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巧的鼻子、漂亮的嘴巴、光洁的脖颈、以及那……凸起的喉结?
!!!
帝修炎英俊的眉心瞬间嫌弃地拧了起来。
再也不愿意多看‘他’一眼,径自掀开车帘,对着赤焰吩咐道:
“赤焰,你上马车把皖晏喊醒。”
赤焰:“嗯?”
帝修炎:“本王嫌他挡光,你让他下车,跟着士兵们去走路。”
赤焰:“???”
窗帘都拉着,怎么可能会挡光?
刚刚主子还说自己惜才呢。
现在好了,皖晏这下连马都没得骑了。
看来这位兄弟确实是惹人厌体质。
——
大概在辰时三刻的样子,慕婉妍跟随着大部队,来到了帝修炎气势恢宏的玄武军驻军营。
这里士兵众多,驻军营几乎占着城郊的整座山头。
此时正值将士们晨练,他们排列整齐、步履矫健,无论在技能还是意志上,都可以看出是一支训练有素的精锐部队。
帝修炎如谪仙般站在高台上,威风凛凛地目睹着士兵们晨练。
慕婉妍默默地注视着这个掌握着大丰王朝生杀大权的年轻男子,不禁思绪纷飞。
如果以女扮男装的身份得到帝修炎的信任,与他并肩作战,也许自己都不需要以性别优势来献身了。
她不用穿着薄纱、嗲着嗓子、抱着帝修炎的脖颈王爷王爷的喊个不停。
也不用红着眼尾,在他枕边耳鬓厮磨。
总之,做摄政王的兄弟可比做他宠妃爽快多了。
想到此,慕婉妍又朝练兵场的方向看了看,见到士兵脸上的刚毅和坚定,以及对摄政王那奉若神明的姿态。
慕婉妍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利用这段时间,拿下帝修炎的革命友谊。
——
短短一夜,帝修炎就已经把制作金砂毒药的所有材料,配备齐全。
但炼丹炉,至少还需要两日时间才能搭建完成。
本着军营不养闲人的原则,慕婉妍被顾烨然安排到了军医营打杂。
他扔给她一套粗制的药童衣服,让慕婉妍在档口给士兵们发药。
等慕婉妍换好装后,几乎营帐内所有人都向她投去了不可思议的目光。
好英俊的小生!
眉如远山、唇若丹砂,秋水美眸,脸上明明没涂任何脂粉,但却比所有女子都要明艳动人。
那简单甚至还略显粗糙的布衣,更是把慕婉妍衬托得唇红齿白、肤色胜雪。
众人瞬间愣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这个新来的药童发呆。
慕婉妍手脚麻利、作工认真。
听说摄政王爱兵如子,因此她脸上总是挂着微笑,发药时对士兵们的态度也格外友好。
那些前来领药的生病将士,本还拖着病体,疼得龇牙咧嘴。
但是只要一见到慕婉妍,眼睛都瞬间变得清亮,嘴角也扬起了不明所以的笑容。
“天爷啊,军医营果然卧虎藏龙,怎么会有如此俊俏的药童?”
“你看那皮肤、那小嘴儿,凉玉似的,不知道摸一下是什么感觉……”
“还有那腰,盈盈一握,我觉得连那妓营最红的头牌都比不过‘他’……”
病员们就着排队领药的间隙,旁若无人地小声议论起来:
“啧啧啧,还有这水汪汪的大眼睛,‘他’要是对我笑一下,天爷,我今天吃饭绝对能多吃三大碗……”
顾烨然看着将士们如痴如醉的表情,嫌弃地又瞪了慕婉妍一眼。
造孽,这么多铁骨铮铮的好儿郎,怕是全都着了‘皖晏’这个娘娘腔的道了。
他自己也忍不住往‘皖晏’的方向多看了几次,见‘他’手脚麻利、温和谦卑,桃花眼还一弯一弯的,对待将士们更是笑意盈盈——
顾烨然在心里大骂一句:娘的,这娘娘腔,差点把小爷也绕进去了。
帝修炎也在这时过来了,他看着自己士兵们没出息的样子,本想发火。
但是,想到自己偶尔也会深陷其中,便觉得自己的下属们情有可原。
他把赤焰喊来,“去,跟皖晏去说一下,让他发药的时候不允许对着别人笑。”
赤焰:“???”
