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泠傲带着白羽等人,从柳白的墓葬中得到了一些宝物。
可就在他离去,白羽等人散去后,陈刘宇三家趁机联手对付胡家,打着胡家在墓葬中暗算三家的旗号,要求胡家作出赔偿。
实际上,谁都知晓,这是三家的借口,无非就是为了墓葬中的宝贝。
可在城中,三家势大,又是联手的情况下,更是无人敢为胡家说话。
胡家在城中本就是个次一档的世家,面对三家中的任何一家都是处于劣势,更不用说三家联手的情况。
纵使胡家将墓葬中得到的宝物尽数交出,依旧是难逃被灭门的下场。
那时的白羽还未入魔,拼了命的保护胡家少主胡华,从城中脱困。
可三家既然动了手,那就不会给自己埋下隐患,铁了心想要赶尽杀绝。
凭借白羽一人,必然是挡不住三家的追兵,只能带着胡华赶往青家,期望青家能够念及曾经一同冒险的旧情,能够伸出援手。
只可惜,青霜和青衣二女,在青家根本没有话语权,就算再想帮助白羽二人,也无能为力。
不过青家纵使没有帮助白羽二人,也同样没有逃过被三家灭门的下场。
三家本就觊觎墓葬中的宝物,胡家也只是个开头,青家就是下一个胡家,既然追杀白羽二人来到此地,那就顺手一并灭了。
也正因为有了青家的拖延,白羽二人才能逃出生天,彻底从三家的手中逃脱。
可亲眼看着胡家和青家覆灭,白羽的心神也渐渐出现了变化,原本就是遭仇家追杀才躲难于此。
没想到竟然又亲眼看着两家被灭门,他仍旧是无力制止,再次沦为丧家之犬。
之前因羡慕泠傲的魔势而埋下的魔道心种,在此刻开始发芽,于他的心底扎下了根。
当然,泠傲自然是不知晓白羽是因他而留下的魔道心种,但想来噩耗接二连三,对于白羽来说,内心必然会受到影响。
自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了白羽的消息,当然,白羽也算不得什么人物,也就是在此城能有点小名气,消失也就消失了。
三家自然也没当回事,就算无法赶尽杀绝,在他们心中,就凭白羽和胡华两人也掀不起什么风浪,跑了也就跑了。
谁又会想到,恰恰就是因为放跑了白羽,三家将会迎来绝灭全族的血腥报复。
据一些老者所述,大致是胡家被灭的半年后开始,三家频频出现弟子在外身亡的情况。
三家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白羽的身上,也曾派人蹲守过,但奈何白羽警惕心极强,出手过后往往都会间隔一段时间。
而这一段时间,谁也说不准,有时是数月,有时又是数日,有时甚至相隔半年一年。
三家又不可能派出高层时刻跟随在出外的弟子身旁,更何况年轻弟子这么多,他们也没有那么多的高手可以随行在左右。
于是乎,三家只能将弟子们全部留在族中,不准外出,以免遭遇不测。
就这样持续了数年,白羽又再没了消息。
可就当三家以为,白羽已经退去,年轻弟子们终于可以放心外出历练的时候,他又卷土重来。
并且他的修为还突飞猛进,往昔的高手竟已无力与他抗衡。
好不容易能够出外,三家弟子们如同离笼的鸟雀,不仅是城内,就连周边城池也都布满了他们的身影。
危机,总是在悄然间出现。
先是周边城池,三家弟子们接二连三的消失,三家主事发现到不对劲的时候,早已损失了大部分的弟子。
三家立即派出族中高手出外营救,只可惜,今时不同往日,连带着这些高手,尽数消失。
等到三家觉察到危机的时候,白羽早已带着初期的魔教党羽来至。
凭借着修为上的优势,白羽和胡华展开了一场屠杀,无情的杀戮笼罩着整个城池。
不过那时的白羽,还未彻底入魔,只是将三家屠灭,并未伤及无辜,城中无辜的百姓皆未受到任何伤害。
也正是因为那一场屠杀,才让有些势力察觉到了魔气的存在,开始探寻魔气的来源。
只不过,那时还只是周边的几个小宗门察觉到了些许端倪,可凭借他们那点微末的修为,别说查不到白羽身上,就算是查到了,也都被白羽抹杀。
就这样随着时间的推移,等到圣地得知天玄竟有魔修出现的时候,白羽早已臻至灵圣境。
而后的事情就不必再多言了,基本和苏娘他们所说相一致。
让泠傲惊讶的是,说起白羽,此城中的百姓竟然并不觉得憎恨或是畏惧,反倒是有些推崇甚至敬仰。
想要改变这些人的想法,仅凭泠傲一人是不可能做到的,索性他就将那些劝说的话语咽了回去。
虽说是搞清楚了白羽入魔的缘由,但却发现没有丝毫的作用,毕竟他就是孤家寡人一个,要说最为亲近的,估计也就只有胡华了。
可既然白羽都入魔了,想来胡华也必定会加入魔教,如今估计同样入魔了。
想要找寻白羽的牵挂这条路看来是断了,只能再找其他的办法了。
向一众老者道了声谢后,泠傲起身就准备离去,打算先回灵寒宫与苏娘商量再做决定。
正欲起身,突然察觉到了一抹魔性,一身穿墨青色锦衣的男子坐在了他的对面,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
“元兄,好久不见。”白羽举杯遥敬,面带微笑似乎并不觉得二人是敌对的关系。
见状,泠傲笑了笑,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同样是倒了杯酒与其碰杯。
各自饮下杯中酒后,泠傲笑问,“白兄,你这突然现身,难道不怕我会对你出手吗?”
“你我许久未见,想必元兄不会如此。”白羽低着头为两人杯中斟满酒水,浅浅地抿了口酒,双眼直视泠傲,淡笑出声,“况且,元兄真有把握能够拿下我吗?”
闻言,泠傲哑然失笑,不知该说白羽自信还是狂妄,观其气息,如今也只是六段,到底是哪来的底气和他这般开口。
“元兄是觉得,我在说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