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眼流逝，初九擦掉护肤膏，看着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
“好可惜没有手机。”她感叹。
墨星阑垂头想看看她在自己锁骨上纹了个什么，却看得不是很清楚。
瞥了她一眼隔空取物将梳妆台上的镜子拿过来。
只见左边锁骨上一只兔子正在云间撒着欢追逐一颗星星。这个图案让他格外熟悉。正是十八岁生辰那天她送给他的那条墨色发带上绣的图案。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的图案末尾有两个字。
初九。
那字迹和他的有些像，但因着有文字主人的性格不同便也不完全像。
而这两个字像是盖了个专属于她的章，仿佛在告诉他人，这个人是她的，她盖了章的，她一个人的。
“喜欢吗？”初九凑近他，“不喜欢……”
“喜欢。”墨星阑没等她说完毫不犹豫回答，好似回答慢了她就要撤回一样。
初九张了张嘴咽下卡在嗓子眼没说完的话。
她还怕他会觉得这个图案很幼稚呢。
不过说回来，这样一幅图案落在他身上，还是锁骨这个容易引人遐想的地方，确实有些跳脱，但她实在想不出其他更合适的图案了。
“真好看。”她眉眼弯弯，凑近在他锁骨上嘬了一口拉开距离。
墨星阑：“……”
……
时间倒回到齐阳、齐月，以及幻影猫来到旧宫殿时。
齐阳齐月两脸懵地看着四下场景。环顾一周才看向宫殿的方向，看清楚站在宫殿台阶上的人后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先帝陛下……”齐月下意识喃喃开口。
大祭司居然也在这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先帝陛下不是轰世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大祭司又怎么会在这？她们身旁的那两个男人又是谁？陛下和墨公子呢？
一连串的问题在齐阳齐月脑海中浮现，怎么都想不通。
宫殿台阶上的钟毓和冥羽冷漠地看着下方广场中目瞪口呆的齐阳齐月，好似从不曾认识这俩人。
齐月张嘴想问话，可话还没说出口，就听钟毓旁边那个生得格外俊美的男人淡漠开口：“她俩曾是你的下属，你自己看着办。”
于是齐阳齐月便看到先帝陛下居然恭敬地对那男人颔首回应。而那男人说完完全没有要等先帝陛下回答的意思，转身就走进了大殿，另一个男人紧跟其后。
齐阳最先反应过来拉上齐月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逃。幻影猫瞬间变大体型，看向齐阳。
齐阳对上它的视线，拉着齐月跳上它的后背。
然而以她们仨的修为又怎么可能跑得掉。因此仅是几个呼吸便被冥羽和钟毓抓了起来，封住了行动。齐阳齐月被迫跪在广场的石板地面上，幻影猫趴在地上一动不能动。
“先帝陛下我是齐月啊，您不认得我了吗？”齐月还想挣扎一下，以为钟毓是被那两个男人用了什么歪门邪道练成了傀儡不记得自己和齐阳了。
至于大祭司为什么会在此她是真的想不明白，也不愿意去想。
她和齐阳虽然与大祭司之间的关系不是特别的好，但她们仨也算是一起长大的，曾经都是先帝陛下手下最得力的下属。她不愿去怀疑大祭司。
齐阳倒是比齐月想得更加通透，也更快接受现实。眼底错愕的神情逐渐平静，转而被彻底的失望取代。
侧眸看向身旁试图为钟毓找借口的齐月，清冷的声音中带着讽刺：“没用的，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她们一开始就被骗了。
齐阳的话像是一瓢冰凉刺骨的水将齐月从头到脚浇了个遍。
雪花飘落贴在齐月苍白的脸颊，被温热的泪水融化，一同滑落掉进已经浅浅铺了一层积雪的雪地里。
她和齐阳是双生子，从没见过自己的亲生母父，有记忆以来便是在先帝陛下抚养中长大。在她心里先帝陛下就像是严厉母亲。可尽管先帝陛下平时严厉了些，也从来没有亏待过她们，甚至在除去修炼和做任务时对她们都很好。
如今却告诉她这些全都是假的吗？
“为什么？都是假的吗？陛下……”齐月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泪流满面地看着宫殿台阶上站着的钟毓。
被泪水填满的眼中还存着那么一丝期待，她希望她说，不是，她只是被他人利用。或者再差一点，说她曾经是真心待她和齐阳的。
“哼，对两颗棋子何来真心？”
事实是女人的话比落下的雪更加让人感到寒凉。
像是破破烂烂的土墙终于经不起积雪的累积最终轰然倒塌，齐月眼中最后一丝希望破灭。
她身旁跪着的齐阳明知是这个结果，当真的听到钟毓亲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还是觉得心脏绞痛。
就连站在钟毓旁边的冥羽也被钟毓的话给吓了一跳。眼底一抹骇然快速闪过。
到这一刻她才发现她好像从始至终就没有真的了解过主子。
一时之间没人再说话，四下寂静一片。
雪越下越大，堆积在地面和人身上。
齐阳齐月纵使有修为在身，但跪在雪地上又淋着雪依旧冷得直发抖。
天渐渐被黑暗笼罩，因天空下着雪，此处又是没有烛火的旧宫殿，因此四下格外的黑。
俗话说得好夜黑风高之时办事最容易。
一道寒风吹拂，原本跪在广场中几乎被积雪覆盖的齐阳齐月姊妹俩和幻影猫蓦然消失不见。
守在大殿外的冥羽发现后恍惚了一下，怀疑是自己看错了，眨了眨眼睛再次看去，真的不见了。
转身刚打算进去通报就见晨曦、流月和钟毓三人走了出来。
晨曦抬头看向半空一个方向，语气平淡：“真以为跑得掉吗？”
其余三人闻言纷纷循着他的目光抬头往上空看去。
此时晨曦垂在身侧的右手悄然聚集灵气，而后抬手朝目光所向的方向拍去。
半空上空间隔绝中，墨星阑快速运转灵气打开神域大门。就在这时，身体本能的对危险的感知和对初九的保护让墨星阑下意识退出初九的空间隔绝，却已经来不及转身，只能条件反射地运转体内所有灵气和魔气形成一道保护结界将初九连带着被初九带着的齐阳齐月和幻影猫一同护在其中，自己却用身体生生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