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将军您怎么了?”
南宫烬捏紧了那封信,一滴泪珠就掉落下来,打湿了上面的字。
墨汁晕开,那团字迹变得面目全非。
“这是怎么了?您哭什么?”
南宫烬深吸了口气:“我要回京一趟。”
“啊?不行不行啊,无诏入京那可是谋反,将军!”
南宫烬道:“我父亲,战死!”
“什么?”
那人愣了一下,神情立刻变了:“怎么会这样?”
“信中说是有内鬼给父亲身边的下毒,以至于·······他们带着病体上战场,所以·········所以·······。”
南宫烬说着就哽咽起来。
他见过太多生死,以至于自己似乎都觉得对这些东西麻木了。
但今日,他还是觉得痛。
原来麻木只是因为还不够痛,如今他切切实实感受到了这样的苦。
“那,那西边如今的战场怎么样了?若是叫西沙人打进来,那岂不是·。”
南宫烬道:“目前还没有,但是情况不容乐观,而且,阿鸢自请上战场,陛下已经同意了。”
“什么?小姐她········。”
府将被惊得脸色都变了,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哪件事情更令人手足无措。
南宫烬道:“如此一来,家里只有母亲,我怕她会想不开。”
“开始你真的不能去啊,若是擅离职守,是要被罚的。”
好说歹说,总算是劝住了冲动的南宫烬。
“将军,您节哀,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打探消息,小姐若是真的去了边境,那肯定很危险。”
南宫烬思索片刻,总算是冷静了下来:“阿鸢聪慧,于兵法极有天赋,身边又有父亲留下的将领辅佐,不会出事。”
“但如今看来,是我比较危险。”
“您是说,那些刺客是冲着您来的。”
“他们杀了父亲,又想要杀了我,这不明摆着就是冲着我南宫家来的吗,认命不是我的性子,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一向看上去十分平和的人神情凌厉,叫人畏惧。
“对,我们是得小心了,刺客若是能够混如军中,必然还有后手。”
南宫鸢在心中提醒了他,但好像并没有太迟。
至少,南宫烬如今没事。
他接到消息之后立刻派了一队亲兵去给南宫鸢帮忙。
毕竟战场上刀剑无眼,他总要有人看着南宫鸢,心里才稍微踏实一点。
········
翌日,一群人从京都出发。
陛下在金午门亲自送南宫鸢。
“朕力排众议让你去洪州,你可不要让朕失望。”
南宫鸢道:“臣必定竭尽全力,让西沙付出代价。”
“好,既有这般豪情壮志,朕就在京都等着你得胜归来。”
南宫鸢寒低头行礼,拜别皇帝之后翻身上马。
她的马驹浑身漆黑,高大威猛,而且是千里挑一的马儿。
这也是父亲在的时候送给她的礼物。
知道南宫鸢喜欢这些,所以送的投其所好。
但从今以后,也没人拿她当小孩子了。
·········
一路上,三千卫士也有不满。
他们不满是觉得南宫鸢一介女流,不配站在他们头顶。
但·········南宫鸢怎么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就在又一次刻意给她难堪之后,南宫鸢勾唇一笑。
“好,你们不服气,是觉得我是个女人,不配跟你们站在同一片战场上是吗?”
“是。”
有人神情倨傲,对此非常不满。
南宫鸢道:“好,既如此,你上来咱们比过,谁赢谁来当这个将军,好不好?”
“哼,小丫头,你还嫩得很,别以为陛下被你迷惑了,我们就会认你。”
南宫鸢站在原地,神情很冷淡:“你们之中,有没有推荐的人,上来跟我打,你们不是看不起我嘛,那我就用你们的方式,来证明。”
果然,很快就有一个高大汉子走了上来。
“那就得罪了。”
南宫鸢并不寒暄:“开始吧。”
那人说完就冲了过来,长枪凌厉,一看就是下了死手的。
南宫鸢知道,陛下给的三千军士自然不是为了给她撑腰。
而是要看看,自己究竟有没有本事降得住他们。
若是不能,那趁早歇菜,还说什么报仇,都是笑话。
她清楚明白,所以并不在意,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用实力说话的。
叮!
她的长刀出鞘,稳稳接住了对方的攻击。
下一刻,大汉被她一脚踹飞了出去。
“作弊作弊!”
南宫鸢冷笑一声,长刀砍断了对方的头盔。
“再来!让我看看你,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女子。”
下一刻,大汉就冲了上去,又被她打趴下。
南宫鸢得武功可以算得上是如入化境,她看上去身形单薄,但非常有力量。
一下,一下,又一下!
那人一次次被打趴下,鲜血四溅。
南宫鸢白皙的漂亮面容沾了血,她毫不在乎,只是一拳一拳得砸下去。
直到对方被打的鼻青脸肿,口吐鲜血的求饶才算完。
“如此,可满意了?”
南宫鸢冷笑一声:“你们有本事也站到我这个位置,或许打败我才能踩到我头上去,否则就是找死!”
她一刀砍刀了那人肩膀上,道:“谁挑战我的威严,谁就要有去死的决心!”
南宫鸢不是良善之人,战场之上不讲那些仁义,她只需要强有力的铁血手腕,才能摁住这群人。
“今夜,所有人原地修正,不许吃饭!”
既然这么有力气,那好好待着就是了。
当晚有人抗议,但很快就消停下去了。
南宫鸢带的粮草,押送几乎都是自己人。
她的暗卫也一同编入了队伍,就是为了更好的管理这群人。
果不其然,几日之后,这群人立刻就老实了。
一天只吃一顿饭,还要赶路,谁都扛不住。
更何况他们之前挑衅南宫鸢,这是她的惩罚。
“我说什么,你们做什么,战场之上,不听帅令者,斩!构陷同僚者,斩!听见了没有!”
“是!”
南宫鸢花了十几天,总算是把这群人给摁的老老实实。
与此同时,也快到洪州了。
她来不及伤心,因为洪州局势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