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禁军争功中敌计,康王装疯拖时间
作者:谁是枕边人   银河乐园之特殊契约者最新章节     
    第二天上朝,赵构就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这次议和事关重大,咱们是不是找司天监的人算算,让他们选出一个黄道吉日再出发。同时,咱需不需要将此事告诉祖宗,让祖宗指点一下咱该怎么办。
    赵桓一听就同意了,说:没错,这个主意好,就这么办。
    下朝以后,新皇帝拉着康王跑到太庙去烧香,祭拜祖宗。表面上是问祖宗指点迷津,实际上是赵桓在向祖宗诉苦:祖宗啊,你的不孝子孙,也就是我的老爹赵佶把江山玩坏掉了,要我来收拾烂摊子。现在满朝上下有几个忠臣,有几个能干事的?朝廷没钱,什么事都办不了,我该怎么办啊?
    赵构在一旁听了,直翻白眼。皇兄你还好意思说老爹,你自己任命了一些什么玩意,你不知道吗?六贼的家产去哪里了,你不知道吗?你就惯着这些奸臣吧,迟早会出问题。
    赵桓发泄完以后,又恢复呆呆的样子,还打了一个哈欠。
    赵构问道:“皇兄,你身体不舒服吗?“
    赵桓说道:“啊,没事。昨天晚上太兴奋了,没睡好。皇弟,这可是好东西,你要不要来一颗。“说完他就拿出一颗拇指般大小的朱红色的圆润丹药。
    赵构立刻摆手道:“臣弟每日诵经念佛,替皇兄和太上皇祈福,保佑外敌退去,大宋国泰民安。“同时心想:你可真是个孝子。太上皇御驾亲征,被困滑县,你却磕丹药。
    听到康王居然求神拜佛,赵桓不高兴了。心想:你真的很不孝啊。老爹信奉道教,你偏偏信奉佛教。你这是和老爹对着干啊。你看看我,多孝顺啊。老爹信奉道教,我也信奉道教。老爹磕丹药,我也磕丹药。老爹喜欢画画写字,我也喜欢画画写字。老爹任用奸臣,我也任用奸臣。哦,不对不对,这点重来。老爹任用奸臣,我,唉,算了,反正朝廷也没有几个忠臣,不用奸臣,朝廷还怎么开张?嗯,反正我最像老爹了,所以我是皇帝。而你,我的九弟,就永远是个弟弟,哦哈哈哈。
    想着想着,他又微笑起来。
    赵构觉得自己这个皇兄精神有些不正常了,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自己赶紧告辞,远离这个神经病。
    过了几天,司天监送来黄道吉日:十一月初八,万事大吉,利火德。
    赵构觉得自己躲不过去了,问文焕章自己能不能假装生病,再躲一段时间?
    文焕章告诉他,不行的,你要是真的生病了,还可以。不过风寒乃是重症,王爷不要玩火自焚。
    赵构一听,打消了冬泳的念头,心想万一把自己整死了就不划算了。那就出发吧,在拖到漫天大雪;那就抱一下,再告别心爱的人。
    他轻轻地抱了抱已经怀孕的卢秀娘,毅然离去。
    十一月初八,寒风凛冽,天降瑞雪。
    康王一行人踏着风雪,来到驻扎在滑县南郊的金营里。
    完颜宗望等宋朝的计议使等得望眼欲穿。终于特么的来了。
    虽然金军不缺粮食,虽然金军耐寒,可是南方的冬天是又湿又冷。这次他们带来的皮褥子不够,许多金兵都冻得脸色发青。而且南方的百姓太穷了,连皮褥子都没有,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过冬的。
    其实在古代,百姓过冬大多靠熬。而真正的富户则用得起木炭和棉被。至于皮褥子这种东西,一股子腥膻味道,没人会用。
    金军一路烧杀抢掠,大多数抢的是粮食和财宝,哪里想到抢被子的?现在人人怀里揣着一大堆财宝,又不能取暖,就比较悲催。
    张邦昌一行人进了金营,只见:门口立着牛头马面两个鬼差,面目狰狞,浑身散发着让人心惊的寒气。里面是一队队巡逻的鬼兵,个个表情凶狠,如嗜血的野兽。中军大帐内坐着几个脸色铁青的判官,正中坐着一个一脸怒气、满脸络腮胡子的阎王,只听他怒喝一声:“为何来迟?“
    张邦昌吓得一下子跪倒在地上,磕头说道:“阎王大人饶命。“
    完颜宗望几人听了哈哈大笑,心想:宋国居然派如此鼠辈来谈判,干脆胃口大一点,再敲诈一点地盘和人口好了。
