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季末惊喝。
一股漆黑浓稠,恶臭的液体从棺材中喷出。
直奔季末面门。
角度之刁钻,速度之快,季末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
刹那间,黑液糊到季末脸上。
季末松开棺材板,用手抓脸上的液体。
那恶臭的味道让季末生理与心理极其不适。
此刻的季末只觉得 自己肚子中有一股激流向喉咙奔涌。
“呕。”
今早吃的饭都让季末吐了出来。
季末用手不断捉脸上浓稠的液体。
它仿佛拥有灵智,还有实体。
滑溜溜的触感在季末手中跟脸上不断蠕动。
恶臭的气味不断刺激季末的鼻腔。
这种捉不到,扔不掉,还伴随着极其恶心的气味,让季末整个人都不好。
“什么鬼东西!”
愤怒之下的季末全身燃烧。
凶猛的烈焰远比之前。
浓稠的液体在火焰的灼烧下,退走。
这时季末才看清楚它的样子。
浓稠的黑色液体上,长着无数只头颅与动物尸体。
其中大部分是老鼠,少部分是蛇跟鸟,还有各种虫子。
那些头颅从脖颈间砍断。
此刻还有腐烂的肉,蛆虫在头中乱窜。
季末看到这样的场景,又想到刚才这种东西在自己脸上爬来爬去。
一口气差点没咽下去。
季末两眼一黑,整个人差点昏迷。
“棺材里的居然是这么恶心的东西!”
此刻季末咬紧牙关,想到制造这一切的元凶。
老烟枪-长老。
“这个畜生!”
“居然用这么恶毒的东西来羞辱我。”
季末一时间有了想跟他拼命的想法。
只是这种想法一瞬而逝。
站立许久的季末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四转,还不是自己可以碰瓷。”
“哪怕是要报仇也要等以后。”
季末难得有这样剧烈的情绪波动。
愤怒,不甘,仇恨,这种情绪此前只会出现在调查真相时。
不能向长老复仇的季末,死死盯住这团乱肉。
季末手中燃起火焰,炽烈的长枪从他手中凝聚。
火焰之凶猛,盛大,远超当初。
“既然不能报复长老,那这团烂肉,就给我去死吧!”
【赤焰枪】直奔黑液,火光与地面交触,骤烈的光陡然出现。
新一轮太阳从墓地升起,那光芒与炙热,让所有物体都无法承受。
黑液也必然在烈火中焚烧殆尽。
“哦呀。”
“这么大的肝火,谁惹你生气了?”
一阵戏谑的声音从火光处传来。
季末微眯双眼,清楚的感受到,自己那一击被人挡下。
火光散去,地面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蹲伏的长老缓缓起身。
拍了拍手掌。
“对我的宠物有这么大的敌意。”
“你是什么意思呢?”
季末没有回答,只是盯着他。
痛苦他可以忍受,侮辱不行。
倘若人活着一点心气都没有,那活着没有丝毫意义。
这是底线,绝不能跨越的地方。
“嗯?”
“既然修养的这么好了,那么就从今天开始吧。”
“继续修炼吧。”
季末没有回答,火光中的长老点燃烟卷。
吐出一口白烟,看着不远处的季末。
他表情有些厌烦。
刹那间,地面崩碎,不远处的长老一瞬间出现在季末眼前。
季末的身体没有反应空间。
他的眼瞳紧缩,看着微微笑着,目光冷漠的长老。
手掌刺入自己的胸膛。
“噗。”
一口鲜血从季末喉中吐出。
季末的身体像是断线的风筝,接连砸碎三个棺材才停下来。
长老放下手掌,将上面的鲜血甩掉。
“小子,装什么呢?”
他不屑的看向季末。
“贱命一条,居然还敢跟我对抗?”
长老缓缓走到季末身边,蹲下身子。
看着身体一动不能动的季末。
一拳砸碎季末的脚踝。
骨头崩裂,剧痛传来。
“哼。”
“哦?很痛吗?”
说着,长老再来一拳,将季末的膝盖砸碎。
“我说,小东西,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你还不配,平时跟你玩玩也就算了。” “什么底线?骨气?”
“能不能搞清楚,你只是夹着尾巴求生的蛀虫罢了。”
“那种东西早就跟你没有关系。”
“你要是真有那些东西,又怎么会跑过来找我?”
长老说着,手掌却没有停下。
一拳拳在季末的关节处落下。
他的身体早已变得扭曲,剧痛让季末的表情拧到一块。
鲜血不断从他的嘴中溢出。
除了胸腔与腹部,季末的肢体早已扭曲,每块关节都被长老打碎。
长老站起身来。
冷漠的眼瞳中充斥杀意。
“这是最后一次。”
“我原谅你了。”
脚步声逐渐远离。
季末紧咬的嘴唇也松下。
一口鲜血从他的嘴中吐出。
已经不清楚是第多少口了。
季末不在乎身体的疼痛。
相比于被一点点砸碎,内心的愤怒让他更加无法忍受。
可在绝对的实力前,季末没有丝毫反抗的可能。
体内的血液不断流失。
季末的意识逐渐变得不清醒。
“好困。”
季末的眼前变得模糊不清,身体带来的疼痛逐渐麻痹。
粘稠的触感从季末身上传来,像是有什么东西爬到了自己身上。
也像是小时候养的小狗,用舌头舔舐自己。
有些温热。
不知过去多久。
季末逐渐醒来。
他缓缓睁开双眼,看着漆黑的天空。
“这是哪里?”
季末缓慢抬起手臂,想要抚摸一下疼痛的头颅。
手臂中传来清脆的声响,紧接着是一阵刺痛。
季末闭上眼睛,又缓缓睁开。
“好像,之前被施虐来着?”
季末的记忆逐渐恢复。
他望向自己早已被砸碎的关节。
发现那里此刻已经恢复,活动时只有阵阵刺痛。
并不要紧。
季末逐渐习惯这样的疼痛。
他撑起自己的身子。
看向自己最严重的双腿。
膝盖与脚踝的骨骼此刻也已愈合。
“呼。”
“这是怎么回事?‘
季末感觉身上湿淋淋的,不知道是疼痛时的汗水,还是血液。
很快,季末注意到地面的不对。
为什么变成深蓝色了?
季末向周围望去。
发现自己躺在一滩粘液中。
身上的血液早已不见。
粘液所存的地方并不多,自己在粘液的中心,向外扩展三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