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斩钉截铁的拒绝,池鸩转身上楼,没再给游慕说话的机会。
“……拽什么拽。”态度突然变差,严厉的语气仿佛又回到了一开始。
游慕握着水杯的手一顿,可他并不觉得自己的要求有多过分。他都已经好言好语的退步让男人带他过去了,这还不行?
气性被激起,杯子被重重撂在茶几上,谈话在不愉快的氛围下结束。
“砰!”
赶在男人关门之前,隔壁的房门被重重闭合。
听到了那房门落锁的声音,池鸩合上门松了口气,丢开遮挡腰腹的外套,垂下头看着,颇显烦忧。
池鸩抬手搁在双目上,静默许久,内心不断拉锯。
最终,妥协般的,他叩开皮带卡扣,抬脚往浴室走去。
越发控制不住,倒不如发泄出来,解了连日来的躁动。
池鸩没找过人,自己解决还是做过的,以往这种事情,只是用作缓解生理性的东西。
但自从在脑海中开了这个标志着松动的闸门,那些更为过分的想法,似乎在争前恐后的涌现。
后背靠在洗浴间的瓷片上,他总忍不住念着对方的脸。
想着,将包间中那些试图靠坐在他身边的人,置换成游慕,对方半张着口,含着冰块小声求饶,跪在他脚边,做着酒桌上那些习以为常的‘游戏’。
放弃抵抗,池鸩开始放纵自己,去依赖那些完全捏造的虚假场景。
哪怕,真正的人,还睡在隔壁的房间内。
头顶花洒哗啦啦的落下,池鸩冲掉了留在地板上的污渍,打算给自己冲洗一下。
只是高压的水柱刚留了几秒,水势骤然收缩,最后只剩下悬垂在花洒口的几滴水柱。
头上还打着泡沫,池鸩动了动开关,发现并不奏效。
他这种别墅,在没有提示的情况下,突然停水的可能性很低,家用设备徐姨也会定期找人排查修理……
简单擦拭了头上的泡沫,池鸩套上浴袍推门走出去。
卧室门猛然从内里拉开,靠在墙边的游慕对上对方洗澡洗到一半的造型,露出了得逞的微笑。
“我想,池叔叔应该需要这个。”忍着幸灾乐祸的表情,游慕手上拿着从杂物间搜罗来的扳手。
最开始被带来,被关在别墅里不让出去时,他就将这栋别墅摸了个遍。分辨不同区域的水管轻轻松松。
躺在床上,越想越生气。他必须给这男人来点好看的。
果然之前的平和都是装出来的,一喝酒就露馅,他不能留在这里,还是要想办法离开。
谁要待在这里受气!
他笑的开心,见握着门把的池鸩没什么动静,疑惑的仰头望过去。
触及对方的目光,唇角上扬的笑意微顿。
被盯得紧,游慕觉得只是捉弄一下,但男人的视线,好像有些气过头了。
看得人有些……后背发凉。
“扳手给你了,下楼去储物间拧一下就行了。”放下工具,游慕心觉不妙,脚底抹油便想着逃离现场。
不过门口的人动作更快。
手腕被大力攥住,手臂穿插在胳膊下方,一言不发强硬的将他夹起,拖着他往自己的卧室内走去。
有些慌神,几乎是后背靠在胸膛的近距离,让游慕闻到了男人身上还没能冲洗干净的气味。
“放开我,你想干什么…不能打我…”
挣扎并不奏效,手腕被反剪压制着,根本使不上力道。
被半拖半抱着来到自己的浴室,后背靠上墙面,还没回神,头顶一大簇冷水兜头浇下,打湿了发丝,迷蒙了视线。
“池鸩……你他妈……”
脏话没能完全骂出口,被男人用手指压了嘴巴盖住。
“不许骂人。”混合着水声,对方低哑的声音传来,被水蜇到,紧闭的眼睛上有什么擦过,积蓄在眼角的积水被擦去。
勉强睁开眼,对方高大的身形将他笼罩在浴室的一角,头顶黑压压的,是对方沾湿的发丝和晦涩阴沉的视线。
这眼神将游慕惊到,本能的趋利避害之下,游慕收束了挣扎,不确定的开口:
“…池鸩,你想……”
头顶的面头倏然压下,越来越近,近到似乎要……
心脏突突的跳个不要停,太近的距离,几乎要让游慕以为对方想……
下意识的眯起眼,惊吓没有到来,对方只是伸手抚开了被水打湿后腻在眼角的一缕发丝。
带着薄茧的指腹缓慢的晕开眼角的水迹,拖出一抹透出皮肉的粉。
这样按压的动作,让下方的人蓦然觉察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含义。
游慕颤了颤眼睫,却不敢再多说什么。
停在距离对方唇间两指的位置,理智在脑海中咆哮着,将那些冲出牢笼的欲念推挤回去。
眼下,是被水打湿后,更显红润的唇。
池鸩动了动喉结,僵硬着身躯只是维持着这样的姿态,没再落下一分。
“我不会放你走,至少在你成年以前,不会。”
“我可以忍耐你的任何行为……”
冷水还在落下,游慕眨着眼睛将那些多余的水挤出眼球,脸颊被钳制,被迫仰头看着对方,迎着那些话,他有些怕了。
他听到男人说着。
“但不是每一次……你都能这么幸运。”
卡在下颌的手掌抽走,笼罩在头顶的男人转身离开。
花洒停下,水声削弱,游慕靠在墙边,耳边疯狂响起的心跳声缓缓减速。
冷水冲的他周身发寒,连双腿都有些发软,撑在湿滑的墙壁站起,游慕顾不上淌水的睡衣,冲出去将卧室内上锁,后背抵在门板上才安稳了几分。
刚刚对方的眼神太过……压的他几乎要喘不上气。
靠坐在门板后,游慕平缓着情绪,坐了许久。
隔壁主卧,池鸩换下被完全浸湿的浴袍,就着潮湿的发丝,点了支烟靠在窗口。
看着那些白色的烟雾逐渐被空气稀释,他左手扣动打火机的金属盖子。
开启合上,一下一下,听着弹簧带动金属相撞的脆响。
直到猩红的烟头燃到了尽头,那灼热的温度烫到了指间。
“咔哒!”打火机的盖子被完全扣紧。
池鸩垂头丢开烟头,指腹摩擦着被烫到的皮肤,瞳孔中那些犹豫不决彻底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