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鸢摇头:“盯上我是次要的,我怕他们会冲着将军府来。”
家里也就她和沈夫人两个人,若是南宫鸢外出,很有可能会让沈夫人出事。
所以这些日子南宫鸢几乎不出门,为的就是杜绝这个可能。
“我知道了,此事交给我,我叫人去查。”
南宫鸢叹了口气:“你别插手了,本来夜王名头就够大。”
“无妨,我偷偷查就是,你不要这么生分。”
萧鹤云坐在她的软榻上,整个人跟女子闺房看上去格格不入。
但他似乎根本没有这份自觉,坐的非常心安理得。
“我不想把你牵扯进这些事里,本来就够麻烦的了。”
见她眉眼之间带着忧愁的意思,萧鹤云微微皱眉。
见问不出来什么,他也不勉强,而是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盒子。
“这个送给你,新年万事顺遂。”
南宫鸢接过去,打开看了看。
盒子里是一个非常简约漂亮的发簪,是碧色的玉雕刻而成。
那花纹是个极其写意的鸟雀,弧度流畅又优雅,带着点剑术的凌冽。
“真漂亮,是哪位大家雕刻的?”
萧鹤云道:“喜欢吗?”
“喜欢的。”
“你喜欢就好,也不值钱,就是工艺比较好。”
南宫鸢勾唇一笑,道:“那我就收下了。”
“我送了礼物,难不成阿鸢没有给我准备吗?”
本来他就是随口一说,根本没觉得南宫鸢会给她送东西。
毕竟他回来的事情,没几个人知道。
南宫鸢又没有收到他的传信,当然不知道这个消息。
谁知道她犹豫片刻,道:“有是有。”
“哦?真的?”
这会儿萧鹤云真有些惊讶了,端坐在对面看着她。
南宫鸢道:“那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拿。”
那人点点头,正襟危坐,神情很是认真的模样。
南宫鸢的背影消失在屏风后,不多时,她手里揣着一个东西走了过来。
“嗯············这个给你。”
萧鹤云挑眉,道:“是什么呀?”
“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萧鹤云很是好奇,心想究竟是什么呢?
难不成是玉佩,香囊?或者是她亲自做的什么小玩意。
但是萧鹤云打开里面的东西的时候,笑容就是一顿。
“这么多··········银票?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南宫鸢道:“帮得上你就好,这些钱我本来也用不上,你拿着更有用处。”
“我不要。”
萧鹤云神情有些冷淡:“这是你自己攒的私房钱吧,给我算什么?”
“我想给,赶紧收了。”
“阿鸢,为何忽然要给我这么多钱?你·········想做什么?”
萧鹤云一顿,拉着她纤长的手指,神情冷了下来。
若是仔细看,甚至有些不可遏制的悲伤。
“我知道,北疆战事胶着,那些人都是你手下的兵,你之前不是还拿私房钱给他们补贴吗?我就是尽绵薄之力而已。”
萧鹤云愣在原地,觉得手里的东西重若万钧。
“而且,这钱也不多,你放心吧,月辉阁生意好,我有花的。”
听了这话,萧鹤云道:“阿鸢,你何必如此鼎立帮我?”
“我不是早就说了吗?”
萧鹤云不明白,有些茫然。
“想不起来,我便不说。”
南宫鸢起身打开了窗户,一股冷风就窜了进来。
今夜下了大雪,庭院里闪烁着细碎的雪光,漂亮极了。
“来,陪我喝几杯。”
萧鹤云见她不端着了,反而松了口气。
他很少见到南宫鸢穿着女装,如此盛装柔和的模样。
她斜斜靠在塌边,露出清瘦有力手腕的时候,姿态风流潇洒。
“好,不过不能多喝。”
南宫鸢勾唇一笑:“你怎么忽然唧唧歪歪的,桃朱,拿酒来。”
“知道了小姐,不过不能多喝啊!”
桃朱气呼呼地进来了,腾得一下放下一瓶酒,然后瞪了萧鹤云一眼,转身出了门。
她虽然看上去生气,但还是十分尽职尽责的守在门口,免得有人不长眼闯了进来。
“来,我家自己酿的梅花酒,别有一番风味。”
萧鹤云一饮而尽,道:“好喝,不过味道淡了些。”
“这酒喝了不容易醉,算是药酒。”
“没想到,你们家里居然还有这么稀奇的东西。”
南宫鸢喝了几杯,下了茶点略有些微醺。
她穿着单薄了些,漂亮的锁骨在微光下极其分明。
门外的大雪被风吹了进来,落在她乌黑的发鬓上,又很快消融掉。
“阿鸢,别离窗户太近,容易着凉。”
他脱了披风给她穿上,将窗户放下了一些。
“不要,我不要穿。”
南宫鸢掀开披风,觉得热。
她漂亮的脸颊染了绯红,有细微的汗珠在鼻尖渗了出来。
“乖,穿着。”
萧鹤云嗓音很低,将她按在了怀里。
“喂,你怎么这样独断专横?”
“哪有,阿鸢,为何这么久不见,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有事儿瞒着我?”
南宫鸢别开脸,闷声道:“没有。”
“真的没有吗?阿鸢·······我什么都没有,只剩你了,不要骗我,好吗?”
南宫鸢的脸陷在柔软的黑色毛领里,看着分外娇小。
“我没有骗你啊··········为什么要这么说?”
萧鹤云没说话,看着窗外的风雪,心里酸涩极了。
“阿鸢,再给我一些时间,很快,很快。”
他的声音很小,南宫鸢几乎听不到。
鼻尖满是他身上淡淡的香气,温暖又有安全感。
南宫鸢慢慢闭上了眼睛,她不敢让萧鹤云看到自己眼底的疏离。
攻略任务还没有完成,她不能漏出破绽。
但这个时候··········他怎么回来了?
时间,明明不是这个时候才对。
难道剧情又开始推进了吗?
南宫鸢胡思乱想,眉头微蹙。
“阿鸢,好好休息,今日我陪你过个小年。”
萧鹤云拍拍她的肩膀,将手炉塞进她怀里。
屋里满是南宫鸢身上的香气,清浅又好闻。
萧鹤云定定看着她很久,没出声。
谁都没有率先打破这份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