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抱歉,苏兄!”
男鬼站在虚无的空间之中,伸出手将自己的好朋友从地上拉起来,然后低头仔细观察对方的皮鞋,看到鞋印之后才抬头看向朋友的眼睛,诚恳道歉,“刚刚没有注意到,不过苏兄好像不怎么倒霉了,这要是以前,我掉下来可能会砸死你。”
苏洺:……
苏洺脸上温和的笑容消失不见,面无表情的盯着荒泷一斗,半晌才憋出一句,“你们鬼族没有学前教育吗?”
这么不会说话?
“没有。”荒泷一斗挠挠头,很是不好意思,“还真的没有学前教育,不过我也没有上过学……”
苏洺:……
行吧。
苏洺叹了口气,拍拍荒泷一斗的肩膀,“朋友,你现在看起来也有点倒霉的样子,掉下船竟然掉在了这里。”
神里绫人之前都和他打了一天牌了,这会儿又忙着去救枫丹即将被淹死的人。
荒泷一斗掉下来,掉了一天,才掉到这个地方。
真不容易啊。
啊不,真倒霉啊。
“是吗?”荒泷一斗满脸困惑,怀疑的眼神看看自己,“难道苏兄不倒霉了,我变倒霉了?”
在荒泷一斗疯狂挠头努力回忆自己倒霉的时候,苏洺想起了一件正事。
他看着荒泷一斗,好奇道:“这次出门,久岐忍小姐有没有陪你出来?”
荒泷一斗低下头,“哎,阿忍太冷漠了,本大爷都请她吃好多顿拉面了,结果她还是不让我来,她自己跟着绫人兄来枫丹玩,我还是偷偷扒船来的。”
说到这里,荒泷一斗又露出笑容,“不过船上粗心大意的人真多啊,我每天都能在货舱门口找到一大份饭。”
苏洺:……
苏洺仔细看了看荒泷一斗眼底的满意之色,半晌后才僵硬着点点头,“是,那这么看来你还是挺幸运的。”
荒泷一斗伸了个懒腰,满脸笑容,“那当然,本大爷可是荒泷一斗!”
话音未落,旁边一只手伸了过来。
荒泷一斗一愣,低头看着那只纤细的手臂从自己眼前路过,准确无误的抓住了自己身旁男人的袖子。
金发少女抓着旅伴的袖口,仰着头质问,“你是不是打算跑路?”
“啊?我?”苏洺诧异,抬手指了指自己,“我跑哪儿去啊?”
荧想了想,指着空中隐约可见的空间裂隙,“出去?”
苏洺:……
怎么一个个的都觉得他现在要跑路啊?
“出不去啊。”苏洺抬手拍拍荧的脑袋,掌心贴着那头细软的浅金色发丝,语气无奈,“至少现在出不去啊,咱们现在可都是被绑在提瓦特这条船上了,就像是现在的枫丹一样。”
荧仰着头看着苏洺的脸颊,脑海之中却是枫丹的预言。
海水倒灌,生灵涂炭。
大陆上的生命被海水吞没,化为泡影。
想到这里,荧愣了愣,不由得摸摸脑袋,“等等,我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话音落地,身旁传来一声叹息。
金褐色衣衫的男人静静站在一旁,一双鎏金般的眼眸之中写着无奈与感慨。
他的目光从荧的身上扫过,半晌才开口提醒,“你们忘记了那条鱼吗?”
闻言,荧猛地转头,握着长剑看向了不远处深邃黑暗的空洞。
是哦,好像是忘记了鱼?
荧往前跑了两步,又转回来一手一个抓住了钟离和苏洺,“走走走,我看一眼就知道那玩意儿不是我一个人能打得过的!”
身后,刚刚经历滚筒洗衣机一样海洋洋流的派蒙晃了晃脑袋,抓住公子和荒泷一斗脑袋上的呆毛,催促道:“咱们也去帮忙!”
与此同时,海水深处。
女孩漂浮在湍急的洋流之中,张张嘴吐出一个泡泡。
她眯着眼睛左右看看,最后抓住了从身旁快速冲过的熟悉的身影。
海水总是显得格外平静,靠近时却又能发现其下隐藏的危险与陷阱。
旋涡绕着不存在的中心飞速旋转,将周围的一切都拉入深不见底的黑暗。
“咕嘟咕嘟——”
烟绯张张嘴再一次吐出泡泡,一手抓着胡桃另一只手去摸藏在怀中的洞天名帖。
不过眨眼之间,被海水包裹的不适感飞速褪去,旋即变成了湿漉漉的感觉。
烟绯闭着的眼睛睁开,看到了一个站在尘歌壶浮岛之上仰头观察的申鹤。
沉默良久,烟绯拍拍胡桃,看着对方吐出一口水后才看向了被申鹤捞进壶里的鹿野院平藏。
她想了想,好奇询问,“申鹤在看什么?”
闻言,鹿野院平藏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指了指申鹤面前的那座小山,“正在观察旅行者是怎么把花花草草木柴蘑菇堆成一座高山的。”
烟绯眨眨眼睛,看着‘高山’山体之中露出一个石狮子脑袋陷入了沉默。
姥姥知道尘歌壶会变成这样吗?
知道了之后会不会举着鸡毛掸子追杀旅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