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音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宝珠的这些话。
只因为,她听见了,他们提起司家。
然后包括那个数据。
几个人正在犹豫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
身后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司音立马扭过头去,准备赶紧离开的时候,这件大白色西装,男人走了过来。
居高临下的看着几个人。
“什么人?”
他手里拿着武器,显然,对于这些闯入他地盘的人表示不满。
老朱看着他那冷漠的模样有些被吓到,所以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
司音则是挡在了祁川面前。
“我们无意路过此地,只是在这林子里面绕了几天,出不去。
没有冒犯的意思。”
司音这个时候还算是冷静。
面色无常的说了,他们的来历,倒是显得没有那么的古怪。
只是,对于这番解释,眼前的人显然不信。
“哼,你们是什么人,能够困在这林子里。
这个地方已经许久没有生人了。
来了生人,只能说明来意都不简单。”
男人说着已经扣动了手里的扳机。
司音看着他已经动了杀念,准备有所动作时。
身后的人突然动了。
祁川速度很快,几乎让人没有看清。
等到司音反应过来的时候,祁川已经靠近了那白色西装男人面前,快速的打飞了他手里的枪支。
这动作快得几乎让人感觉不可思议。
因此,西装男也面带惶恐地看了过去。
那是一张他觉得熟悉而又陌生的脸。
“你是,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他临时改了称呼。
显然是对祁川还不够确认是否真的是记忆中的那个人。
“你现在,也不过如此。”
他声音冷漠,熟悉的模样瞬间击中了西装男心底的某一个弦。
一些尘封的记忆席卷而来,如同洪水般将他淹没。
“不可能。
你,你不可能……你还活着。”
他瞪大了双眼。
如此表现,瞬间让边上的两个人也察觉到了不对。
司音从地上站了起来,看了一眼祁川,又看了看那西装男人,这对话,这动作怎么瞧都觉得像是故人相逢。
“你很意外。
是因为你觉得我早该死了。”
祁川声音淡漠,他仍然没有抬头看对方,仿佛,深邃的眼眸里婉转着一片沉渊。
西装男还不敢肯定。
能走上前去,迫使自己看向他的眼睛。
在看到了那双异瞳之后,他才踉踉跄跄的跌坐了下来。
“小川。”
司音惊愕了几分。
还真是故人相逢?
祁川没有回话,只是默默的从腰边掏出了匕首,对着他。
“我说过。
如果再次相遇的话。
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
这是他曾经许下的承诺。
西装男明显有些回不过神,听到耳边的话,也都是愣愣的。
司音走过去拉住祁川。
男人激烈的情绪实在很不对劲。
然而。
西装男却无所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你果然。
果然还是成长了起来。
当初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有你在的话,祁家一定能够东山再起。”
他一脸的欣慰,甚至不在乎对方刚刚说要杀了自己的话。
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停地说好说好……
“祁家?
哼,早已不复存在。
我之所以活在这个世上,就是为了亲手杀了你。
了结一切恩怨。
祁新,你自己了断,还是我动手。”
男人没有回话,只是看着祁川模样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真是长大了,所以,我甚至能在你身上看到未知的恐惧。
想当初你才那么点大。
是一个小小的奶娃娃,无论是给你怎么训练,你都学不好。
那时候我总说你简直是天赋最差。
那些你的表兄弟们,都有极为强悍的天赋。
他们在医术研究上面丝毫不逊色任何人。
你明明是我的传承人,可是怎么教你都教不会。
我甚至不惜一切代价。
想要刺激你。
可是你终究不是这块料。
如此,我便放弃了,干脆把你直接丢进后山。
我想,让你自生自灭吧。
反正像你这样的废物,也只是耻辱。
可我万万没想到,你不仅活得好好的,这一生的本领似乎也不小。
现在才发现。
你的天赋只是不在这一块罢了。
你终究是祁家的人。
所以哪里会是孬种。
是我见识浅薄,是我失算了。
不过没关系,能再次相遇,证明一切都是缘分。”
“住嘴!
缘分?
什么缘分,后悔当年没有把我弄死。
还是说你每每梦回已经梦不见我的母亲了。”
祁川的语气非常的激烈,能看得出来,他对面前的人多么的仇恨。
所以握着匕首的手,都隐隐的发颤。
提及到了母亲。
对方脸色好像变了,他恍恍惚惚的,有些站不稳。
“没错。
你的母亲……
你的母亲还没有回来,所以,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他说着转身就要往回走。
祁川愣在原地,听到了那句母亲还没有回来,明显也惊到了。
“你在说什么?”
男人没有回话,只是一直往前走。
祁川立马跟了过去。
司音和宝珠也只能跟在后面。
“那个人是谁?”
司音摇了摇头。
虽然心里面已经有了一些猜测,但是也并不确定。
宝珠看着祁川走去的背影,抿了抿唇。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小川的样子,感觉好难过,似乎他浑身上下都萦绕着悲伤。
他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经历了什么事情才会让他变成这个样子,我从未见过他这样,他一直都是意气风发,帅气逼人。
可在刚刚。
我就觉得他像是经历了一些不为人知的悲惨之事。”
这是宝珠的感觉。
司音听到这些话,并没有回答。
就是脑海之中想起了陈局,原先说的那些话。
他说。
祁川身上有着令他都感到匪夷所思的故事。
它是一个令人心疼的存在。
可是一直到这么久,司音从来不知道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直到今天,在这儿遇到了这个男人。
他从来情绪冷静的,可都是完全没有忍住。
如此可见,那个人对他的打击,或者说对他的伤害实在是太大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