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途骑着快马飞奔,心急火燎。
夜色暗涌,为寻人又增添几分困难。
他眉头紧锁,急痛攻心。
终于到了刺杀现场,李恒途跳下马,不顾鞍马劳顿,大步流星地向李恒安跑过去。
那匹快马无力地甩甩鬃毛,走到路边啃食野草。
“兄长,你也来了。”
“还没找到明娘子?”
“我推测她现在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不知道人在哪里。”
李恒途看他从容不迫的样子,惶惶不安的心稍微放松一点。
“黎初刚到,我已经派他去周围找人。”
李恒途向远看去,几处火把时明时暗。
他赶紧把手下的人分成三组,向另外三个方向寻去。
“恒安,你有什么发现?”
李恒安从腰间拿出一块碎石,展示给他看。
这块碎石极小,比小拇指的指甲盖还小半截,琥珀色的,质地极好。
在火光下,圆润透光,闪闪发亮。
李恒途拿到眼前,说:“这玉石只有皇宫权贵用得起。”
“我发现这碎片的时候,它非常干净,没有灰尘杂质包裹,应该是刚刚掉落的。”
李恒途问:“这是明娘子的首饰吗?”
“没有看见她身上佩戴琥珀色的玉石。”
李恒途苦思冥想,的确不像岳微微的首饰。
“那是刺客留下的吗?”
“我返回这里的时候,刺客的尸体已经消失了,动作极快,让人汗颜。”
李恒途心生疑问,问道:“你返回来?”
李恒安心中确实难安,他显得窘迫,说:“刺客袭击前,她身体不适,还呕吐,便下车散步,事发突然,车队里女眷偏多,仓皇之间冲了出来,没有料到她还没上车。”
这个解释听起来天衣无缝,李恒途却不会被一面之词左右。
他真想抡起拳头砸过去,以解心头之恨!
可是,身份很尴尬,他怒火中烧,却不言不语。
李恒安走到那片草丛边,说:“这里可能是明露弄的,碎石也是在这附近找到的。”
李恒途举着火把,细心一看,心如刀绞:“她的脚受伤了!”
“她应该走不远。”
李恒途向超阳招手,说道:“我也去附近看看。”
说罢,便要跨马而去。
李恒安喊住他,说:“我和你一起去。”
“明娘子走失,事关重大,我们分头行动。”
话音未落,只见一骑扬尘,只剩远处的星点火光。
“公子,那块玉石价值连城,定有来头,谁会刺杀太尉府?”
朝阳快马加鞭地追赶李恒途,大声问道。
李恒途自言自语道:“太尉府会得罪什么人呢?”
接着又说:“找到那块玉石的主人才能真相大白,当务之急是寻找明娘子。”
“公子,明娘子与那块玉石有关联吗?”
李恒途没有作答,只是心中在想:希望没有!
一路走下来,了无人烟。
李恒途停下马,高举火把,四处张望。
超阳问:“这里人烟稀少,明娘子脚踝受伤,她能去哪里?”
“也许她遇到了别人。”
超阳一听,觉得有理,立刻说:“是那个玉石的主人!”
“有这种可能,他救了明娘子,也可能绑架了明娘子。”
超阳想了想,说道:“这个人应是显贵出身,绑架明娘子,于他有何好处呢?”
李恒途闭目养神,又极目远眺,说:“至少能与太尉府示威!”
超阳显得很震惊,他说:“太尉大人可是皇上的左膀右臂,荣贵妃一直荣宠不衰,谁这么大胆子,敢与这种力量抗衡?”
一提到荣贵妃,李恒途又想起明露大婚那天的怪事,那个可疑的壮年男子!
他感到惴惴不安。
朝堂之上,瞬息万变,多股力量皆在博弈,谁能保证太尉府永盛不衰呢?
李恒途轻轻蹬一下马鞍,马儿向前小跑起来。
“明娘子……明娘子……你在哪里?”
超阳也帮他大声吆喝:“明娘子……明娘子……”
更深露重,只有风声呼呼刮过。
李恒途漫无目的地走在夜色里。
天快放亮的时候,依然毫无收获。
超阳看李恒途一脸倦容,劝道:“公子,咱们先回去吧,说不定大公子找到明娘子了。”
“这么大的喜事,早该传开了,现在寂寂无声,定是没有寻到下落。”
李恒途说罢,看到旁边有个岔路,便驱马走过去。
“公子,咱们这一夜走了几个这种小路了,都失望而归。”
“只要有一线希望,就要继续找。”
李恒途蹬着马鞍,毫不犹豫地拐进这条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