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崇侯虎三人共商大计憧憬未来之时,从娲皇宫觐香出来的申公豹,像一只无头苍蝇般,在这朝歌城内漫无目的的东逛西窜。
捧了个烫手山芋的他,寻一僻静角落取出那方玉简,握在手中随意舞动几下,只觉这玉简入手之初冰凉似铁,片刻之后逐渐升温,除此之外居然再无其它特点。
“娘的,这笔糊涂账可真是亏到姥姥家去了!”申公豹嘟囔一声:“虽然我也不知道我娘是谁,更不知道我姥姥是谁。”
“虽然我知道你长得很帅!”申公豹看着玉简当中模糊的自己,左顾右盼道:“但是有些话,我还是得说,以后咱和这些活了几千岁,还好意思对晚辈斤斤计较的人打交道,那可真得万分小心。”申公豹恋恋不舍的那玉简收回怀中:“琢磨人琢磨到了,拔根头发都是空心的主儿!”
就在申公豹胡思乱想之际,忽然感觉袖中那方玉简温热颤动不停,抬头看向眼前,只见一所朱红色的府邸门前,匾额之上鎏金拓印两字:商府!
心中一怔的申公豹考虑良久,忽然咧嘴笑道:“就凭我这张脸,还有什么问题是不能解决的呢?”
时至黎明天色蒙蒙亮,止步街中的过往行人络绎不绝。
申公豹驻足阶前,只听吱呀一声响动,两扇朱红色的大门次第分开,从中走出一位年过半百的富态老人,身后率着一队不苟言笑的护院家丁。
而在老人身后,又有一众举止端庄的侍奉丫鬟从这名为“宁静致远”的照壁两侧紧随而来,正中簇拥一位素装少女。
那富态老头在门口站定身体,略微弯腰朝少女请示,经得后者允许,从袖中掏出一卷告示贴在墙,然后看向众人。
见这商府贴出告示,不多时来往行人便三五成群聚在一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申公豹挤进人群,从人墙当中探出半个脑袋,朝那告示望去。
就听身后有人呵斥道:“挤什么挤,大清早这么急,赶着去奔丧啊?”
申公豹嘿嘿一笑不以为意,向后撤出半步问道,看向那呵斥之人:“大哥这是怎么了?”一努嘴指向告示:“这上边都写了些什么?”
就见方才呵斥之人,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翻了个白眼:“啥都不知道,你说你往前挤个啥!”
那满脸横肉的路人,上下打量一番申公豹,鄙夷道:“是外地来的吧,听你这口音就不是朝歌本地人!”
申公豹讪笑不已,随口扯道:“我是四处游历跑江湖的小郎中,这次特意来朝歌城开开眼界,长长见识,顺便也沾沾咱们朝歌城本地人的贵气!”
“呵,这回你可算是赶上了!”那满脸横肉的路人继续说道:“瞧见那告示上边说的什么话了没有?”
“只要你治好了当今首相商容的怪疾。包许你在朝歌城得广厦百间,良田千亩,黄金万两。”说着一巴掌拍在申公豹的肩膀上边,似笑非笑道:“上前揭了这道榜文,你以后还干什么江湖郎中啊,就把那房产出租出去,每个月提个麻袋收租都能让你富得流油啊!”
申公豹眼睛一转:“大哥,你说的是真的吗?”说完撸起袖子便要上前揭这榜文。
可还没等迈出步子,又站定身体,朝方才那人招招手,故做神秘道:“大哥,我刚才想了想,小弟这里还有一条发财的路子!”
“你一个跑江湖的穷郎中,能有什么发财的路子?”满脸横肉的路人不以为意道:“有话快说,别在这耽误我的时间!”
只见那申公豹一脸严肃的说道:“大哥,我是真有要紧的事情啊!”
“难不成这小子还真没骗我?”满脸横肉的路人心中嘀咕半天,不情不愿的贴上前来低声问道:“说吧,什么路子!”
申公豹压低声音道:“如果我治好了商容的怪疾,就雇你帮我提着麻袋去收租,我呀,躺在床上光数钱就行了!”
