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儿?
好像是气势磅礴,庄严肃穆的大崇王朝的太庙。
可是,这太庙里满是金砖的地上却流满了血,鲜红粘稠的血液淹没了地上的金砖,甚至像一条绵延不绝的血色河流一样往大殿外的台阶上慢慢的流淌了下去。
画面一闪,一个唇红齿白,长得比女人还要漂亮精致的,年约40岁左右的绝色太监,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圆领太监衣,因为长期皱眉,两眉头之间出现了深刻的川形痕迹,神情癫狂,毫不在意地挥起手上锋利的长剑,一剑就砍在一个十五六岁的皇子的脖子上,一颗表情惊恐狰狞的脑袋伴随着大量的血液喷溅滚到了地上。
太监随意的擦掉了喷溅在自己脸上的血痕,嘴角扯出一个瘆人的阴森笑容,抬头看着高高的供奉着的大统朝历代帝王牌位,说:“第42个。”
绝色太监面露渗人笑容,顺手拎起地上刚刚被自己砍落的人头,上前几步,把手上拎着的新鲜出炉的人头仔细的和其他41个人头一起放在了供奉大崇皇朝历代皇帝的供桌上。
“不错,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的,一个都不能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庙里只供着三个先皇的牌位,难道大崇王朝到第4代皇帝就要亡了吗?
画面一阵雪花模糊,在这满地鲜血的太庙里,又多了一个女人,一位身着大红色的一品国公夫人诰命服,年近四十的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手握一把长剑,把刚才几乎灭了整个大崇王朝的皇族的那个大太监捅了个对穿。
大太监的意识已经模糊了,摇摇欲坠地支撑不住自己了,索性顺着捅穿了自己的剑,把头抵在了女人的额头上,费力的抬起已满是鲜血的左手,轻抚着女人虽不如豆蔻少女一样光滑细嫩,却还算保养得宜的脸上,张嘴说着什么。
但是还没让人来得及听清楚大太监他说了什么,就头一歪,艳红的嘴角悄无声息的擦过女人微微颤抖的红唇,原本抚在女人脸上的手也无力的垂了下去,尸体就这样倒在了站得笔直的女人的怀里,露出了杀人的女人那一张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不……”
一个十七八岁,姿容秀丽的女子突然从床上弹坐了起来,脸上满是无法抑制的惊恐之色,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刚才梦中那一幕慕的画面就好像亲身经历了一样,那亲手持剑刺进人体的黏腻感觉仿佛还遗留在手心里,尤其是那张几乎和自己一模一样,只是年长了不少的脸……
大崇王朝户部尚书之女郦诗柳几乎可以肯定,自己刚才梦到的就是几十年之后的自己。
回想了一下梦中自己身穿大红色一品夫人朝服的样子,郦诗柳厌恶的皱了皱眉头。
这大崇王朝的皇族勋贵们家里的后院就没有一个是干净的,一品夫人,呵呵,还不如绞了头发去做姑子。
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疯狂跳动的心,伸手摸了摸耳边有些汗湿的发丝,郦诗柳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像火烧一样的难受。
就着窗外透过来的月色,郦诗柳掀开被子,只穿着一身单薄的寝衣,走到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
世人信鬼神,郦诗柳虽然从来没见过鬼,但是对于未知的东西也保持着一份最基本的敬意。
略一思索,郦诗柳亲手燃起了房间的烛火,趁着刚才梦到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拿起纸笔,把刚才梦中的一些细节尽量仔细的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