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之前被袁书打脸的人,此刻又开始冷嘲热讽起来,想要找回之前丢掉的面子。
然而,袁书却对这些嘲讽的声音充耳不闻。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落在面前的宣纸上,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人,究竟是什么?
她轻声自语道,脑海中浮现出自己见过的各种各样的人,有善良的,有邪恶的,有高贵的,有卑微的……
袁书思索了片刻,突然心中一亮。
她站起身,径直走到老先生面前,“老先生,晚辈想要一些木炭。”
“木炭?”老先生微微一愣,不解地问道,“你要木炭做什么?”
“晚辈想用木炭作画。”袁书答道。
“用木炭作画?”老先生的眉头微微一皱,显然对袁书的回答感到有些意外。
“哈哈,我没听错吧?这乡下丫头居然要用木炭作画?”
“木炭是用来烧火的,怎么能用来作画呢?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我看啊,她是故意哗众取宠,想要吸引大家的注意吧!”
周围的人听到袁书的话,顿时哄堂大笑起来,看向袁书的目光充满了嘲笑和鄙夷。
就连那位一直对袁书心存欣赏的老先生,此刻也不禁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
然而,袁书却对这些嘲笑和质疑的声音充耳不闻。
她只是坚定地看向老先生,语气平静地重复道:“老先生,没有规定说不能用木炭作画吧?”
见她坚持,老先生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吩咐人去厨房取来了一些木炭。
“多谢老先生。”袁书道了声谢,便拿着木炭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她拿起一根木炭,仔细地端详着,仿佛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
然后,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片刻之后,她猛然睁开双眼,手中的木炭在纸上飞快地挥动起来。
周围的人看着袁书用木炭在纸上涂涂抹抹,都忍不住摇头叹息,觉得她是在浪费时间,自取其辱。
只有袁书自己,沉浸在创作的世界里,对外界的一切充耳不闻。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转眼间,两炷香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
其他参赛者都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作品,纷纷将画卷呈递给老先生点评。
老先生一一仔细品评,时而点头赞许,时而摇头叹息,时而侃侃而谈,点评着每幅画的优劣之处,同时也指点着参赛者们在绘画方面存在的不足。
其中,那位身着青衫,画仕女图的年轻公子,以及那位身着白衣,画垂钓老翁的书生,他们的画作都得到了老先生的认可,认为他们功底深厚,技法娴熟,画作意境深远,颇有意趣。
而那位画百子图的公子哥,他的画作虽然构图新颖,色彩鲜艳,但却失之于匠气,缺乏灵动,因此并没有得到老先生过多的赞赏。
最令人惊艳的,还是那位身着宝蓝色锦袍的公子哥,他带来了一幅山水画卷,画卷上,崇山峻岭,云雾缭绕,飞瀑流泉,古木参天,气势磅礴,意境幽远,将大自然的壮丽景色展现得淋漓尽致。
“好画!好一幅气吞山河的山水画!”
老先生抚掌赞叹,眼中满是欣赏之色,“此画笔法老辣,构图精妙,意境深远,实乃难得一见的佳作啊!”
“多谢老先生夸奖!”那公子哥拱手道,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周围的人也纷纷投来羡慕和钦佩的目光,议论纷纷。
“不愧是出身名门的王公子,这画工,真是没得说!”
“是啊,如此年轻,便有如此造诣,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啊!”
“我看啊,这第二轮比试的魁首,非王公子莫属了!”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王公子的脸上,得意之色更甚。他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了依然低着头,在宣纸上涂抹的袁书身上,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哼,乡下来的野丫头,就算让你再多一点时间,你也画不出什么好东西!”
时间逐渐流逝,眼看着两炷香的时间就要到了,袁书却依然没有完成自己的作品。
周围的人,看向袁书的目光,充满了嘲笑和鄙夷。
“哈哈,这乡下丫头,该不会是真的在乱画一通吧?”
“我看八成是这样,她肯定是知道自己比不过别人,所以就破罐子破摔了。”
“真是笑死人了,就她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还想跟我们比试作画,简直是自不量力!”
就连老先生,担忧之下也难免失落,他难得见到如此出色的女子,看来此女,终究要止步于此了。
就在香尽,老先生准备宣布第二轮比试结果的时候,袁书突然动了。
她放下手中的木炭,缓缓地站起身,走到了老先生面前,将手中的画卷递了过去。
“老先生,晚辈献丑了。”
老先生接过画卷,缓缓展开,下一刻,他的瞳孔骤然一缩,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惊之色。
只见那画卷之上,赫然画着一个人像。
而这个人像,不是别人,正是老先生自己!
而且,这幅人像,栩栩如生,惟妙惟肖,连他脸上的每一道皱纹,每一根胡须,都清晰可见,仿佛真人站在眼前一般无二!
“这…这…这是…”
老先生指着画卷,声音颤抖,半天说不出话来。
周围的人,也都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看画卷上究竟画了什么,竟然能让老先生如此失态。
当他们看到画卷上的内容时,顿时一个个都目瞪口呆,仿佛见了鬼一般,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惊之色。
“这…这怎么可能?!”
“这真的是用木炭画出来的吗?!”
“这也太逼真了吧?!简直就跟真人一模一样啊!”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幅画作震惊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逼真的画作,仿佛画中人下一秒就会从画中走出来一般。
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世间,竟然有人能够用木炭,画出如此栩栩如生的人物肖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