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不由得向上爬了一些,好在季末很快反应过来,重新升高。
“我说,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你就要帮啊,你不怕我给你卖了。”
白水抬起头看向季末,小小的脑袋上露出一抹微笑,狂风将她得毛发吹开,却吹不散她甜美得笑容。
“不怕啊,你又不是那样的人。”
季末迎着风继续前行,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那个笑容有些阴森,却又让人感到是源自于内心的高兴。
“这样想的话,那你就被我骗了哦,你太天真了,到时候我给你卖了你还得替我数钱。”
“那就替你数钱吧,我得心思就这么点,被骗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白水得心情没有因为季末的话变得糟糕,反而变得更加开心,她哼起小曲。
相比于外面的季末,能够袒露自己情绪的季末反而更让她喜欢,不是来自于往日的温柔,也不像从前的那般精准的把握自己的情绪,现在的季末更像孩子,畅所欲言,性格跳脱,活泼,甚至说带有一点邪性,说的话总想要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坏蛋,但话语中隐藏的却是小心的试探。
她忽然想到来自于年老的奶奶留下的话语,“不要听他说什么,而是要看他做什么。”
白水轻轻哼了一下,“季末,我们飞的再高一点吧。”
“这是我人生第一次翱翔,也是第一次飞入天空,我想要飞入云端,跟白云为伴。”
半空中凝视死亡的飞鸟轻轻回应:“好啊,那我们走喽。” 它漆黑的翅膀扇的更加频繁,身下的烈火越来越远,远处的高山在此刻也只剩下一个尖尖,风声越来越大,天空愈加明亮,距离那炽烈的白日也越来越近,白云飘在她的身边,唾手可得,她伸出粉嫩的爪子,毛发在狂风下向身后飞去。
这一刻,她看到了世界的构成,北方的寒冬,高山,化不尽的大雪,西方无尽的沙漠,东方广袤无垠的大海,仿佛永远望不到尽头,以及南方的茂密树林,存于四方中央充满血水的大泽,以及那看不到顶巨大树木,翠绿色的叶子散发光芒,迎着烈日继续生长,她的视线逐渐回落,树底下,一道模糊的身影缓缓浮现,那是一只长着九只尾巴的狐狸,狐狸的尾巴颜色各异,赤、橙、黄、绿、青、蓝、紫、黑、白,九只虚幻的尾巴不时重叠到一起。
一时间白水以为自己眼神出现了问题,她抬起手指指向地面,“那是什么。”
她抬头看向季末,季末猩红的眼瞳锁定狐狸的身影,他张开的翅膀停止扇动,宛若捕猎的游隼急速俯冲地面。
“那,就是最终的答案。”
“我们要下落了,抓紧绳子,不要松开!”
迅猛的风将白水的眼眶撑开,她张开嘴巴发不出任何声音,狂风将她的嘴巴吹开,露出粉嫩的肉。
巨大的风噪宛若炸弹从她耳边炸响,眼睛被吹的很干,有些睁不开眼,索性她闭上眼睛,四肢紧紧嵌入青蛇的身体,将一切交给季末。
就在接触地面前的一刹那,季末停止俯冲,剧烈扇动翅膀,将刚才的力卸去,漂浮在空中,平稳降落。
趴在地面,虚幻的身影感受到外来者的入侵,逐渐苏醒,她身形虚幻,九只尾巴不断重叠,身影也从狐狸向人形幻化,两道截然不同的身影逐渐重叠,炽烈的阳光透过树木洒在她的身上,逐渐凝实。
她仿佛做了一场许久的梦,轻轻打了一个哈欠,翠绿色的眼瞳缓缓睁开。
看着眼前的两位客人,一只白鼬跟一只长着白眼圈的乌鸦,少女轻轻蹲下,翠绿色的眼瞳与他们对视。
白皙的大腿裸露在外,她用一只手将绿色长裙拉起,免得露出不该露的东西。
她样貌清秀,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微微歪着的头似乎有些疑惑,耳朵的正上方还长着两个毛茸茸的狐狸耳朵,不时抖动一下,身后白色的尾巴也在不断摇晃。
半兽人?半人半兽?人兽?好像怎么说都很奇怪。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宛若天籁的声音在季末与白水的耳边回响,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好感。
一轮虚幻的白日站在她的身后,散发着温暖与希望,与外界的烈阳完全不同,但不论是谁看到这轮白日,都不敢产生任何不好的想法,源于内心的威慑让他们不敢直视白日,仿佛下一刻就要被太阳灭杀。
白水此刻还未反应过来,看着眼前的半兽人少女,以及那毛茸茸的尾巴,不由自主地想要去rua一下。
季末张开鸟喙,也没发出声音,他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是源自于本能的感应让他来到这里,内心中所期望的答案就在这里,就在眼前的少女身上。
看着两人沉默,少女抬起另一只空闲的手臂,轻轻抚摸白鼬的额头,被狂风吹后的毛发有些干燥,但手感还是相当不错,抚摸一下后,少女收回手掌,看向白水的目光有些歉意。
自己好像没有经过她人的允许,就擅自上手,好像有些不太礼貌,但手感是真的好!都快赶上自家的那只小狐狸了。
少女在内心偷笑,少女的手法十分娴熟,摸起来十分舒服,白水不由自主地轻哼了两下,感受到少女收回小手,感到些许遗憾。
这突如其来的想法让白水一震,她怎么越来越像一只白鼬了!连被人撸都能感到开心,她伸出粉嫩的爪垫摸了摸自己脸颊,被毛发覆盖住的红到不能再红的脸,然后她就这样躺到地面,想要挖一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少女摸完白水后,目光又看向长着白眼圈的季末,在阳光照射下,看到他那色彩斑斓的羽毛,少女的眼睛灵动的转了下,她还没有摸过乌鸦呢,虽然对方的灵魂告诉她是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少年,性格有些阴沉,但也不妨碍他现在变成了一只较为奇特的乌鸦,刚才撸过白鼬,让她有些手痒。
“我该找个什么理由摸他一下呢,好想要他的一根羽毛,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