    康王使劲踢了张邦昌一脚。这货才反应过来,赶紧从地上爬起来,退到他的身后。
    完颜宗望上下打量了一眼赵构,得出结论:这就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宋国果然没人了。
    他问道:“你是哪个王爷?“
    赵构回答:“康王。“
    “今年多大了?“
    “十八。“
    哈哈哈,几个金军将领哄堂大笑。
    赵构面无表情,站在那里等他们不笑了,才说道:“两国议和事关重大,自然要选一个黄道吉日。再说你们也没有约定时间。何故有来迟一说?“
    完颜宗望呵呵笑了一声,问道:“你不怕死?“
    赵构回答:“我是来议和的,不是来送死的。“
    宗望又问:“你现在到了我们的地盘,生死由我们说了算。你是想生还是想死?“
    赵构又答:“我是来议和的,若是你们杀了我,议和失败。两国继续开战,对你们没好处。“
    宗望又说:“你若是答应我们的条件,你就能活;不答应,就死。“
    赵构说:“你们的条件毫无诚意,恕我国不能答应。而且作为入侵的一方,你们应当无条件退兵,并且承认错误。“
    赵构的话一出,张邦昌的脸色瞬间惨白。
    完颜宗望等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勃然大怒,这小子是没搞清楚状况吧。
    他正要让人将赵构推出去斩了,一旁的杜社说道:“将军,初生牛犊不怕虎,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他之所以这么硬气,无非是觉得我们拿老皇帝没有办法。只要将军打败宋军,给他来个下马威,保管他服服帖帖的。“
    完颜宗望瞪了他一眼,心想:我特么能打赢宋军,还用议和?
    杜社贴着他的耳朵说道:“我有一计,或可诱敌来攻,将军可趁机灭之。…“
    随着他的话语,完颜宗望点头道:“好,就这么办。来人,将宋国使者带去安置。“
    康王一行人被安置在几个小小的帐篷里,还特么是破的,四处漏风。
    北风呼呼地吹,雪花哗哗地飘,众人冻得瑟瑟发抖。
    “王爷,咱能不能让金人换个大点的帐篷,这里哪是人能住的?“张邦昌冻得鼻涕直流,上下牙齿不停地磕在一起。
    “我看这是金人故意刁难我们,好让我们就范。我们的决定可是关系着国家的命运,不能服软。“赵构义正言辞地说道。
    “那怎么办啊,难道要被冻死在这里?“张邦昌绝望地说道。
    “我们去找些枯枝来,自己生火。“赵构说道。
    几人刚跑出去没多远,就有几个金兵拿着武器拦住他们,喝道:“军营重地,不能随意走动,回去。“
    他们也听不懂,但是看到对方凶神恶煞的样子,又缩回了帐篷里。
    赵构说道:“我们彼此靠得近些,依靠彼此的体温取暖。”
    众人一听愣住了,王爷可是天潢贵胄,自己等人怎敢冒犯。
    赵构又说道:“此时我不再是王爷,你们也不再是士兵。我们是同生共死的兄弟。“
    大家听了,心情很激动,将康王和张邦昌围在中心,互相依偎着取暖。
    与此同时,在滑县的宋徽宗也很激动。因为半个月以来,金人再也没有发动一次攻城战。
    “林爱卿,金人是否准备议和?“他问道。
    “也许吧。不过他们的粮草还很多,士气还很旺盛。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吴韵回答。
    宋徽宗心想,我要是一把火烧掉金人的粮草,他们是不是就要退兵了。他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吴韵摇头道:“且不说我们不知道他们将粮草放在哪里,就算知道了,派何人去劫营?“
    宋徽宗一听不高兴了,整个大宋就你们梁山军能打吗?还不是被金军打得全军覆灭。要是西军到了就好了,咱也可以早点逃出这个鬼地方。
    正在这时,公孙若水进来了,她说道:“盟主,有消息称金人将粮草囤积在滑县西南的孟阳镇。你看,我们是不是可以调些兄弟来烧了他们的粮草。“
    她的眼中闪现仇恨的光芒。不只是她,整个除奸盟此时都恨透了金人。这帮畜生不只是一路烧杀抢掠,还杀了他们两千多个兄弟,此仇不共戴天。
