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鸢被他的体温暖的发热,半响把脸从披风里探出来。
“你·······先放开我。”
那人愣了一下,有些不舍的松开了手。
南宫鸢坐起身,精致的发鬓略有些散乱,脸颊落在黑色的毛边里,显得肤色更加如玉如雪。
“青州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那里已尽数在我手中,这次······我回来也是边疆打了胜仗的缘故。”
南宫鸢眉头微动:“所以,是楚将军开口求了陛下?”
“是啊,北境此次也算是救驾有功,为国尽忠,陛下没有理由不答应。”
只是·········不知道陛下会不会因此忌惮萧鹤云?
但是转念一想,别人不是她,又不知道萧鹤云现在能够站起来。
他的腿压根就没事!
所以,在他们眼里,或许这就是陛下的一点儿怜悯而已。
想到这里,南宫鸢才松了口气:“那就好,我还担心你若是贸然动手,会让陛下生了忌惮之心。”
“此事我已经安排过了,不会出问题的。”
他若是没有万全的准备,又怎会那么冲动的回到这个地方?
京都的危险,来自于暗潮涌动的夜色里。
暗箭难防,他萧鹤云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然明白了。
所以这次回来,他要小心一些。
“如此,再好不过了。”
南宫鸢捏紧了披风柔软的毛边,神情有点儿微妙的忧愁。
“阿鸢,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为何看着,心事重重的?”
萧鹤云终究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见状,南宫鸢思忖片刻,才道:“陛下遇刺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我知道,这事儿做的隐蔽,我远在青州,确实也没有提前收到消息。”
萧鹤云手底下有个完整的联络网,打探消息这些事情不必他去吩咐,就会有人去做。
这件事,暗卫们之前没有察觉,足以见得对方有多谨慎了。
“虽然看似,这件事情已经结束了,但我总觉得,好像没那么简单。”
“怎么说?”
南宫鸢道:“我一开始也以为是北境异族想要推进战线,所以才刺杀陛下的。”
“你有何猜测?”
萧鹤云见她这犹豫的模样,就猜到了她或许发现什么了。
当时他不在京都,也没有参与这件事情,很难知道不对劲。
于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整理思绪。
“陛下遇刺,在没有查出来之前,我一直都很疑惑,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呢?
好端端的,陛下有什么理由要去死?
虽然不说当今陛下是什么非常神圣的明君,但好歹也很有能力。
至少这些年,大靖没有外敌,内患似乎也并不突出。
所以说,谁能够冒着杀头的大罪,非要去杀他?
“后来,我在猎场里遇到了五皇子,当时正好撞见了刺客要杀他。”
南宫鸢将当时的情况简单地说了一下,又道:“后来我回到行宫,听说黎王也被刺客给伤了。”
可这么看起来,好像还是不对。
“后来顾子安查到了,动手的是北疆异族,可是我好奇一点,这群人即便长着大靖人的脸,怎么还能爬这么高?在御林军里安插人手。”
当时在陛下身边的,可都是有头有脸的。
即便是御林军,也都是些跟京都勋贵密不可分的人。
这群人都是知根知底的,那么谁有这么大本事?可以做到这一点。
“我后来想了很多次,发现这件事情里,最终获利的居然还是黎王。”
御林军本来是陛下手里的,之前也一直都是陛下自己的人。
这次之后,他还能毫无芥蒂的信任御林军吗?
听说,后来御林军被冷落,这股势力落到了黎王手里。
看上去,似乎都是被冷落的人。
但怎么就,那么巧呢?
“你是说,这件事情或许跟黎王有关系?”
“说不准,我只是怀疑罢了,没有什么证据。”
这猜测说出去,也没有人会相信的。
毕竟,那好歹也是陛下的儿子。
南宫鸢叹了口气:“我知道,这猜测没什么由来,所以只能自己查。”
但她能够查到的东西太有限了,或许是上次救了陛下的缘故,黎王还是防着她。
以至于·····南宫鸢几乎没什么进展。
但是黎王也不清白,当初可以带着余成业在洪州做那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如今勾结外族,也不是没可能。
“你别担心,我会叫人去查的。”
南宫鸢道:“务必小心,不要让他察觉到了不对劲,否则下次要查,就很难了。”
“放心就是,你的猜测不是没有道理,黎王么,胆子还是有点儿的。”
萧鹤云说着,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他身材高大,肩膀宽阔,一身窄袖劲装,看上去非常利落。
此刻那过于俊朗的面容隐藏在淡淡的微光里,显得分外锋锐凌厉。
“你也要小心,此次回京,这疯狗说不准要咬人。”
萧鹤云嗤笑一声:“他没那么容易伤到我。”
这种事情,有一次就够了,还想有第二次吗?
黎王跟皇后的账,他总是要算清楚的,就是不知道········这个机会什么时候来呢?
“还是要警惕,这人·······有些棘手。”
可能是经历过了冷落,黎王如今行事越发阴晴不定,难以揣度了。
南宫鸢这些日子没有去跟他接触,也懒得看他。
但是心底那种淡淡的警惕和怀疑,从未消散过。
“嗯,我会注意的。”
萧鹤云点头答应了,随即沉默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两个人分离太久,还是有别的原因,气氛没有之前那么轻松了。
萧鹤云直觉她似乎有些事情瞒着自己,说出来的也并非全部。
但他也舍不得去逼南宫鸢。
她想说就说,不想说大可以继续瞒着。
只是·········不要再这样看着疏离了。
即便南宫鸢看上去跟从前没什么分别,但感觉骗不了人。
“阿鸢,无论发生了何事,你都可以把我当作靠山,可以吗?”
南宫鸢在不远处看着他,半响点点头:“什么都可以吗?”
“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