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看啊,她是根本就不会写诗,所以才在那装模作样吧!”
“就是!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能懂什么诗词歌赋?怕是连字都认不全吧!”
“哈哈,别这么说,说不定人家是在憋大招呢!”
那些嘲讽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刺耳,仿佛要把袁书淹没。
然而,袁书却对这些声音充耳不闻,她只是淡淡地看了老先生一眼,语气平静地说道:“回老先生,晚辈已经想好了,只是还未写出来罢了。”
“哦?”老先生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期待,“那老夫就拭目以待了。”
说完,他便不再理会袁书,继续低头品评其他人的作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其他人都已经将自己的作品交了上去,只有袁书,还在不紧不慢地写着。
“哈哈,我就说吧,这女人根本就不会写诗,现在露馅了吧!”
“就是,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那装模作样,真是可笑!”
“我看啊,她根本就是在浪费大家的时间!”
看到袁书迟迟没有交卷,那些原本就对她心存偏见的人,便更加肆无忌惮地嘲讽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袁书突然站了起来,她走到老先生面前,将手中的一张纸递了过去,语气平静地说道:“老先生,请过目。”
老先生接过袁书递来的诗笺,原本只是随意一瞥。
可当他看到第一句时,眉头便微微一挑,看到第二句时,神色已满是惊讶,原本漫不经心的神色渐渐变得认真起来。
周围那些原本等着看笑话的人,也随着老先生的表情变化,渐渐收敛了笑意,好奇和疑惑在他们眼中蔓延。
而当老先生读完最后一句,更是忍不住拍案叫绝:“好诗!好诗啊!”
所有人听到老先生如此高的评价,顿时都愣住了,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看这首诗究竟有何妙处,竟能让老先生如此失态。
老先生呈出诗词。
只见那诗笺上,笔迹娟秀,力透纸背,赫然写着一首七言绝句:
金风玉露一相逢,
胜却人间无数。
若问相思何处苦?
此心难寄,夜夜梦中诉。
整个长天阁仿佛都安静了一瞬,落针可闻。
那首诗,仿佛带着一股魔力,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诗句本身并不复杂,浅显易懂,但组合在一起,却仿佛打开了另一个世界。
前两句化用了秦观的原句,符合接龙的题目,并且巧妙地少了一个字,反而更加突出了相逢的珍贵和美好。
后一句,更是将整首诗的意境推向了高潮,引人深思。相思之苦,究竟苦在何处?是相见时难别亦难的无奈,还是独自一人望穿秋水的绝望?
而最后一句,则是对相思之苦的最好诠释。
心中的思念无法寄托,只能在梦中与心爱之人相见,诉说衷肠。
整首诗,语言质朴,情感真挚,意境深远,将相思之苦刻画得淋漓尽致,令人读来感同身受,回味无穷。
“好一个‘此心难寄,夜夜梦中诉’!妙啊!真是妙啊!”
“是啊,这诗看似简单,实则意蕴无穷,令人回味无穷啊!”
“没想到,这位姑娘竟有如此才华,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周围响起一片赞叹声,那些原本等着看袁书笑话的人,此刻都闭上了嘴,脸上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
那位之前嘲笑袁书是“乡下来的野丫头”的富家公子,更是脸色铁青,尴尬地站在原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那位衣着华丽的公子哥,也收起了轻视之心,看向袁书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探究和忌惮。
只有那位身着宝蓝色锦袍的公子哥,依然嘴硬。
他冷哼一声,不屑道:“哼,不过是侥幸写出一首好诗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这长天阁的擂台赛,可不是只比试诗词的,后面还有绘画、辩论,我倒要看看,她还能不能如此得意!”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周围的人虽然没有说话,但看向袁书的目光中,却多了几分审视和怀疑。
是啊,这女子虽然诗写得好,但谁知道是不是事先准备好的?
长天阁的比试,向来以公平公正着称,若是有人敢作弊,一旦被发现,那可是要被逐出长天阁,永世不得再入的!
袁书自然也听到了那公子哥的话,但她却并没有理会。她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周围那些人,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诗词接龙环节结束后,周围的议论声久久不息。袁书的表现,无疑给了众人一个巨大的惊喜,也让那些轻视她的人,脸上火辣辣的。
老先生对袁书的才华十分欣赏,宣布休息片刻后,便开始了第二轮比试——以“人”为题作画。
听到这个题目,众人纷纷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人”,这个主题看似简单,实则包罗万象。每个人心中,都有对“人”的不同理解,而如何将这种理解通过绘画的形式表现出来,便是考验参赛者功底的关键。
很快,便有人开始动笔。
那位身着青衫的年轻公子,选择用工笔画的方式,描绘了一位身姿婀娜的仕女,仕女手持团扇,半遮面容,眉眼间带着几分羞涩,将东方女性的古典美展现得淋漓尽致。
那位身着白衣的书生,则用写意的手法,画了一位垂钓老翁,老翁头戴斗笠,身披蓑衣,静静地坐在江边垂钓,神情安详而宁静,仿佛已经与自然融为一体。
那位衣着华丽的公子哥,则别出心裁地画了一幅百子图,图画中,一百个孩童,形态各异,栩栩如生,有的在放风筝,有的在玩捉迷藏,有的则在嬉戏打闹,充满了童真童趣,引人驻足观赏。
一时间,长天阁内,笔墨飞舞,画卷翻飞,每个人都在尽情挥洒着自己的才华,想要在这场比试中脱颖而出。
然而,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是,角落里的袁书,却依然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仿佛对这场比试毫无兴趣。
“哈哈,你们看,那乡下丫头又在发呆了!”
“不会是看到大家的画作都这么出色,自己自惭形秽,不敢画了吧?”
“我看八成是这样!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估计连毛笔都没摸过几回,怎么可能画得出什么好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