    吴韵也恨,不过此时除奸盟应该做的是安置好北方逃难的百姓,固守地盘。以除奸盟目前的兵力是不宜再出动大军的。他说道:“招兵的事情进行的如何了?“
    公孙若水正要回答。吴韵一拍脑袋,旁边还坐着一个太上皇呢。事关梁山机密,不能让这个家伙知道。
    “跟我来。“
    两人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
    “说吧。目前招了多少人?“吴韵问道。
    “一万多点,大多都是北方被金人残害的百姓。“公孙若水回答。
    “不能再多了。军队一多,百姓养不起。”吴韵心中计算了一会儿说道,接着又问:“北方逃难过来的流民有多少?都安置好了吗?“
    公孙若水皱着眉头,回答:“一下子过来十万多人。有单身的,有拖家带口的。民政堂的官员们已经好几天没合眼了,一直在忙着给他们办理户籍。还有,就是原来六县的百姓有不少人不乐意收留他们。多亏了民政堂的官员一直在劝导当地百姓,那些流民才有地方住。“
    吴韵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的家里来了一大堆要吃要喝的陌生人,以后还要和自己抢田地,哪个会高兴才怪。
    这个问题要是处理不好,梁山就要发生内乱。
    他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说道:“第一,告诉民政堂的那些官员,这段时间他们干好了,回头按功劳每人给他们发三到十亩的永久免税田。功劳就按每人安置的流民人数来算。第二,多找些媒婆,促进流民和当地的百姓结婚。第三,告诉那些流民梁山今后将要面对的局势,如果有意南下的,给他们路费,让他们自己到南边谋生路。第四,扩大对南边的粮食贸易,告诉那些粮商和地主,如果他们敢将粮食价格抬高,就让北边的流民到他们家要吃要喝。“
    公孙若水一一记下,正要离开。
    一道灵光击中吴韵的脑海,他说道:“等等。还有一件绝密的事情要你亲自去办。把这一万多人秘密安排在济州训练,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李应。然后让燕青再大张旗鼓地招收两千人就行了。“
    这是他临时想到的藏兵计。一个会藏兵的将军不是好将军,但是一个不会藏兵的帝王就不是好帝王了。他虽然不是帝王,但是盟内有个金人的奸细,他不得不防。
    公孙若水也听吴韵讲过李应的事情,苦于没有证据,不能将他怎么样。所以,她也理解盟主这是不得已而为之。
    她说道:“属下告辞。“
    吴韵又说道:“再等等。“
    公孙若水诧异地回过头,发现盟主正在仔细地看着她。心中怦怦乱跳,盟主你想要干什么?
    吴韵并不清楚她的心理活动,只是觉得她要是长时间消失会引起有心人的警觉。幸好,公孙若水平时出门都带着面巾,可以让人假扮她。他接着说道:“你亲自挑选一个和你相貌身材相近的女弟子过来替换你。还有,最近探子来报,淮南大侠萧嘉穗正在济州一带活动。你可找到他,请他助你练兵。“
    公孙若水眼底闪过一丝失望,点头道:“好的。“然后黯然离去。
    就在两人商议事情的时候,宋徽宗趁着没人注意,在一张纸上写下了金军屯粮地点,并许诺谁烧毁金人的粮仓,就给谁加官进爵、封侯拜相。然后他将纸条交给贴身服侍的一个太监,让他交给守城的陈将军。
    陈将军打开纸条一看,太上皇亲自下的旨意,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升官发财就靠这一战了。他立刻派亲信去孟阳查探。
    没多久,亲信回来禀报,消息属实,那里确实有几座粮仓,金军看守的很严。
    “有多少人?“陈将军问道。
    “不超过两千人。“亲信回答。他仔细数了一下金军的篝火,大概一百五十个。以每个篝火十人来算,也才一千五百人。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金军在孟阳集结了五千人。另外三千多人晚上睡皮褥子,并没有点燃篝火。
    陈将军一听,金军最多才两千人,自己派一万人去。五个打一个,还打不过吗?
