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老的声音带着些许的遗憾，“像他这种天赋的人，要不了多久就会登上灵界，偏偏他始终没什么大动静，境界卡在大圆满许久许久。”
    “大概是因为，心结未解，太过执着。”秦别枝淡道。
    修仙一途，有人追求长生，有人追求变强。
    有人追求肆意人生，有人追求自由无拘。
    各人有各人的追求，但有些东西成为执念，反倒化为前进路上的阻碍。
    秦别枝在大部分事情上都想得比较高。
    不属于自己的别强求。
    “如果是他与张慕封一战，如今的张慕封确实不是他的对手，尽管张慕封所走的路更远。”纪老道。
    “为什么？”秦别枝有些不理解地问。
    “你们加入天备军的时日尚浅，与魔族的交手还不够。”纪老缓缓道，她的声音从通讯玉里传出有些模糊，又像被风所吹散，“与大量高阶魔族交手，无论如何都会在杀死对方时，因为各种原因沾染魔气。”
    “但沾染者自身非魔，更没入魔，他的肉身无法接纳魔气，灵力与魔气在经脉中碰撞，久而久之导致了损伤。”
    “残留的魔气无法被灵力所驱逐，只有高品血脉的精血加上的特定的法术才能做到。”她一顿，“又或者是一个魔族。”
    “不过，像张慕封这样的侵染程度，已经很难再割舍了。”
    “而只要成魔，这种损耗、影响都会立刻消失，反而变成一种利处，大幅增强自身。”秦别枝接话。
    “不错。”纪老道。
    常年与魔族争斗哪会什么都不留下。
    “我知道了。”秦别枝低声答道，鲁清城也近在眼前。
    “秦别枝。”纪老突然道，“想好自己以后的路了吗？”
    “什么？”秦别枝一怔。
    然而她没有得到答案，因为纪老已经掐断了通讯。
    什么叫，想好自己以后的路了吗？
    她百思不得其解。
    在她心里，自己唯一的目标就是变强。
    ……
    东玄域的城镇上，街道显得冷清。
    两名女子从海上来，看到眼前场景都有些感到不妙。
    “来晚了。”洛衍嫣低声开口。
    周轻眉头微蹙，“东玄域这边怎么回事？”
    “我记得东玄域……是林家的地盘。”洛衍嫣缓缓开口。
    周轻眉头蹙得更深，“林玄那个老家伙？”
    “他怎么了？”洛衍嫣问。
    周轻冷笑，“笑面虎、墙头草。”
    “他的话半个字儿都信不得，早些时候与我父亲来往密切。”
    洛衍嫣摸着下巴，“那么，他是否有可能会背叛原方之后又从另一家叛逃回去？”
    “不知道。”周轻耸肩，“这个老家伙不好搞，一肚子坏水，说的话半真半假。”
    “对于他所掌管的东玄域……”她的目光扫过脚下的土地，半晌后叹气道：“听说他早些年为东玄域谋取不少好处，如果不是他，东玄域可能也就是在大陆上的某处小地方。”
    “你似乎很讨厌他？”
    “毕竟这样墙头草的人，我不太看得上。”周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