一直关注这二人举动的大家,听到这句话顿时哄堂大笑。
意识到自己被申公豹摆了一道的那人恼羞成怒,急着从申公豹这里找回场子:“嘿,你这人倒是有趣,张口就来也不怕说了大话闪了舌头!”
“只要你够本事揭了这道榜文,我替你收租一事又有何难?”
“可问题的关键是,你有这个胆子吗?”那人双手环胸:“跟我在这开什么玩笑呢?”
申公豹一脸无辜道:“不是你先开的玩笑吗?”
围观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那富态老人见状咳嗽几声走上前来,朝众人拱手道:“实不相瞒,我家相爷在三个月前突患怪疾,为此相府之内遍求名医,却依旧不见效果,弄得整座朝歌城沸沸扬扬。”
“以至于这件事,最后都传到王上的耳朵里边。”
“对此,当今王上还特意挑选三位资格最老医术最高的御医,联手替相爷诊治,却还是一筹莫展!”
“事到如今已是山穷水尽的地步,相爷病情迫在眉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贴出榜文诚邀天下各路能人义士,大显神通出手搭救我家相爷!”
说道这里,那一直默不作声的少女走上前来,一张嘴声音有些沙哑,明显就是哭不过不久。
少女说道:“我乃商容之女商邑姜。”
对榜文毫无兴趣的申公豹,抬头一看少女,顿时便挪不开眼睛。
这商邑姜虽是长相普通未施半点粉黛,但胜在五官协调,身形婀娜有姿,尤其是那一双眉毛形似柳叶,在那一袭素衣的衬托之下更显韵味,面对众人视线也是毫不怯场,一举一动之间更显大家风范,又正值豆蔻年岁,眉宇之间风华正茂!
申公豹摸了摸下巴,嗯,是个耐看型的小美人,这趟来的值!
商邑姜继续说道:“我在这里向大家保证,只要有人揭了榜文,立刻会有府中专人负责接待,绝不会有店大欺客,出尔反尔的事情存在!”
商邑姜说话掷地有声:“在这榜文当中已经说的清清楚楚,只要治好了家父的病情,那便是相府上上下下感恩于心的座上宾,其中所承诺的事情更会悉数实现决不反悔!”一指榜文边角处的朱砂印记:“这是家父的私人用章,拓印于此相当于家父亲临,想必这天下无人胆敢伪造!”
众人闻言,便要跪下行礼,却被商邑姜阻止。
“恳请天下各路能人义士出手搭救家父,商府邑姜感激涕零!”
只见那商邑姜咬了咬嘴唇,毅然说道:“如果能治好家父的病情,我商邑姜在此郑重承诺,愿意在榜文的条款之上再加一条!”
那富态老人闻言,急忙伸手阻拦道:“小姐万万不可啊!”
商邑姜伸手一挥:“管家无需多言,我意已决!”
“小姐,此事太过唐突,此等罪过老奴担待不起啊!”
商邑姜小脸儿严肃不已,伸手擦掉眼角泪哼道:“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可以随意提出一个条件!”
商邑姜两条眉毛紧紧皱在一起,拉扯眼角皮肤皱在一起,显得那圆润的鼻尖越发可爱。
“这是要快哭了啊!”申公豹嘀咕一声:“天呐,是真的越看越喜欢!”
“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可以任意提出一个条件,此话当真?”
商邑姜强忍着泪水望去,泪光朦胧当中就见一灰衫青年正伸长脖子问向自己。
这不就是方才起哄大笑的那几个人当中的一个嘛,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商邑姜不动神色点点头道:“此话当真!”
可仔细一瞧这登徒子,眼神放荡在自己身上刮来刮去,无耻至极,心中又生出些许悔意。
当即白了一眼申公豹又补充道:“可若是有人想着滥竽充数想混入府中,反倒延误了家父的病情。”
伸手一指那分列两旁的侍卫,人人腰间挎有长刀。
我们商府,也不是那些阿猫阿狗就可以随意消遣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