    于是他召集手下几个将领,拿出太上皇的旨意,告诉他们升官发财就在眼前,干不干?
    这些日子的防御战让这些家伙飘了,以为金军不过如此,咱们五个打他们一个,还怕打不过?干!
    十一月十七这晚,捧日军指挥使陈斌率领本部一万人马偷袭金军粮仓孟阳。
    当他们冲入金军大营时,才发现这些粮仓都是空的。
    “不好,上当了。弟兄们,快撤。“陈斌大喊道。
    这时,无数的金兵举着火把,骑着战马,从黑暗处出现。然后他们结成阵势,朝着慌乱的禁军发起了冲锋。
    可怜的捧日军,一万人打不过人家五千人,被打得四处逃窜。
    陈斌和他的几个亲信都死于乱战,只有一个都头逃了出来。
    这一战,捧日军被杀三千多人,被俘虏四千多人,只逃回来两千人。这只大宋曾今的王牌骑兵部队就这样被打残了。
    而金军只死伤数百人,战损比到达惊人的1:10。
    当消息传回来的时候,宋徽宗大哭:“是朕害了陈爱卿,是朕害了诸位将士。“
    吴韵翻了个白眼,制止了宋徽宗的哭声,说道:“陛下,这一战输得太惨了。我们已经没有骑兵了。只能死守滑县。当务之急,是让防守黄河渡口的军队撤回来。避免被金军首尾夹击。“
    骑兵对于古代王朝有多重要?比坦克在现代战场中的重要性还大。
    骑兵可以探查敌情,可以骚扰,冲锋,迂回包抄,追击,撤退等等。没有骑兵,野战必输。
    而少了捧日军这支骑兵,宋徽宗想要逃跑,无疑是天方夜谭。
    妈的,一群白痴!金军的粮仓这么容易让你们探听到的吗?他在心中骂道。
    宋徽宗听到他这话,吓得打了个嗝,然后不说话了,只是眼巴巴地望着他。
    吴韵叹了口气,只能安慰道:“陛下,我们现在还有三万多人,防守滑县一个月不是问题。“
    其实,军中粮草只够十日。如今死了八千人(他估计被金人俘虏没有活路),挤一挤撑个二十日不是问题。
    而金军不死个一万人以上,想要攻下滑县,门都没有。完颜宗望舍得吗?
    所以,吴韵分析,捧日军这次的失败只是局部战场上的失利,不影响这个战场的局势。
    目前决定整个战场的局势的关键之战不在东面,而在西面。
    若是西军突破完颜宗翰的阻击,顺利到达开封府,那么完颜宗望的这支军队就会被两面夹击,他必败。
    若是西军被完颜宗翰打败,那么开封府就很危险了。不过好在两个皇帝不在一起,金军想要一网打尽是不太可能的。
    宋徽宗问道:“那一个月以后呢?“
    吴韵说道:“种大帅应该会赶到。如果赶不来,就是西军被打败了。陛下准备跑路吧。不过陛下放心,臣将会时刻护卫陛下的安危。“他心想:若是跑不掉,我只好将你一剑杀了,免得被金人捉到。在这个世界上敢杀皇帝的,除了敌人就是他了。燕青等梁山好汉虽然恨皇帝,却绝对不敢弑君的。
    宋徽宗心里埋怨道:该死的反贼,要不是你,我会陷入危机中吗?嘴上却说道:“那就有劳林爱卿了。“
    两个人表面客气,实则心中都提防着对方。
    赵构和张邦昌也是如此。
    虽然这几天两人共患难,感情增加了不少。但是根本立场还是不一样。
    张邦昌一心求和,卖国也无所谓,只要快点回去,别受罪就行了。
    赵构当然不可能同意卖国,毕竟大宋是自家的江山。
    由于两个人的意见不一致,互相配合的不是很好,在对金人的数次谈判中都落了下风。
    这天,完颜宗望又将他们两人请去大帐。
    一见面,完颜宗望就说:“我的耐性已经耗光了。你要是不同意议和的条件,就和他们作伴吧。“说完,他拍拍手,底下人端着几个托盘,上面放着血淋淋的人头。
    “陈将军!“张邦昌是认识捧日军指挥使的,两人还一起喝过花酒。
    完颜宗望得意地说道:“前日,我军在孟阳镇大败捧日军,斩首三千五百人,俘虏四千三百人。你们大宋的第一禁军也不过如此。“
    赵构心底大惊,难道父皇被他们抓住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说道:“胜败不过是兵家常事。捧日军不过是我大宋的一支守城的禁军而已,何来第一禁军之说?在我大宋,比捧日军厉害的比比皆是。远的不说,就说离这里较近的梁山军,就比捧日军厉害十倍。“
