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7章 遇救
作者:樊溪可   嫡女被家人苛待后,全员跪求原谅最新章节     
    护卫于煜栾,走进崇邑轩,郑重禀报。
    “启禀王爷,西郊附近,又有一人遇害,被属下救来。”
    “不过,贼人逃脱。”
    “属下身手不济,请王爷责罚。”
    顾沅穹面不改色,悠悠品茶。
    “无妨。下次切记,不要单独行动。”
    “救下之人,安顿宅院,好生侍候。”
    “待到本王查清西郊之案,移交证据,便将这些世族子女,一并护送至尹司台。”
    于煜栾怀着几分憧憬,神色怡然。
    “王爷回京建立奇功,之后,便没人再敢议论,王爷自身碌碌无为,战功全赖北兆台扶持。”
    顾沅穹放下茶杯,安适闲谈。
    “你这话,为时尚早,本王还没查清呢。”
    于煜栾提起茶壶,小心翼翼,为主子添茶。
    “凭借王爷才智,不出几日,定能破案。”
    顾沅穹目光深远,遥望皇宫方向。
    “然则,我意,并非在此。”
    “本王打算匿名,递交证据、送归世族子女,不以邀功,不受恩赐。”
    “正式归京之前,如若还有功业,全数匿名不发。”
    于煜栾怔怔然,大惑不解。
    “这是为何?”
    “王爷借由离京,远赴边土,出任军师,平定数次边境之乱,因此受封璃王。按说,名至实归,偏偏有人,有眼无瞳,非议王爷仰仗北兆台之势。”
    “王爷高才,一向受万民景仰,而今虎落平阳,竟被侮屈,如何受得住这样的气?”
    “天幸西郊遇难,正好给王爷一个正名之机。良机难觅,王爷理应把握,倘若错过,后悔莫及呀。”
    顾沅穹落目于他,严肃纠正。
    “黎民受难,此非天幸,而是灾祸。”
    他冷傲峻厉,摆纵言辞,威仪凛凛。
    “本王回京,不为受赏正名,只为救护我的百姓。”
    “书功扬名,不急一时,以后,本王要亲口吩咐州牧台,为我豪书功绩。”
    于煜栾一派庄严,应和奉承。
    “王爷心怀苍生,属下钦佩。”
    “但是属下愚钝,为何建树其他,王爷也要默默无言、按捺不发?”
    主属二人,一同长大,早已互相信任,顾沅穹不藏心事,慨然诉与。
    “本王如今,无权无势,远离故土,即便立事建功,也不会有人认同。就拿这次举例,若记我名,说不定,还会被人构陷,西郊之案,是本王自做自破,居心叵测。”
    “故而,本王暂时积下不说,等到得势,再行宣告。”
    “到时,名誉天下也好,万民景仰也罢,只要本王想要,唾手可得。”
    于煜栾恍然晓畅,颔首附言。
    “王爷英明,属下领意。”
    顾沅穹起身离座,行至衣架,取下一件毛裘披风。
    “本王去往隔壁宅院,慰望新来的世族子女,安抚其心。”
    于煜栾神情一改,略显尴尬。
    “王爷依旧戴着面具,前去看望吗?”
    顾沅穹没有注意他的变化,随口一应。
    “嗯,以防身份泄露,本王必须戴着面具。”
    于煜栾颤颤巍巍,禀知一事。
    “今日一早,属下练箭,一个不小心,又把王爷面具射断。”
    顾沅穹一听,立即怒不可遏。
    “你的箭怎么……”
    于煜栾惶恐打断,火速示弱,双膝重重一跪。
    “王爷请息怒,属下这就上街去买。”
    顾沅穹烦躁无奈,摆了摆手。
    “快去快回。”
    于煜栾连爬带跑,急急逃离。
    没跑几步,便被顾沅穹叫住。
    “站住。”
    于煜栾恭立心虚。
    “王爷有何吩咐?”
    顾沅穹蹙眉正色。
    “大晚上的,你去哪条街市买面具?”
    “莫非有意欺我,试图逃跑?”
    于煜栾否认。
    “属下不敢。”
    顾沅穹怫然下令。
    “明日一早,你再去买。”
    “今晚,给我待在院子里,掌灯练箭。”
    于煜栾哀哀乞怜。
    “王爷饶命,下雪呢,好冷。”
    “属下困了。”
    顾沅穹行峻言厉,斥责怒问。
    “身为护卫,你连箭靶都射不中,天天断我面具,焉有心情睡觉?”
    与崇邑轩一墙之隔,便是宁云溪所在宅院。
    杏梅清香,淡雅袭来,宁云溪恢复意识,缓缓睁开双眼,只见一间陌生卧房,她正躺在床榻。
    屋里炉炭,烧得火旺,无视严寒,温暖如春。
    她记得,被黑衣人打晕,理应性命不保,怎会躺在此处?
    暗暗自问之际,一阵柔声,闯入她的思绪。
    “姑娘醒了?”
    见之面生,宁云溪惑问。
    “你是?”
    傅蓓毕恭毕敬一礼。
    “姑娘安好。”
    “奴婢名唤傅蓓,主子命我,贴身侍候姑娘。”
    宁云溪一脸迷茫。
    “你认识我?”
    傅蓓微笑摇头。
    “回话姑娘,奴婢不识。”
    宁云溪继续问询。
    “怎知敬称姑娘?”
    傅蓓言简意赅说明。
    “近来,西郊遇难失踪,皆为世族子女,行凶之人,目的明确,因而,奴婢知晓如何敬称。”
    宁云溪心如寒灰,听到行凶二字,全然无惧。
    “你家主子,就是掳走我的人?”
    “他预备,何时取我性命?”
    傅蓓愕然失色,连忙解释。
    “非也非也,姑娘请莫误解,我家主子,乃从恶徒手中,救下姑娘之人。”
    宁云溪一听,无意感激,只觉气愤。
    “救下?”
    “我自选绝路,谁要他救?多管闲事。”
    见她穿鞋下床,傅蓓立时关心。
    “请问姑娘何去?”
    宁云溪拒人千里。
    “不用你管。”
    傅蓓恭顺卑颜,细声劝止。
    “姑娘是否意在离去?”
    “宅院设有阵势,姑娘出不去。”
    宁云溪来了一丝兴致。
    “阵势?”
    “你家主子所设?”
    傅蓓应声。
    “是。”
    宁云溪鄙夷一笑。
    “呵,头一次听说,救人还要设阵。”
    “我倒要看看,他能否困得住我。”
    傅蓓苦口劝告。
    “姑娘倘若迷于阵中,奴婢不知如何解救,央求姑娘别去。”
    宁云溪泠然以对。
    “我都说了,不用你管,休再多言。”
    傅蓓跪于姑娘身前,礼敬阻止。
    “姑娘请留步,姑娘……”
    宁云溪毅然决然,绕行而走。
    她投学大哥哥,与他一起翻阅古书今典,研习阵势,已有整整一年。
    深在家宅,平时,她只能与大哥哥比试布阵,虽是次次胜出,但隐隐感觉,兄长故意谦让。
    让来让去,没什么意思,而今,总算有机会见识他人阵势,她怀揣几分期待,走进一处阵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