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府尹带着少年南阳耀来到了自己的书房。
“说吧,你有什么机密的事情,还只能跟本官一人说?”
卢府尹坐在自己的檀木罗圈椅上,顺手端了一杯茶,小心的吹了吹上面的浮沫,等着南阳耀的话。
“在下知道吴三爷的真实身份。”
顾不得还有些微烫的茶水,卢府尹把手上的茶碗用力放在了桌角,里面的茶水顺势溅在了卢府尹的手上,他居然都没有察觉。
感觉案件的突破口就在眼前,卢府尹身体微微前倾,说:“吴三爷他是个什么身份?”
“他是个死士,专门替他背后的主子干一些见不的光的事的死士,杀人,放火,埋尸什么都干。”
南阳耀看似平淡的话却让卢府尹忍不住瞳孔微缩。
仵作验尸也说,吴三爷应该是一个死士,那这个少年是怎么知道的?
少年他又是什么人?
“你怎么知道吴三爷是死士?”
“因为我亲眼看到吴三爷他带人杀了我全家。”
哦吼,没想到这个是证人加苦主呀。
“什么情况?
你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跟本官把事情说清楚。”
双手抱拳,虚虚的朝卢府尹行了一礼,起身后南阳耀这才开始娓娓道来。
“卢世伯,在下姓南,名阳耀,家父任职嘉陵城太守。”
自报家门的南阳耀让卢府尹忍不住有些激动,难怪这个少年看着有些眼熟,他的眉眼分明是有几分像他的父亲,只是眼前的少年比他的父亲少了几分粗犷,多了几许清俊。
“你真是南太守的儿子,你有什么证据?”
空口白牙一句话,就想让卢府尹相信,那自然是天方夜谭。
早做了准备的南阳耀坐在了凳子上,然后伸手去脱自己的靴子。
脱下了鞋袜之后,南阳耀露出了左边脚踝下面,一条灰白色的小拇指长的细长疤痕。
南阳耀脚踝下的这条疤痕的元凶正是卢府尹的砚台。
当初卢府尹和南阳耀父亲同年参加科考,南父和卢府尹原本就是认识的,两人在各自就读的书院都是成绩出类拔萃的人,两家书院平时互有往来,有时还会让书院的学生们同台竞技,作为两家书院的魁首,南父和卢府尹自然是也认识的,而且颇为有些惺惺相惜之意。
科考时,南父是外地人,在京城没地方住,卢府尹还热情的邀请南府住到自己家里。
其实卢府尹是有私心的,卢府尹的妹妹被卢家的族人算计,还未成婚就成了望门寡,居然还差点被逼嫁给一个死人。
为了自己唯一的妹妹,卢府尹也是豁了出去,急着想在自己认识的同科和同窗中去物色一位未来的妹夫,南父的年龄虽然比妹妹大了有八九岁,但是为人正直,人品高尚,才思敏捷,今年必定会高中,也不失为一个合适的妹夫人选。
把人带进自己家中,卢府尹本来就存了让南父和妹妹两人相看的心思,只是为了不影响这次科举考试,卢府尹打算等考试出来了之后再挑明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