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大红袍,朱敦汉来到了外间。
一对比花儿还俏嫩的双胞胎则小手帮他退下了大褂,只留下中衣。
接着一个让他脑袋枕山峦,按捏着肩膀,一个脱下靴子帮洗脚。
一日的疲劳散去了七七八八。
这对双胞胎是皇商们在天津时送来的糖衣,年长的叫郑初夏,年幼的叫郑初露。
与邵秋儿的娇憨相比,姐妹二人温婉听话,这个传统的女子。
商户出身的良家,父兄跟在皇商后面吃点残渣剩饭,自然不敢忤逆皇商了。
考验了一个多月后,朱敦汉毫不犹豫地吃下了。
当然了,信任层度自然比不上秋儿,只不过是陪睡的抱枕罢了,只是女仆,并未封位。
“主人,您饿了吧?”妹妹初露抬起头,心疼道:“奴奴给了准备了糕点呢!”
“算了!”朱敦汉掐了下小女仆的小脸,婴儿肥还在,软乎乎的:“吃多了对接下来的活动不利!”
闭上眼睛舒缓了会儿,他才起身,入了洞房。
出乎他的意料,这时候一堆人在内,礼节还未过去,忙了好一会儿才结束。
折腾了一番,朱敦汉见浑身大红绫罗珠玉满身的陈青黛坐在床边,头上顶着盖头。
他直接掀开,露出一张气鼓鼓的玉脸。
白嫩嫩的,仿若能如掐水来。
即使画着浓妆,也依旧不改其清纯的本色。
“殿下,我可等太久了!”
陈青黛鼓着小脸,如同一只仓鼠般咀嚼着,说话间喷出几颗瓜子仁。
她立马捂住嘴,然后又拼命地咀嚼着,咽了下去。
朱敦汉付之一笑:“我还以为你生气了呢,原来是在偷吃。”
“吃吧!”朱敦汉端来了桌上的糕点。
她也毫不客气,一块块地消灭了半盘,这才喝了口酒,露出一副舒坦的表情。
这时,她忽然想起什么,整理了下被子,又拿来一块白绢放到中间,然后人躺在床上,侧着脸,瞪着好看的美眸:
“殿下,快来吧,晚睡可不好,明天还得去皇宫请安呢!”
此时,这双眼睛在朱敦汉看来,是如此的明亮而灵动,宛若山涧流水,让人心中一宁。
他恍惚间,感觉自己面对的不再是封建时代顺从温顺的女子,而是一个后世的女大学生。
清澈的眼神让人迷醉。
“好!”朱敦汉走近,慢慢褪掉自己的衣服。
这时候,女孩忽然浑身子颤,睁开了眼睛,宛若一泓清泉:“你,你要轻点,我怕痛了就骑不了马了!”
“好!”朱敦汉笑着应下,拉下了帷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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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红色的蜡烛已然燃烧殆尽,徒留下一摊烛泪见证了昨夜的激烈与春情。
在一阵温软如玉的怀抱中,朱敦汉艰难起身。
他回首看了一眼羞涩难当,仿若小白羊般的陈青黛,忍不住呢喃道:“终于成婚了,这辈子真像一场梦。”
侍女们忙活了一阵,给二位新人穿戴好了衣裳,这才施施然去往宫廷,拜见宣仁皇帝和皇后。
又一场跪拜在所难免。
新婚燕尔,甜蜜了几日,陈青黛就彻底在王府放松下来。
她感觉嫁人其实挺好的。
舒王不限制她骑马,而且还偶尔一起在马上亲密,而且还对她百般宽容,天天睡到自然醒。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男人比马儿更让人开心。
就在他们夫妻你侬我侬,给一只小马喂食的时候,一個大胡子就跑了过来,板着脸,气势汹汹。
舒王神色一变,安抚了下妻子:“你在这喂着,我待会儿就来。”
朱敦汉迎着其人而去,按停了他的步伐:
“左先生,有何事?”
“殿下,臣此话虽不讨喜,但却不得不说!”
左宗棠一双豹眼极大,好似要让人吃了一般:
“近几日,您沉迷女色,将王府的庶务都交给了钱总管,这可不行。”
“将来您可是一国之君,应当以身作则才是。”
朱敦汉没想到竟然等来了一份谏言,果然,不能让人太闲了。
于是,他失笑道:“左先生,陛下命我去淮扬盐场的清理盐务,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你就先行一步,替我去打探内情吧!”
左宗棠闻言,顿时眉眼一动:“殿下放下,学生最恨的就是贪官污吏,这趟去淮扬,定然要给您查个清楚明白!”
说完,他精神振奋而去。
朱敦汉面对其身影,心中顿生悔意:“我或许应该让龚橙去的。”
“没错,让他辆一起去。”
“来人,令龚先生来见我。”
这边,左宗棠兴奋地准备离京事宜,幕僚这样的角色他真是腻了。
如今能够做实事,捉拿那些贪官,真是太好了。
不过临行前,他还是去了一趟林府,面见了林阁老。
林则徐此时满脸疲惫,年纪上来了,他眼袋颇大,平时里不得不用女人的脂粉涂饰。
此时的他,才是一个七十六岁的老人。
“阁老!”
“季高,你来了!”林则徐精神一振。
“阁老,我是来辞行的。”左宗棠弯下腰:“舒王命我去淮扬查探情况。”
“这下如你的意了。”林则徐微笑着:“待在我这小小的府邸,怕是把你给憋坏了吧!”
“我在这跟你学了很多!”左宗棠诚恳道:“终身难忘。”
“去淮扬,记得压住性子,贪官并非是一杀了事,不然的话太祖爷杀那么狠,前明早就无贪官了。”
“谋而后动,不然凭你的学问,怎么会被区区的会试挡住?”
左宗棠无言以对,只能瓮声道:“学生活了半辈子,怕是改不了了。”
“舒王那里也得全心全意!”林则徐细细劝导:“日后继承大统,你要多行规劝。”
“若是之藩,偌大的舒国,也需要伱帮忙治理……”
听着这细碎的嘱咐,左宗棠心里愈发感动。
“当——”
自鸣钟敲响,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了。
林则徐这才意犹未尽,犹豫了会儿,才如实吐露道:“季高,我准备年前上书乞骸骨归乡!”
“阁老?”左宗棠大惊失色:“您走了立宪派怎么办?”
林则徐摇摇头,苦笑道:“这段时间,陛下对我的忌惮愈发深了,立宪派也吃了不少苦头。”
“我这把老骨头也干不动了,得把位置留给年轻人,偌大的皇明,可不能交给老头子把持。”
“我走了,立宪派才能走得更远……”
左宗棠张了张口,没有再劝。
您走了,立宪派怕是真得演变为党争利器。
他知道,林则徐性格很倔,一旦认定的事就不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