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府外不远的张钦玫眼里闪过错愕，“爷爷他……！”
    祝扬心跳不免加快，他没想到张慕封为了护住这片天地会做到这种程度。
    张家有一禁术，只有他、张钦玫与张慕封知道。
    施展禁术之前，施展者需要长期地服用一种增强血肉强化灵力的药物。
    他是负责这种药物与调理的人。
    因此，他对这些事有所了解。
    禁术全称大光护术，一个人一生只能施展一次，因为施展的同时，他的灵魂、血肉、丹田与一身灵气都会被献祭与施展这道禁术。
    永世不入轮回，无法再转生。
    可以说，彻底断绝了下辈子。
    张钦玫摇着头，后退一步满是不可置信，“怎么会做到这个地步……”
    她突然顿住。
    她该知道的。
    她的爷爷从很早很早以前就做好决定，知道终有一日人界要经历此磨难，所以才从数年前就找到祝扬，帮助他调理，炼丹。
    祝扬轻叹。
    张慕封从来没把自己的命当成自己的。
    为了人界牺牲自己，以己命换众生。
    “张慕封，你疯了吗？！”
    范季同无法靠近张慕封，对方已经成为金茧，无法打碎。
    禁术一旦开始，就没有人可以中止。
    “范季同，疯的是你啊。”
    张慕封平静又虚弱的声音从茧中传出，越来越低，连呼吸声都消失。
    木已成舟。
    金茧飘到鲁清城的正中，金光从茧中散出，不断地扩大，直到覆盖整个南玄域。
    这是充满威严的金照。
    范季同突然惨叫一声，他的双臂开始散发着黑气，黑血从他的手臂中缓缓流出，表情狰狞。
    “大光护术，张慕封，你真他妈是个疯子，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
    他咬牙切齿，化为一道黑气落荒而逃。
    靠近鲁清城的封家队伍亦是停下前进的步伐。
    意行抬手示意停下，眉头微蹙，“这股力量，好强大。”
    将领满脸冷汗，除了意行之外的所有人看起来都显得痛苦，黑气不断地上升。
    “呃……大人……我……”将领努力地发声，断断续续地说着话。
    意行眉头皱得更深，“撤离。”
    “是！”
    这正合将领的意，众人也松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鲁清城上方的黑雾都散去了，一股奇怪的力量似乎在疯狂地排挤他们。
    “这是什么？”
    意行只能感知到这股力量对将领等人十分不友好，若是如此，恐怕范季同那儿也是一般。
    她不是死听封亦的傀儡，她也有自己的判断，并且基本比封亦的判断更为精准。
    金茧之下，狂风作响。
    张钦玫捂着胸口感到一阵窒息，任由风吹动裙摆，长发飞扬，她双眸通红。
    祝扬跟在不远处，身边的阿诺与阿向亦是红了眼。
    他俩都是被张慕封老爷子所收养的孤儿，接受着张府良好的教育与法术，心里不胜感激。
    这个结果是他们难以接受的。
    二人看向金茧下的张钦玫，悲从心来。
    论起最悲伤的，莫过于张钦玫，由张慕封一手培养，拉扯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