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跟领导说,我想多跑几趟,领导给我重新安排了。”
李树军琢磨着自己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出去多跑几趟多拿几个补助以后结婚的时候,也能多添点彩礼,这周家大姐二姐嫁的都挺好,他也不想委屈了周锦玲,所以才跟领导提了这个事,只是他没告诉周锦玲。
刚才上班之前想去家里跟她说一声今天要上班的,可到周家的时候家里没人,还怕她会担心呢,没想到这就遇上了。
“ 那行,你也别太累了。”
周锦玲不知道他的想法,以为他想趁着年轻多历练一下,没准人家有上进心以后想当领导呢。
不管啥想法,她都没意见。
告别李树军,周家姐几个买好了肉,又买了五斤白面,这才乐呵呵的回家包饺子去了。
……
这边,姚亚文带着周锦洁赶了趟公交车回了镇上直奔着她陈婶儿家就去了。
车上人不少,姚亚文有点透不过气,好不容易下了车,这才觉得又活过来了。
“哎呦我的妈!”
“刚才,刚才那啥玩意过去了?”
周锦洁一嗓子把姚亚文吓的一个哆嗦。
她刚才也看见了,花里胡哨的好像是个人?
跑的贼快,不知道的还以为后头有狗撵呢。
那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毛病,脑瓜子都炸了毛了,眼睛上黑黢黢的应该是墨镜,花里胡哨的衬衫,里头也不知道谈套了个啥东西看着还挺厚,穿这个啥裤子也没看清,就觉得好像还套了个丝袜。
这啥造型啊,到底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精神正常吗?
“你个小王八犊子,别再让我看见你。”
胡同口,孙家老太太正叉着腰站在那骂呢,后头一堆人探头探脑的往这边看热闹。
“哎呦,她周婶你回来了。”
“快来快来,我刚才都没敢认,你这衣服穿的真精神,是新做的吧?人看着都年轻了。”
“快来家里头坐会。”
陈婶原本正在看热闹就发现前头走过来俩人,仔细一看这不是她家老邻居孩子她周婶和周家老四么,赶紧热情的迎出来,把人往家里请。
“她陈婶儿,我就是回来看看,你们这是干啥呢?”
刚回来就有热闹,要么说她舍不得这老街坊邻居呢,刚才坐车那难受劲儿都去了一大半。
不知道又是啥事,不过看起来,肯定跟老孙家脱不了关系。
“呦,可不是,这不是她周婶儿么,今儿怎么有空回来啊。”
“她周婶儿回来了,一会有空也来家里坐坐哈。”
其他几个原来关系还不错的邻居也都上前搭话,有的还热情的招呼她有空去家里坐坐。
姚亚文都一一回复,还让周锦洁给大家伙拿了几块糖。
“给家里孩子甜甜嘴。”
姚亚文客气的说。
“她周婶这一看日子过得是真不错啊,可比住这胡同里的时候强多了,穿的立正,人也精神了,我看着手上还带了块手表呢。”
站在最后头的一个邻居手里握着几块糖,跟旁边的人说。
“可不是,听说大闺女和姑爷都是领导呢,二闺女和三闺女也都上班了,日子肯定错不了。”
另一个跟着搭话。
“切,啥了不起,谁出门还不得穿件新鲜衣服,手表也不是啥了不得的大件,我家老四出去一趟回来,还给我买了个纱巾呢,可好看了。”
“再说了,那闺女在能干还不是别人家的,结了婚那工资都得带到婆家,还能养活她咋的?”
孙家老太太看见姚亚文过来,撇撇嘴。
听见身后那些人嘴里都是夸奖她的话。忍不住酸了几句。
说啥都没用,没儿子就是不行!
看热闹的人也没搭话,有热闹就看看,跟她家扯上关系那是万万不行。
还笑话人家没儿子呢,她家倒是儿子多,有啥用啊?一个个都是讨债的。
这老孙家最近真是,一个个都病的不轻,惹不起惹不起。
“陈婶儿,刚才那是咋回事,孙家老太太又在那骂啥呢?”
“刚才我看有个疯子跑过去了。
咋的了?疯子偷她家东西了,还是打她家人了?”
一进了陈婶儿家的院儿周锦洁就忍不住问了。
要说热闹还得是这胡同里热闹吧,哪天不得有点乐子事儿啊。
想想都开心。
“啥疯子啊,那是孙家老四。”
陈婶儿都要让周锦洁给说懵了,咋还整出个疯子。
“啥玩意?”
“就刚才那个蓬头垢面带个黑眼镜子一身花里胡哨的人?是孙家那个老四?”
这回连姚亚问都有点懵圈了。
这老孙家咋的了?冲着啥了是咋的?
从前还成天有事没事就跟她显摆自家儿子多,笑话她生不出儿子,说他们家以后肯定大富大贵,自家肯定越过越差呢。
如今可好,他家那几个儿子。
老大整个一上门女婿似的,让媳妇管的溜溜的家都不怎么回,成天在老丈人家当牛做马。
老二让人带了绿帽子离婚后成天不是喝酒就是准备喝酒,工作转正的事儿也没了盼头。
老三那么坑爹的货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知道跑哪去了。
老四如今像个疯子似的满大街跑,成天也不知道干不干点正经事。
剩下俩小的招猫逗狗,今天这个打上门明天那个找家长了也不是省心的货。
这孙家老两口子,真是苦啊!
这么一对比,她还真是享了闺女的福了。
“可不是嘛,这不是他家老四好像跟你家老四差不多大,比你家老四还大点呢吗。
这初中毕业也考不上高中,委员会就动员让他下乡。
孙家那老两口子哪是管孩子的人啊,啥也没给准备,就想让孩子带着那几身破衣服去下乡,那孙老四也想学他三哥,可惜没他三哥那个狠劲儿也没他三哥聪明,差点让他爹拿铁锹给拍死,一气之下就跑了。”
“这一跑就是好几个月没动静,大家伙都以为他得跟他三哥似的从此不回这个家了,谁知道,前些日子回来了。”
“回来就变这样了,一脑袋卷毛,成天戴个黑眼镜子,穿的也是能多花花就多花花,挺大个老爷们还整个长筒的丝袜,怪模怪样的。”
“还说是广市那边最流行的装扮,还跟他爹妈说,要点本钱,想去广市那边淘弄点东西回来卖,差点没给老两口子吓死,就怕让人举报了投机倒把,再给家里头都连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