他无半点好处。
思索片刻,姜淮靠着栏杆,掏出手机,点开录像进行拍摄楼下的情况。
秦祖安才死了老婆不到一个月,加上其老婆死因众说纷纭,如果这时候秦祖安爆出桃色新闻,秦氏集团的股价恐怕会极速暴跌。
秦家在合同上恶心他这么久,他回敬秦家一个惊喜不过分吧。
只是,当看清下方穿着长裙的倩影时,姜淮顿了顿,原本举着手机拍摄的手渐渐放了下来。
那女孩……不正是云月霓的心机表姐,沈听诺么……
姜淮无声睥睨下方,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能清晰俯瞰女孩凝白的肩头。
她靠在墙边,浑身似没骨头般,红唇勾着笑。
长裙是开叉款式,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露出又直又白的长腿,在大红色衬托之下,那层肤色仿佛在泛着层银光。
姜淮眸色晦暗,轻晃了一下杯中酒水,仰头轻啜一口,目光没从女孩身上移开过。
“宝贝儿,你真会勾人。”秦祖安吞咽着口水,扑了过去。
沈听诺轻轻一笑,翻身躲开扑来的男人,握着红酒瓶的掌心湿热,她靠到对面白墙上。
站在上方的姜淮,更加清晰看到她脸上的细微表情。
在那张妖艳面容上,他只看到了心甘情愿和欲拒还迎。
在这一刻,他心里说不上的烦闷,瞬间没了继续看下去的欲\/望,转身欲走。
云月霓这个表姐,果然是如云月霓所讲的有心机。
下方,秦祖安扑了一个空,略微不满。
“宝贝儿,你跑什么?”
沈听诺眉眼弯弯,笑意不达眼底,朝秦祖安勾了勾食指。
“哥哥,你过来,我脚疼,你给我揉揉呗~”
说话间,她抓着长裙,露出一双大长腿。
秦祖安被那双美腿晃了眼,咧着猥琐笑容上前,没有半点防备。
姜淮握着门把手,余光瞥到下方的情况,眉头晦气地皱了皱。
就在这时,突生意外。
秦祖安刚弯下腰,低了头,沈听诺上扬的嘴角立即一收,手中酒瓶狠狠往秦祖安脑袋敲去。
“砰”的一响。
红酒瓶破裂,玻璃碎片飞溅,有些还划伤了她的手。
秦祖安的脑袋破了,他捂着血淋淋的后脑勺倒退,吃痛地瞪着沈听诺,对于突发事件震惊不已。
上一秒还在跟他调情的小妖精,在下一秒毫不犹豫爆他的头!
姜淮握着门把的手忽然使不上劲,脚再也移动不了,灼灼目光重新落回女孩身上。
沈听诺笑得开怀,露出身上的刺儿,不再装。
嘲讽道:“怎样,哥哥喜欢这个小惊喜吗?”
秦祖安就是再蠢也知道自己被戏耍了,骂骂咧咧道:“难怪不肯去七楼,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老子!”
“贱人,这么喜欢见血,老子陪你玩玩!”
他扯下皮带,铁青着脸上前。
沈听诺没有逃,而是丢出手中剩下的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