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丁颖和王德涛都被孟驰凡的这个指令惊到了。
“那，老周他？”丁颖指着门外问道。
孟驰凡微笑耐心解释道：“你们别误会，不是让你们代替老周用别的方案去投标，只是让你们在现场附近待命。如果中间我要改投标方案的话，你们可以第一时间把标书交给老周。”
“如果还有可能改，那还不如让老周一起带上呢，他反正开车，放车里就好了。”丁颖还是不理解孟驰凡的用意。
“哎呀，听领导安排就行了，小孩子家家的，哪那么多问题。”王德涛一手拎起两个书包，一手拉着丁颖往外走。
“不需要提前告诉老周吧？”王德涛问道。
“不用，你没看连方案细节老周都不想知道嘛。”孟驰凡语气轻松的说道。
“好，十分钟后出发是吧？”王德涛还不忘确认道，他知道这中间的每一个细节可能都有他的用意。
“对。另外，你们受累，不要坐电梯，走楼梯。” 孟驰凡看着丁颖有些不情愿的被拖了出去，笑着说道。
“啊？领导，你！” 丁颖熬了一个通宵，听见又要自己爬十几层的楼下下楼，人都要崩溃了。
王德涛却心领神会的嘻嘻一笑：“收到。那完事了我们真的需要补一补。”
“必须的。云南过桥米线，福建沙茶面，潮汕牛肉火锅，随你们选。对了，出去后把门给我带上。”孟驰凡说道。
出门后丁颖还嘟囔着：“过桥米线？领导真小气！”
。。。。。
两人出去后，孟驰凡拿起手机翻看着，有幸福居老板哲忠义的未接来电提醒以及一条短信：孟总，有要事告知。
孟驰凡回拨了哲忠义的电话：
“孟总，昨晚有人来查什么录音带的事情，就是上次邮寄给你的那盘。”
“什么人？”孟驰凡问道。
“警察，说是有人举报，过来调查的。”哲忠义显然语气有些惊慌。
“哦，知道了，没事，咱们都是合法公民，全力配合就好了，谢谢。”
“哦哦，好的。”
放下手机，孟驰凡先是微微皱眉，思索了片刻，但随即轻笑一下，就像没事人一样，起身泡咖啡去了。
外观设计获得红点大奖的手冲咖啡壶，哥伦比亚单一产地的阿拉比卡中度烘焙咖啡豆。
孟驰凡拿出了成套的装备。
其实对于品牌这个东西，孟驰凡从没太多的追求，不过之所以买这些顶级装备，还是因为他想起以前一叔玩摄影的时候说过的一句话，“技术不行，你就装备来凑。”
称量咖啡豆，磨豆，等水温，分三段倒入热水，看着咖啡一滴一滴的从滤纸漏斗流出。
刚学手冲咖啡不久的孟驰凡悠闲的操作着。
过去几天，当大家都找不到他的时候，他一直在忙。
此刻，他知道很多人在做最后的忙碌和努力，而他却已经闲了下来。
就像多米诺骨牌大师已经完成了对第一张牌的轻轻一推，他要做的就是欣赏那一张张牌按照自己的设计逐一倒下，直至最后，呈现出心中预期的图案。
。。。。。
刚到地库，周平安远远看到高时柯的车停在自己车的旁边，人呢正好从车上下来。
“高总，早！”
“这么早就下班啦？”高时柯调侃道。
“哎，您还不知道吗，今天c客户项目交标日。”
“对哦，你看我都忘了，这可是你大喜的日子啊，哈哈”高时柯调侃道，眼睛不经意间看到了背包拉链处的封条。
“高总，我这哪是大喜的日子，我这分明是受难日啊。”
高时柯什么也没有问，摆摆手：“知道你赶时间，赶快去吧，不耽误你了。”
“好的，高总！”
高时柯向电梯走去，背后是汽车发动机启动的声音。
高时柯回忆着方才的细节，背包上的封条又映入脑海。
封条，封条是在背包的拉链处，而不是在包内的文件袋上。高时柯品味着这个细节。
也就是说方案只有一套，是确定了的，没有备用方案。
高时柯嘴角露出一丝无法察觉的微笑。
而这边，车刚开出地库，周平安的手机就响了，是润景科技的景丽丽。
“老周，路上了？” 景丽丽问道。
“是啊，才出地库，你不会是雇了个大货车半路撞我吧，哈哈！” 周平那半开玩笑的说道。
“哎哟，你看你，我们早就是一条船上的战友了呀！我就是关心你一下，应该有把握的哦。”虽然景丽丽这个电话有点窥探虚实的成分，可她那柔和伶俐的声音却并不讨人厌。
“景总，你要是想探虚实啊，这个电话可打错了，你应该打给我领导的，我就是个快递员，孟总才是操盘手。”
“哪里，我探什么虚实，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们润景科技就抱定你们孟总大腿了！”
“好啊，景总，反正我保证把快递按时送到。我们就等会见了？”
“下次请你吃饭吧，你也知道，我就一个女人，是主内的，招标现场是我老公去。”
挂掉电话，周平安也是不自觉的摇摇头，苦笑一下。
事情都是你和领导谈的，怎么这个时候又来找我探虚实呢。
不过另一方面，这样的电话对于周平安来说也并不陌生。智能零售在通信企业来说，本来圈子就不大，大家虽说是竞争关系吧，可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另外，之前孟驰凡所说的共赢也是事实，很多项目，大家也是可以合作的。
有时候这种‘打招呼’，‘探虚实’的电话已经成了行规了。
不过这个项目，周平安是铁了心想拿下的，甚至他都不在乎后面自己是否还能在维多科技继续干，他就是想争一口气。
也许，这也恰恰是战略项目晾晒出来对于销售人员的一种激励吧。
要放在平时，估计此刻遇到电话轰炸的周平安会很头疼，可今天他却异常轻松，因为他可以理直气壮的说他什么也不知道，有事找他领导去。
刚开过一个路口，电话再次响起。
这个电话倒是让周平安稍微有些意外，这是万联四通的傅军海。
傅军海？我们可没有合作，他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周平安一边琢磨着，一边点击方向盘上的蓝牙按钮，接通了电话。
“傅总，早啊！”
“早啊，老周，方便吗？”傅军海试探道。
“方便，一个人奔驰在交标的路上。”周平安半开玩笑道。
“老周，要不要合作一把！”电话那头的傅军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