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宝在招待所吃了晚饭，回到房间。
    看着脸上很安详的颜如玉，在她的额头上摸了摸，还好没发烧。
    陈小宝在沙发上睡了一夜。
    清晨醒来时发现颜如玉侧躺着在床上目不转睛看着他。
    陈小宝揉着惺忪的睡眼道：“你醒了？”
    “我以为你会狠心把我喂湖里的鱼虾。”
    “跟你没什么仇怨，不至于这么狠心。”陈小宝伸了伸懒腰，“饿吗？我去餐厅看有什么吃的，拿来给你。”
    “不饿。”
    “不饿也吃点。”
    “那就小米粥吧。”
    “好。”
    陈小宝用托盘把小米粥和一些五谷杂粮拿到了房间，放到颜如玉的床上。
    两人凑得很近，颜如玉本来一直化着淡妆，如今素颜反而显得更年轻。
    陈小宝一时猜不出她多少岁。
    “看着我做什么？”
    “哦，我想问，要不要我喂你？”
    “好呀！”颜如玉不客气道。
    陈小宝本来随口一说，没想到她居然答应了。
    没办法，只能一口一口喂她。
    吃完了一碗小米粥，颜如玉说吃饱了。
    陈小宝把托盘放到书桌上。
    “你这套衣服哪来的？还有我身上这套。”
    “我让服务员去买的。”
    “那换衣服，是你还是……”
    “女服务员。”
    “……我以为是你呢。”
    “我不趁人之危。”
    “不一定。”
    陈小宝嘿嘿一笑。
    “我替你买了两套衣服，你怎么不穿？”
    “给我买的？这两套阿玛尼？”
    “没错。”
    “我以为是你买给你男人的。”
    “我没有男人。”
    “你不是不缺吗？”
    “不缺，但没有，不像你一大摞。”
    “你既然醒来了，我们差不多出去了吧？”
    “我还有点头晕。”
    陈小宝注视着她，“那你再躺会儿。”
    “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挺好的，很清静，就是没什么人来，招待所没几个客人。”
    “这里是私人庄园，不对外的，偶尔闯入些客人也接待下。”
    “你的？”
    “嗯，我的。”
    “我说怪不得你的人一晚上都不来找你，这个招待所的人是认识你的吧？”
    “不认识。”
    “不认识？”
    “苏巧巧你见过了吧？”
    “嗯，就是她喂你喝的姜汤，替你换的衣服。”
    “她是我的人。”
    “原来如此，我们相处一室，她倒不怕我对你做些什么。”
    “她比较了解你，你的很多信息都是她去调查收集的。”
    “了解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这倒不是，这个问题就不作探讨了吧？”
    “你继续休息下，我出去转转。”
    “我头晕，但不想休息。”
    “那你想怎么样？”
    “陪我聊天。”
    “行，问你个问题。你似乎比一般人还怕水和雨，以前经历过些什么吗？”
    颜如玉点点头，“小时候在海上经历过。
    “当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巨浪一个接着一个扑到我们的帆船上，就种下了这个阴影……”
    “唉，昨天不该抱你入水。”
    “这没什么，我这段时间的日子比较平淡，有时候受些刺激也好。”
    “别人的事你可以不说，你的经历可以告诉我吧？”
    “……可以。”
    颜如玉说了很多自己的事，说着说着像个小孩子一样睡着了。
    这个女人经历了很多的事情，但在陈小宝的眼里，她这个人其实并不复杂。
    她在国外出生长大，后来才回到华国来，要求她爱华国这是强人所难了。
    不过她像无根的浮萍，或许她在华国居住是想寻到她的根。
    陈小宝走出房间，在铺着鹅卵石的小道上行走。
    昨晚下了一场雨，雨后很清新。
    苏巧巧换了一身的打扮，跟在他的身后。
    陈小宝停住脚步回头望去，她的形象和气质陡然发生了180°的大改变。
    她轻轻一笑，走到陈小宝的面前。
    她的形象从服务员变成了职业经理人，白色衬衫，一身黑色的西裤西服，秀发乌黑飘逸。
    “你挺会伪装呀！我真的以为你是招待所的服务员。”
    “比不上你的小东。”
    “你认识她？”
    “跟她交过手，估计她到现在都不知道我是谁。”
    “你跟颜如玉多久了？”
    “三年。”
    陈小宝点点头。
    两人走在庄园的小路上。
    “颜姐让你做组织的股东你同意吗？”
    “还在考虑。”
    “我不属于这个组织的，没法给你建议，我只忠于颜姐。
    “但我知道里面有个掌管杀罚的股东叫做利维坦，是颜姐的死对头，像你以前被追杀就是他下的命令。”
    “不是红蝎子吗？”
    “红蝎子是执行命令雇佣杀手，利维坦是发布命令者。”
    “安妮没见过这十个股东的真面目，包括你的颜姐，你说的利维坦，他的代号应该叫做海怪。”
    “没错，就是叫海怪。他有种族歧视，听说是3k党的，你小心点他。”
    “嗯，好，谢谢！
    “你颜姐也算是厉害，手无缚鸡之力居然能在这样一个组织生存。”
    “她靠的是脑子，不是武力。”
    陈小宝点点头，“我要离开上海了。”
    “这么快？你不陪一下颜姐？她对你那么好。”
    “唉，我现在最怕女人对我好了。”
    “为什么？”
    “太多，照顾不来。”
    苏巧巧回到颜如玉的房间。
    “他走了？”
    “嗯。”
    颜如玉看着沙发上两套阿玛尼，他没有带走。
    “颜姐，陈小宝这人很特别。”
    “你也发现了？”
    “就是说不上来哪里特别。”
    “我跟你一样，也说不上来，但他的能力确实很强对吧？”
    “是的。不过他没答应加入风云会。”
    “组织的事随缘吧，即使那个他亲自出马，也不一定能说服他，除非把组织里他想知道的事情告诉他。”
    “你好歹告诉他那个他是谁吧？”
    “我们有保密条款，对其他股东的事只字不能提，不然利维坦就要清理门户了。
    “唉，这个组织成立不过十来年，原有的十个股东有一半都不是原来的股东了，那个他又不理事，神出鬼没的，有时候还找不到人，一盘散沙。”
    “你说的那个他我似乎能猜出是谁。”
    “猜出也不要说出来，别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