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纪凌和纪利安先纪星回半刻钟从云间客去往赛场。
随着比赛进行到后面,他们两人越要与纪星回保持距离,最好除了云间客的店小二和掌柜之外,其他人不把他们联系在一起越好。
否则别人知道他们和纪星回的关系,也跟着他们后面押注,那还有什么灵石可赚。
今天的广场之外,比昨天多出来一件上品法器,大小约莫是观赛场内那四件加起来,法器中出现了昨天在赛场内的画面。
没有灵石进去实时观看的修士,可以晚一天在这件上品法器中看到场内的比赛情况。
纪星回提前一刻钟到赛场的,她发现今天的一千名位置上几乎全都坐满了,这是何缘故?
二品制符师较一品制符师,也没有质的飞跃吧?
不止是他,赛场上除了知道内情的那几位大乘期修士、黎玄和溪山君,其余的人也是一脸懵的状态。
纷纷在心目中猜想,难道是这届制符大赛要出什么人才?
可哪有人才是二品制符师的?
纪星回抬头远眺谢游尘身边多出来的三个大乘初期修士。
一身火红色衣裙的,应当就是月火宗的老祖月满天,因为今日一大早,天还没亮时,纪凌两人就通过传讯玉简把四宝城中一些情况告诉了她。
两人在情报收集方面很人一套,不止把赌局的事打听清楚,也套出往届制符大赛的时长和比赛时发生的一些事。
在这个过程中,扶风大陆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和长相,也都摸得清清楚楚。
还不是口述那种,是用留影石记录下来的。
纪星回也在留影石中知道了这些人长相。
玉虚子同样是大乘期修士,站在谢游尘旁边就和隔了几个世纪的人一样。
可能是没有用过驻颜之类丹药的原因,他满头的白发,常年喜着灰色系的衣服。
人看起来和蔼无比,一双眼睛无悲无喜,脸上也挂着得体的笑容,是纪星回一看就很喜欢亲近的那种面相。
再旁边的是九域宗大乘期修士观沧海,他穿着深蓝色的衣服,黑色的头发用一顶银色的发冠完全收拢其中。
这顶发冠,还是件上品防御灵宝,他脸上的笑容要大一些,虽是黑发,脸上也没有多少褶子,只是还是给纪星回一种老顽童的感觉。
接着就是那位备受赞誉的朝宗少宗主,即使不看留影石,想要知道他是这件衣服,再简单不过。
此时纪星回和场上所有女修一样,目光都落在玉天涯身上。
不停有女修在讨论:
“哇,还好我今天买的是四档位置,可以近些看玉公子,我感觉他又变得更俊美了~”
“是啊~人也笑得好看,听说至今都没有结道侣,也不知道哪位女修有这好福气。”
“噗呲~”旁边一位女修捂嘴偷笑,小声道:“反正肯定不是你我,这么说来,我希望玉公子一辈子都不结道侣。”
抛去仇恨不谈,这个玉天涯的长相,从昨天别人口中听来,到今天的亲眼所见,的确没有让人失望,反而有眼前更加一亮的感觉。
溪山君的长相是亦仙亦妖,眼睛尤其能迷惑人,玉天涯则是另外一个极端,像从未蒙尘的明珠。
明明一副高高在上的谪仙公子样,却又让人忍不住想呵护他。
没错,就是让人很有保护欲。
其实呢,出身朝阳宗的玉天涯,不过八十五岁,修为就到了化神中期。
身后有自己亲爷爷玉虚子撑腰,又哪里需要人保护呢,扶风大陆上能与他作对的人,真没几个。
对于自己孙子走到哪都是被人仰望和夸赞的存在,玉虚子别提多骄傲。
想到昨晚临时听朝阳宗的人来报,说是传言谢游尘要在这里收弟子,他倒是要看看是怎么个事。
反正不管谢游尘要做什么,他肯定都要横插一脚。
他看着自己的乖孙儿玉天涯,左右张望了会,对着谢游尘虚假关心道:“怎么不见无双阁的少阁主过来?
我看天涯和西烛都来了,还想着让他们年轻人聚一聚。”
谢游尘还没说话,他又继续自顾自道:“瞧我这记性,少阁主还是个孩童,不过...”他话音一转,又把矛头对准九域宗的观沧海:
“怎么不见如镜那孩子过来,难道是还在闭关寻求突破?我说观老,怎么说也是自己亲孙子,不要逼得太紧,你看我家天涯,我都不插手的。”
“呵~”观如镜抨击道:“你这么能干,你发一个天道誓,说自己从来没有插手过孙儿的修炼,否则就无法飞升。”
一天天的,就只知道臭显摆,大家小辈都不差,也没见谁天天和他一样。
他家观如镜也不差好吧。
嗯......谢游尘除外,观沧海在心中补充道。
这谢游尘顺了一世,修为也压他们一头,可能天道就奖励他谢溪山这么个儿子,毕竟不能什么好处都让他占了去不是。
周围的人都默不作声缩着脖子,今天几个大佬气场都不太对付,都生怕不小心触了谁霉头。
纪星回默默将落于几位大佬身上的眼神移开,往赛场入口走去。
溪山君没有错过适才纪星回看向玉天涯的目光,他往玉天涯身上淡淡地扫了一眼,冷哼道:
“这人谁啊,长得真丑。”
还没他好看,也不知道有什么可看的。
刚想反唇相讥的谢游尘,听到这话后抿嘴憋笑,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玉天涯丑的。
就算他再看不上玉虚子这个老东西,也不得不承认玉天涯的确算出众,不论是外形还是于修炼一道。
这话要是别人说,玉虚子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即使是谢游尘,他也要上去理论理论。
可偏偏说这话的人是一个不知来处、不知长相、修为要高于他太多的人。
真要打起来,能帮他的估计没几个......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就只能忍了。
玉虚子同样冷哼一声,把头扭一边去。
溪山君见没人搭话,又继续用手撑着头关注赛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