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听到自家小棉袄关心的话，陆铭一时间却不知如何作答。
    “灵儿乖，你爹昨晚去帮你弄几个小宝宝的粮食了。”
    “所以比较累，让他多睡会吧。”
    早就已经起床的白云烟，笑呵呵的开口。
    只不过。
    她脸上的潮红之色都还隐约可见。
    显然，昨晚过得很性福！
    “哦哦，那爹爹你快多睡会吧。”
    小灵儿听完恍然的点点头。
    说完，她将陆铭摁下来，还贴心的为其盖好被子。
    累了一晚也实在还处于疲惫的陆铭见状，便继续睡了起来。
    “娘亲，我去跟婆婆学做菜啦。”
    小灵儿扭头对正在梳妆的白云烟说道。
    “好，去吧。”
    白云烟温柔一笑，点头应道。
    见她答应。
    小灵儿立即化身成快乐精灵，蹦蹦跳跳的跑出院子。
    不一会的功夫。
    她就来到莫长老的小院。
    身为白云烟的师尊，莫长老在玲珑阁的地位自然不用说。
    即便是莫青见到，也得恭恭敬敬。
    毕竟，按照辈分来算。
    莫长老可是相当于小灵儿的师婆。
    “大牛牛，早吖。”
    小灵儿来到小院内，立即抱着大黑牛的脑袋挼了几下。
    哞。
    本来还趴在地上的大黑牛见状，牛脸上尽是生无可望的神色。
    任由小灵儿在它身上折腾。
    “灵儿来啦。”
    听到小灵儿的声音，莫长老拄个拐杖从房间里走出来。
    相比于昨日。
    她仿佛又苍老了几分，就像在风中摇曳的灯火，仿佛马上就要被吹灭一样。
    “婆婆，你怎么啦？”
    看出莫长老的异样，小灵儿连忙跑过去搀扶她。
    “没事，孩子，人总要有离开的一天。”
    莫长老温柔的抚了抚她的脑袋。
    被晨曦笼罩的面容上，皱纹却是那般清晰可见。
    她本就寿元无多。
    经历大道更迭，修为尽失，又导致寿元流逝一部分。
    虽说如今重走灵根修行之法。
    但失去的寿元并不能回来。
    除非她修为能超过之前的劫境。
    这显然不可能。
    抛开修炼资源不谈，她体内诞生的火灵根也极差。
    只不过堪堪达到九品。
    甚至连九品灵根都不足。
    总而言之，她的灵根就是最差的那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就这，还是陆铭强行使用手段让其诞生的。
    哞。
    察觉到莫长老即将坐化，大黑牛默默走到她跟前，像个小孩子一样用脑袋轻轻蹭着对方。
    “老伙计，我得先走一步了。”
    莫长老伸出满是皱纹的手，轻轻抚摸着大黑牛的脑袋。
    她看大黑牛的目光跟看小灵儿一样慈祥。
    就仿佛……在看自己的孩子一样。
    “婆婆，你要去哪里啊？”
    从未经历过生离死别的小灵儿，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好奇的询问道。
    “乖孩子，婆婆要去该去的地方了。”
    “等婆婆走了以后，你帮婆婆养着大牛牛怎么样？”
    莫长老坐在小灵儿身边，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
    “该去的地方是什么地方啊？”
    “我能陪婆婆一起去吗？”
    小灵儿十分不解的追问道。
    “傻孩子，那个地方只有我能去。”
    “你啊，还早着呢。”
    莫长老呵呵一笑，似乎并不惧怕面对死亡。
    说话间。
    她从自己储物戒中取出一卷兽皮递给小灵儿。
    “乖孩子，这是婆婆当灵膳师一辈子的经验。”
    “婆婆也没什么好东西留给你。”
    “就把这个东西给你好不好？”
    她继续说着，说话时，已经有些气若游丝了。
    “婆婆。”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一样，小灵儿眼眶开始红润起来。
    下一刻。
    她一把抱住莫长老，泪花哗哗往外流淌着：“婆婆，你不要离开好不好？”
    “我还要跟你学做菜呢。”
    她哭噎着，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断流淌。
    莫长老呵呵一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没有说话。
    寿元耗尽，没有人能够阻止得了。
    她也舍不得小灵儿，也舍不得大黑牛。
    可，人总归有要走的一天。
    莫长老望着天际，片刻后，她目光落在大黑牛身上，给它打了个眼神。
    大黑牛立即明白莫长老的意思。
    想再见见白云烟。
    哞。
    它轻轻低鸣一声，用脑袋蹭了蹭莫长老，随后身子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小院内。
    片刻。
    它就来到陆铭开的店铺内。
    此时，白云烟正在院子里忙活。
    准确来说，是在给小灵儿种下的灵花浇水。
    “你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看到大黑牛，白云烟笑道。
    当初，她拜入莫长老门下。
    大黑牛对她可是非常不错。
    有什么好的修炼资源，都是偷偷送给她。
    哞！
    迎着白云烟的目光，大黑牛声音有些沙哑的叫了一声。
    啪嗒。
    瞬间，白云烟呆若木鸡，手中的水壶都不由自主的掉落在地上。
    “好，我知道了。”
    好半晌，她才回过神来，沉默寡言的点点头。
    说完，她进入陆铭的房间。
    “夫君，师尊她的时间到了……”
    望着还睡意朦胧的陆铭，白云烟声音有些沙哑的开口。
    两世为人。
    她已经见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
    但，面对莫长老寿元耗尽的事，她依旧难过。
    因为她从小便是孤儿，没有感受过长辈的关爱。
    在未遇到陆铭之前。
    她就仿佛一头游离在世间的孤狼，无时无刻都被孤独包裹。
    直到拜入莫长老门下，她才体验到什么是长辈的关心。
    闻言。
    陆铭先是一愣，随后长长叹一口气。
    对于莫长老寿元的事情，他早就已经知晓。
    同样，他也无能为力。
    因为该用的增寿之物，他都已经给莫长老使用过。
    或许是由于大道更迭的原因，又或许是灵根修行之法的缘故。
    那些增寿之物对于莫长老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哪怕是足以增寿万年的天灵仙桃，莫长老炼化之后，也仅能增寿十天。
    可以说。
    若非他给莫长老炼化过很多增寿之物，对方早就坐化了。
    “云烟，节哀。”
    陆铭轻轻抱住白云烟，柔声说道。
    “夫君，我们再去看看师尊可好？”
    白云烟红着眼开口。
    “应该的，走吧。”
    陆铭重重点头，说完他携着白云烟跟大黑牛直奔莫长老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