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功夫，两人一牛就来到莫长老的小院内。
    此时，不仅小灵儿、莫长老在。
    鼠王、白泽、鲲鹏、李星月、莫青、玲月、木灵等都在。
    显然。
    他们都知晓莫长老即将坐化的消息。
    陆铭朝莫长老望去。
    犹如那风烛残年，随时都可能坐化。
    “爹爹、娘亲。”
    看到陆铭跟白云烟，小灵儿哭噎着开口。
    “云烟，你来了。”
    莫长老却是释然一笑，目光祥和的落在白云烟身上。
    “师尊。”
    白云烟红着眼眶开口。
    “孩子，不必如此，这是我的归属。”
    “但，有生之年能遇到你们母女二人。”
    “这辈子，值了！”
    莫长老笑呵呵的开口，说话间，她拄着拐杖似乎想要站起来。
    可尝试好几次都没成功。
    “婆婆。”
    小灵儿见状，急忙去搀扶她。
    “乖孩子。”
    莫长老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脑袋。
    说完。
    她又看向陆铭：“老朽有一事相托。”
    “您请说。”
    陆铭当即回应道。
    “黑牛乃是我年幼时，爹娘为我带来的生辰礼物。”
    “我知道血脉不简单，哪怕修炼到劫境都无法口吐人言。”
    “它陪了我一辈子。”
    “老朽希望你能善待它，若是可以……最好让它能口吐人言。”
    莫长老开口，声音已然变得有些断断续续。
    哞。
    大黑牛听完，默默走在她身旁，趴在地上。
    硕大的牛脑袋轻轻挨着莫长老。
    “乖。”
    莫长老用看待孩子的目光望着它，伸手摸了摸她的牛脑袋。
    此刻。
    她忽然回忆起第一次见到大黑牛时。
    那时的她也才几岁。
    外出的父母带着一头小黑牛犊子回来。
    一眼，她就喜欢上了黑牛。
    特别是那呆萌、憨蠢的模样。
    回忆着，莫长老脸上缓缓勾勒出一抹弧度。
    “好，我会让它口吐人言。”
    陆铭点点头，大黑牛的血脉，连他都不知道是什么。
    听到他的话。
    莫长老好像再无牵挂。
    “黑牛、云烟，灵儿，老婆子要走了。”
    “以后，你们一定要开开心心的。”
    莫长老吊着最后一口气说着。
    说完，她又伸手摸了摸大黑牛的脑袋，嘴角高高扬起。
    双眼也静静的闭上。
    哞！！！
    大黑牛发出一声吼叫，如铃铛大小的双眼通红无比，泪珠更是不断滚落。
    “师尊。”
    白云烟终究是没能压制住眼中的泪花，啪嗒啪嗒的滚落出来。
    小灵儿则已哭得说不出去话。
    瞬间。
    整个小院都被一层悲伤的气氛给笼罩。
    即便清晨磅礴的朝阳，也无法驱散。
    望着坐化的莫长老。
    无论是白泽、鼠王、还是牛镇天等，都陷入深深的沉默当中。
    或许……未来的某一刻，自己也有这一天吧。
    众人心中想着。
    “婆婆。”
    小灵儿泪眼婆娑的摇晃了一下莫长老，似乎想要她重新睁开眼睛。
    “灵儿，婆婆已经走了，乖。”
    白云烟将她抱进怀里，安慰着说道。
    “娘亲，我不想要婆婆走。”
    小灵儿哭着，看得众人心都不由一阵揪痛。
    “灵儿乖，婆婆去另外一个更加美好的世界了。”
    陆铭走过去，安慰道。
    “那以后婆婆还会回来吗？”
    小灵儿天真的问道。
    “会吧。”
    陆铭迟疑片刻后，不确信的回道。
    世间有轮回一说。
    在修行界，万事皆有可能。
    “真的吗？”
    小灵儿听完，继续追问道。
    闻言。
    陆铭跟白云烟对视一眼，然后纷纷点点头，异口同声的说道：“真的。”
    哞！
    大黑牛也在一旁附和。
    “好，我等婆婆回来。”
    “等婆婆回来教我做菜。”
    小灵儿乖巧的点点头。
    其他人听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选择不说话。
    随后。
    就是莫长老浩浩荡荡的升仙礼。
    整个玲珑阁都为其挂上白灵。
    莫长老的陵墓也选址在玲珑阁后山，一块有风有水的地方。
    “爹爹，我怎么感觉婆婆不会回来了。”
    望着莫长老的坟茔，小灵儿抓着陆铭的手，双眼红润的开口。
    “乖，会回来的。”
    陆铭揉了揉她的脑袋，安抚道。
    “爹爹，我们拉钩。”
    小灵儿不放心的说道。
    “好。”
    陆铭轻轻点头，伸出小拇指。
    小灵儿立即跟他拉钩，还说了一句骗人是小狗。
    “你们都去忙吧。”
    陆铭看了一眼白泽等家伙，挥手道。
    众人点点头，纷纷离去。
    很快。
    整个坟茔前就剩下陆铭一家子跟大黑牛。
    大黑牛趴在坟茔旁边，仿佛整个人都失去了活力，一动不动。
    时间流逝，转眼就到了黄昏。
    “黑牛，跟我走吧。”
    白云烟看了看天际，对大黑牛开口。
    莫长老对她而言相当于长辈，大黑牛对她而言就相当于一个大哥。
    当初。
    她拜入莫长老门下时，大黑牛对她非常好。
    基本上她缺什么，大黑牛就会去弄什么回来。
    白云烟记得最清楚的一次是。
    她突破劫境的时候。
    大黑牛愣是偷偷摸摸去把天道宫宫主炼制了几千年的丹药给弄来。
    气得天道宫宫主七窍生烟。
    然。
    大黑牛没有回白云烟，只是蔫头巴脑的趴在莫长老坟茔旁。
    “大牛牛，你去我们家好不好？”
    “去我们家等婆婆回来。”
    小灵儿走过去，摸了摸大黑牛的脑袋说道。
    哞。
    大黑牛双眼红润的低鸣一声。
    它动了动，并不是起身，只是用脑袋拱了拱小灵儿。
    “大牛牛。”
    小灵儿不依不饶的抓着它的牛角，似乎想把它拖回自己家里。
    “灵儿，算了，让大牛牛在这陪婆婆一会吧。”
    陆铭见状轻轻一叹。
    “可是。”
    小灵儿有些担忧的开口。
    哞。
    只是她话还没说完，大黑牛就叫唤一声将其打断。
    意思很明显。
    它要待在这里。
    “灵儿，让大牛牛待在这吧。”
    白云烟看了看大黑牛又看了看莫长老的坟茔。
    莫长老离世，最悲伤的无疑是大黑牛。
    毕竟，它可是陪着莫长老长大的。
    感情不可谓不深。
    “大牛牛，你要好好的啊。”
    小灵儿听话的放开了大黑牛的牛角。
    说完，她还拿出一张小毯子盖在大黑牛的身上。
    哞。
    大黑牛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