帝修炎:“军医营要有严格的纪律。”
赤焰:“主子,前几日您不是还嫌军医营死气沉沉,说医者们板着脸、会影响了病员的心情、拖延病程吗?”
帝修炎:“本王何时说过?”
赤焰:“……”
主子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慕婉妍听到帝修炎的命令后,赶紧敛住了笑脸,好家伙,她这是马屁差点拍到了马腿上去了。
——
然而,随着被‘皖晏’惊艳到的人越来越多,士兵们纷纷利用空闲时间排队到军医营领药。
无论有病没病,哪怕让医者开些健胃消食片,他们都要特意绕过来跟‘皖晏’聊上几句。
“小童子,你当真跟天上的仙童一样,我只要一见到你,这病就立马好了……”
“小童子,我这药丸只要经过你的手一滚,我便觉得连药都不苦了……”
“……”
顾烨然见到‘皖晏’被围在中间,他心中的无名怒火立马窜了上来。
“有完没完,今天不去伎营,却到医者营撒野?”
“一群大老爷们围着个小药童说荤话,算什么英雄好汉?”
顾烨然朝着人群踢了几脚,“滚,有病看病,没病就赶紧滚。”
士兵们很快一哄而散。
他们这两日确实连伎营都没心情去了。
那些只知道喊‘哥哥长’、‘哥哥短’的莺莺燕燕,现在想来实在太腻。
哪有这小药童讨喜解乏?
而此时,平日里热闹非凡的伎营,果真也如顾烨然所说,门可罗雀、光顾的人少之又少。
姑娘们轻纱浓妆、脂粉熏人,个个打扮妥当,脖子伸得长长的,等着军爷们过来。
“出了鬼了,怎么这两日,不见什么人来?”
说话的是伎营里的头牌红人——菊香,她生得妩媚,皮肤也白。
一双吊梢狐狸眼,只要一弯,便能把男人的魂轻易勾住。而且,她会在身上涂抹各种名贵的香膏,人如其名,就连说话都是香香的。
伎营里几乎有一大部分收益都来自菊香的贡献。
有个消息灵通的,名叫庆儿,立马跑上前把士兵们排队看‘皖晏’的事情添油加醋的给菊香说了。
“竟有此事?倾国倾城、比女子还好看?”菊香瞪着一双狐狸眼,表示不可思议。
“呵,好的口气。一个娘娘腔,生得再好看,能好看到哪里去?”
菊香拿出口脂在自己性感的唇上施了施,“难不成还比得上我们伎营的姑娘们?”
庆儿:“菊香姐,何止啊,士兵们还拿您跟那个娘娘腔对比呢。”
菊香:“哦?他们怎么说?”
庆儿:“说那娘娘腔貌若天仙、腰若扶柳,说我们伎营的姑娘,就连菊香姐您都及不上她半分。”
菊香:“呸!”
她重重地拍了一下梳妆台,“带我去会会他,我倒要看看这个不男不女的二刈子,脸上还能美得生出花来?”
临出门前,菊香故意从一只带锁的陈年旧箱子里,拿出来一斤野生虫草。
这些都是发霉变质坏了的,又黑又霉,上面还长了毛。
因着虫草价格昂贵,菊香便想到了‘调包计’,她想陷害皖晏,并惊动摄政王。
到时候利用摄政王的手,把这个不男不女的药童赶出军营。
顺便还能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天神,简直一举两得。
想到此,菊香美眸一弯,兴奋地带着庆儿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