    他的这番话勾起了完颜宗望的回忆。想到在大名府黄河渡口的一战,完颜宗望的心理就很不爽。因为那一战,自己三万骑兵对对方两千步兵。虽然全歼对方,但是自己的军队也死了一千多人,其中大多数都是女真勇士。
    事后他派人调查这伙人的来历,才知道这伙人竟然是附近梁山除奸盟的人。
    梁山除奸盟和他们大金国是有仇的。在燕山府,这帮家伙搞风搞雨,让他们的大军都没有足够的皮褥子过冬,而且还阻止他们往北运粮的计划,杀了和大金国友好往来的几个粮商。
    在无名山谷,他们又杀了大金国第二勇士金弹子,全歼了五百大金国精锐勇士。
    可以说,完颜宗望对梁山除奸盟的恨意远远高于宋朝。只不过打梁山没有什么油水,暂时放过他们而已。而且为了军中的威望,为了未来皇帝的位子,他都必须先灭了宋国才行。
    他冷笑道:“上个月,我们在大名府干掉两千人,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梁山军呢?“
    赵构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破灭,他喃喃自语道:“不可能的,梁山军怎么会败?“
    完颜宗望哈哈大笑:“这样吧,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你签了这份议和书,我们会将这些俘虏全部放回去。“
    赵构大声说道:“不,你骗人。你们是侵略者,应该无条件退兵。“
    完颜宗望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恶狠狠地说道:“我们的粮食不多了!你若是不签了这份议和书,我们就将这些俘虏全部杀死,这可都是你的错。“
    赵构反驳道:“这和我没有关系,是你们嗜杀成性。我还是那句话:你们是侵略者,应该无条件退兵。“
    完颜宗望再次大笑,说道:“很好。请康王观刑。”
    赵构等人被请到杀人现场。
    只见一排排的禁军将士被反绑着跪在地上。他们的身后站着一排排的刀斧手。
    整整四千三百人!他们跪在那里,望着赵构,目光中充满了求生的渴望。
    完颜宗望再次说道:“最后一次机会。签,还是不签?”
    赵构涕泪横流,冲他喊道:“你这个刽子手,这个屠夫,你会下地狱的!”
    完颜宗望冷笑一声:“我会是长生天最伟大的勇士。”然后他一挥手。
    第一排人被砍下了头颅。
    “啊!”看着几百人同时被砍掉脑袋,赵构显然心神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一股尿臊味从他的裤裆里钻出来,他趁机大喊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完颜宗望一把揪住他的衣服领口,对他说道:“快点签了议和书,你就可以回家。而他们也可以回家。”
    赵构呆呆地看着他,然后像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再次大喊:“不要杀我!我要回家!”
    完颜宗望怒了,一下子将他摔倒地上,说道:“签不签?不签将他们全部杀光,然后攻下滑县,活捉你们的老皇帝。”
    赵构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只是喊道:“不要杀我!我要回家!”
    完颜宗望一挥手,又是几百个人头落地。
    张邦昌也受不了了,劝道:“康王心神受到刺激,现在神智不清,无法签字。请将军派人细心照顾,让康王早日康复,也好签字。”
    完颜宗望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看这小子的样子也不像是装的,于是对手下人说道:“给他个好一点的帐篷,再请个郎中过来瞧瞧。”
    张邦昌心里高兴坏了,这下终于可以不用挨冻了。这些天,他时刻都面临着冻死的威胁。随行的禁军将士为了保护他和康王,已经冻死三十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