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鱼妖便是那曾跟着其他觊觎她血脉的下仙混入厮杀的队伍。
早在下凡历劫之时,这货便一直穷追不舍,而如此缠人的理由却只有一个。
他本是仙后寝宫忏池里活了上万年的鱼仙,天赋异禀早于同池的仙君飞升为上仙,仙帝爱材见之灵根过人加上他一心只为应尽职责尽心竭力,各种宝物灵器一并赏之。
然而,放眼三界,即便是在仙界也难逃这眼红的根性。
与之同池的仙君不满他一路走来顺利无法,故而使绊让其听信谗言顶撞了仙帝,于是,飞升不成,还被削去修为。
而彼时正是她坐上南瑶仙尊之位不久的一年,算是撞上他最为悲愤落难的耻辱之时。
他看不惯生性散漫且灵力比之低微无法的丫头,竟被仙帝派来惩治自己,故而耻辱更甚,隐忍多年等来她血脉回身之后,首当其冲转她血脉因而暴体而亡。
也正因他开创如此‘佳绩’之后,仙界之人,上仙下仙各方对她血脉垂涎之能士,竟破天荒的愈挫愈勇,纷纷找上了她南瑶。
是以,南瑶还未来得及气愤当年自食恶果之人,他倒先怪罪起来她了!
同为遭人妒忌,为何他不能感同身受却也要让她不好过,都是一样在仙界谋职,何必也拉她下水,将这一切的因归咎于她?
叶漓气打不到一处,朝着高空对那鱼妖大声喊道:“冤有头债有主,得罪你的人可不是我,再者,什么南瑶北瑶的,站在你面前的人可是叶家大小姐叶漓!你休要一错再错,行后悔莫及之事了!妄动凡人,你可知,下场便是遭天谴!”
老汉与小环不知情,对这个仰首几近威胁而与之对话的女子,皆佩服不已,纷纷靠近她来,而再见她身旁的男子,眼里依旧是让人猜不透的平静,好似在他看来,面前只不过是一条变大了,会说话,会伤人的鱼,仅此而已。
不愧是这奇女子看上的男人,胆色与智慧都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
鱼妖富有磁性的嗓音又变幻了音色,低沉恼怒接踵而来,是听进了威胁的怒号,他这次甩动了鱼尾。
“不管你是南瑶还是什么叶漓,你身上的血脉逃可不过我的慧眼,今日,我便要让你尸骨无存败在我手下!”
当真榆木脑袋!
叶漓白眼大翻特翻,“你这臭鱼真是不听劝!修为没了可以再修啊,动不动就要人死,什么尸骨无存的,再说了,你能吗?看你的脑子这般还是不长进,真是每天游水脑袋进了不少!你也知道自己惹上了那什么南瑶却被她打入凡间,你还嫌被她打得不够吗?”
小环挠了挠脑袋,实在不懂自家小姐怎能与之交流起来,凑近了她的耳旁小声问道:“小姐,你怎么知道这些事的?难道你和这大丑鱼认识?听着像是有深仇大怨啊!”
这是很不明显的事吗?
要不是有过渊源,又怎会惹上这么个家伙要断了她们的活路,难不成吃饱了撑着闲着无事喜爱瞎凑热闹,故意等着就为了吃上她们几个连牙缝都不够塞的肉身凡胎?
叶漓刚把白眼收起,又朝这丫头翻了一个过去,不过,今时不同往日,现如今已能熟悉这丫头闯祸之举,必定要与其解释一番。
因而,她眼珠一转,耐心地解释:“啧,不知道这般怪物就不能以正常的思维去对付嘛,他胡说八道起来,咱们就得跟着瞎闹,可明白?”
小环初为皱着眉头难以理解,更是歪着嘴角迟疑了片刻,而后渐渐豁然开朗起来。
一副‘我算是懂了’的表情挂在脸上,让叶漓忍不得抚摸了下较为讨喜的脑袋。
但,阿庸却似预知了会发生什么,无奈地摇了摇头。
“嗯……小姐,可是你好像不管什么人还是怪物,你都是这般胡说八道,阿庸也经常被你忽悠,哦!我这样想来……是不是领悟得透彻了!嘿嘿!”
“……”
这脑袋……一如既往地不讨喜。
“你这算彻悟些什么!你这丫头,说的我好似一肚子坏心思总爱占人便宜!真是气我了!”
叶漓叩指对这脑袋敲了不停,而小环在用双臂躲闪这数落之余,好生委屈地呢喃着,“小姐难道不是这样的性子吗……”
“我……”
“你们够了!”鱼妖蓄怒待发地咬牙切齿道。
鱼妖刚扬起鱼尾正积攒着力道欲将她们一扫而空,却被叶漓骤然的拦阻泄了气,抬起的鱼尾也直垂下来。
“你先等会!我要把这丫头收拾一顿!”说完,女子便卷起来衣袖,向少女追打而去。
老汉见状,只得搂紧了爱犬,拉了拉阿庸的衣袖有些着急,“这位公子,你快劝劝你家娘子与那鱼怪再交流交流一番,如今这情形可怎么办?若再惹怒了它,我们可都无法逃走啊!”
“老人家,你要相信我家娘子。”阿庸淡淡笑道。
老汉迷糊不已,看看围着两人身后追跑的人,再看看此种情景依旧能从容不迫还笑出来的男子。
只觉周身如此的不正常,是否清醒的自己才是那个不正常的人。
然而,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公子,可是聪慧的叶小姐想出了何种法子来对付这鱼怪?”
阿庸沉吟片刻,深邃的目光放满了柔和,追视着那个怒气冲冲手舞足蹈的女子,缓缓开口,“倒是不知,只是,就算是死,我也会护她周全,不让她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本是温馨甜美的爱意传达,可老汉实在只有‘气绝’两字能言述他此时的心境,毕竟,想要的答案竟给拐了个大弯,能不沮丧?悲愤?
他要活啊!只护自己的娘子,那他们这些无辜的人可怎么活?
老汉暗自腹诽,却只得投了个讪笑的表情过去,与自己的爱犬是欲抱欲紧快黏连一块去了。
“南瑶!”
鱼妖震怒,两条长长的鱼须拍了过去,瞬间将众人淋了个全身。
“你竟敢无视我!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如今你凡胎一具,我定能将你嚼咽下肚,不过……在此之前我要抢了你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