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心思各异，一座辉煌大气的宫殿如碎片般拼凑合拢，立于云海之上。
秦别枝的目光不转地盯着神殿的门。
今天看了这么多的影像、前世，她对自己的身份早已有猜测。
但还有一些东西要去验证，而这些只能去灵界才会有具体的信息。
如果她没有想错，她不仅与神界有关，和混沌法则也脱离不了关系。
姬朝衣曾经说，与天地共存的法则会有自己的意识。
结合先前她听到的那句“只有法则才能杀死法则”，很难不让她怀疑自己与混沌法则，祂与混沌法则间的联系。
神殿的大门被推开，身穿银色甲衣女子从神殿里缓缓走出。
祂抬头时，所有人都一怔，隐晦的目光在秦别枝身上扫来扫去。
秦别枝显得淡定。
女子的样貌与秦别枝相比，几乎一致。
只是比起她，女子少了太多人情味，显得冰冷无情。
祂的视线落下时，让人觉得寒意增升，看谁都像死人。
祂的身上有着浓重的神性，感觉不到半点人味。
站在祂面前，谁都觉得压抑，难以喘上气。
“混沌。”姬朝衣看着祂淡淡地道。
秦别枝看向姬朝衣。
“之前我们在旁边转了转。”姬朝衣解释，“我们找到了一些文字，写着‘混沌与神我的神殿’的字样。”
秦别枝没说话。
“你知道，对吗？”姬朝衣问。
“神我是鲛人的名字。”秦别枝抚着胸口鱼鳞纹的位置，“混沌……”
她哑然。
“我曾与你说过，与天地共生的法则拥有自己的意识。”姬朝衣一顿，“世界法则众多，其中与天地共生的法则里已知有十大至高法则。”
秦别枝还未有反应，张钦玫先表现一怔。
晓天者的预言，张钦玫没有告诉其他人。
那道预言的后半句，十至高再现……难道指的是至高法则？张钦玫想。
姬朝衣说得没头没尾，有猜测的三人各有所想，一人不解一人没听。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年娇娇一脸疑惑。
秦别枝装无辜，姬朝衣耸肩，洛衍嫣微笑，张钦玫假装同样不懂。
“没什么。”洛衍嫣笑着道。
年娇娇不信，但她想不明白。
莫音是不在乎，压根不准备理解。
“所以……她是枝枝吗？”年娇娇撇撇嘴，指着神殿前的混沌问道。
“不是。”秦别枝淡笑。
是前世与今生。
前世不是今生，今生也不会是前世。
“这样啊！”年娇娇从来不怀疑秦别枝的话，“她看起来特别特别冷酷，枝枝和她也只有脸相似。”
“确实。”秦别枝很赞同。
混沌不是人，从里到外都不是，没有七情六欲，亦不爱人。
祂是没有人性的。
但秦别枝是人，她有七情六欲，有爱恨。
混沌似乎在等谁。
鲛人从神殿里走出，它踉踉跄跄地，和自己的两条腿看起来很不熟。
“大人，这样好奇怪。”神我有些委屈地开口。
混沌只是瞥它一眼便收回目光。
“如果你想一直待在神殿里，我不阻拦。”
神我缩缩脖子，小心地问：“你生气了吗？”
混沌听到它的问题显然不解，反问：“我为什么会生气？”
混沌是没有情绪的。
祂感受不到愤怒，也感受不到喜悦。
秦别枝与祂感同身受，能清楚地知道祂的内心毫无起伏。
神我一怔，随即有些失落。
“走了。”
混沌淡淡地开口，走下神殿外的台阶，与秦别枝一行人擦肩而过。
“哎！大人！”
神我见混沌真的头也不回地走了，急忙抬腿追上，每一步走得歪歪扭扭，看起来随时会倒。
也不知道是不是担心混沌给她抛下了。
等一神一妖走远，神殿的大门依旧敞开。
秦别枝目光闪烁，随即往台阶上走，五人紧随其后。
“神界的人都有这么大一个神殿吗？”年娇娇抬头看着高耸的宫殿忍不住问，
这座神殿大得和一座城似的——从外面看的话。
清天国的天城城关的围墙看起来就和这神殿的一面差不多宽，人站在台阶上，都显得渺小。
更别说和整座宫殿比。
“会累死吧？这么大。”莫音道。
“神肯定会瞬移啊！”年娇娇道。
光是这台阶她们都走了好久。
至于为什么不飞，实在是飞不动。
这地方禁空。
秦别枝目测一下大门的高矮，大概她搭个十人高的人梯才能勉强够着。
相比之下，大门算是矮的，楼层房屋和现代的高楼大厦差不多。
等走到里面，秦别枝再次感叹神界的奢侈。
一座花园比秦府还大。
当然，里面并没有真的和一座城般大。
虽然也差不了多少。
“那边。”
秦别枝走进门后，有一种熟悉感扑面而来。
整座宫殿的布局在她的脑海浮现，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往旁边一指。
秦别枝所指的左边主要是灌木花丛，不仔细看瞧不出隐晦的小路。
穿过小路，就可以见到一条向上盘旋的楼梯。
一行人无人说话。
秦别枝是被牵引着在带路，知道走到一扇双开门前才停下脚步。
灰色的双开门上有两处凹陷分别在两边，看起来像是要放上手印才能开门。
秦别枝伸手张开贴上凹陷，果然浮现出一阵光将她与凹陷包裹起来。
她回头看向一行人，懒散地撑着门面。
她的眼里明晃晃地在问谁来。
“我试试！”年娇娇兴奋地往另边一贴。
无事发生。
她当时就蔫巴下去地退场。
紧接着，张钦玫与洛衍嫣皆是失败，只剩下姬朝衣与莫音。
莫音直接放弃，剩下姬朝衣。
秦别枝直起几分身子，看着姬朝衣将手放上。
姬朝衣的手是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极为漂亮。
由于她长剑练剑，内侧还有层薄茧。
秦别枝忍不住多看几眼。
淡蓝色的光芒涌上，众人都期待起来，哪成想下一秒那光芒又迅速褪去。
秦别枝低声一啧。
连姬朝衣都不行？
姬朝衣也有些诧异，她抿唇收回手，面露无奈。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发着呆的莫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