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久没理这几个锦衣卫,冷冷对袁戈吩咐道:“去,让蔡文忠来,马上!”
袁戈一副“蔡兄,这次你完了”的表情,领命离开。
唐久这冷冰冰的口气让年轻华服公子一愣,才转头细细打量唐久几人。
衣着就是普通富家公子的打扮,这一身在京城这个首善之地并不起眼。
毕竟这里王公遍地,伯侯林立,但凡有点家底的公子就穿的起。
旁边还站着一个身怀六甲的少妇,虽然有点微微憔悴,可这副绝美的相貌却也能让人忽视她那怀着孩子的肚子。
后面跟着一个老和尚,慈眉善目的看着。
这种排场他还不放在眼里,他之所以回头,是因为听见了一个名字。
蔡文忠!
京城姓蔡的不少,叫蔡文忠的也不止一个。
可提起这个名字,人们第一反应就是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
结合眼前几个锦衣卫,不难猜出这人说的就是锦衣卫指挥使唐久最忠实的鹰犬。
他皱着眉,这次趁着他爹因为这次朝堂大清洗,为求能有个升迁奔走之际,他溜出来逛逛。
家教甚严的他月钱不多,正好逛到这看见一伙走南闯北的杂耍班子铜锣里有百两黄金,有点眼热,他堂堂皇室子弟出门都没这么阔气,再加上狗腿子一顿撺掇,也就生了把这钱据为己有的念头。
反正也就是一个杂耍班子,抢了也没人敢说什么。
却不想,杀出来个多管闲事的程咬金。
“这位公子,未敢请教大名?”
年轻华服公子有点琢磨不透这年轻人的来路,出言试探。
唐久只顾着安抚气氛的陛下,哪有心情搭理他。
毕竟陛下还没痊愈,万一气出病来,这些人死一百次都补偿不了。
被无视后,年轻华服公子眼中闪过怒气。
他虽然在皇族中只是支脉旁系,可从小到大,也没人敢这么无视他。
他强压怒气,嘴里挤出几句话:“不要给脸不要脸,不要仗着认识蔡文忠就能在京城安然无恙,要知道,大虞可不是锦衣卫的大虞。”
唐久还是没搭理他,可陛下受不了了,怒视着年轻华服公子:“你是哪家的?身为皇室子弟就可以目无王法,当街行凶吗?”
听到陛下的话,年轻华服公子竟然生出些许不安。
“哪家的?”
这话一般人可不会和他说,一般只有皇室的人会这么问。
可他印象里没见过这个少妇啊,难道这男的才是?
“兄弟,看来是有点误会,没想到你也是宗族里的,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吗。你是哪一支的,看我有没有认识的。”
威胁不成,开始攀关系,这一手玩的倒也算溜。
只可惜,他找错人了,唐久把陛下拉到身后,不让她再和这些人生气。
几个锦衣卫这时候也看出来猫腻了,知道这下子小王爷应该是碰到硬茬子了。
小王爷出身高贵,即使碰到硬茬子大不了道个歉也就罢了,可他们这些仗着锦衣卫飞鱼服助纣为虐的人,那结果可就说不定了。
小王爷有心保他们还好,可要是没有,那他们就彻底完了。
小旗手在身后摆了摆,对手下的校尉示意赶紧走。
“你要敢踏出去一步,我保证你们一个都活不了!”
刚要趁着没人注意他们想要悄无声息离开的他们,被唐久蕴藏着杀气的话吓得停在原地不敢再动。
又一次被无视,年轻华服公子这次没之前那么气愤了。
毕竟如果要是皇室子弟,应该没有比他再远的了。
“族弟,你看这样好不好,为兄把钱退给他们,再补偿他们五十两银子,这事就一笔带过可好?”
见唐久没说话,他扭头对着倒在地上的班头道:“你看怎么样?”
“……”
班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唐久,有点不知所措。
“这这这……”
行还是不行啊,他有心答应,可看着唐久的样子,他实在有点不敢。
就在这时,唐久抬头看向远处。
周围围满了人,两个人在错落的房顶上纵跃,速度极快,几个起落就到了他们这边。
来人是一个年轻人,还有一个长相狰狞的中年壮汉。
唰!
两个人落在场中,年轻人没说什么,站回唐久身后,那壮汉直接跪倒在唐久面前:“属下蔡文忠,见过大人,见过……”
“袁戈和你讲过了吧?”
蔡文忠还没说完,唐久就直接打断,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蔡文忠,语气极冷。
“属下愧对大人,愧对陛下。”
“解释一下吧,这是怎么回事?我才离京多久,锦衣卫就让你管成这个样子?”
“属下该死,请大人责罚!”
唐久看着蔡文忠的眼神略带失望。
砰!
唐久突然大腿如鞭一样踢在蔡文忠的胳膊上,咔嚓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随之响起。
虽然没有使出真气,可即使只是肉体力量,也强的可怕。
蔡文忠硬挨了一下,一声未吭。
在蔡文忠出现并跪倒那一刻。年轻华服公子和几个锦衣卫脑子里就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完了。
整个大虞能让蔡文忠跪拜的,只有两人,一个是锦衣卫指挥使唐久,一个就是当今陛下。
不论眼前两人是哪一个,他们都完了。
“把事情解决好,然后来见我。”
唐久看着毕竟跟自己日久,又忠心耿耿的蔡文忠,最终还是没重罚,在给他一次机会,看他的表现吧。
说完,唐久就搀扶着陛下离开。
蔡文忠来之后,至始至终,唐久没让陛下说一句话。
毕竟没招婿,怀着孕,让人知道了,终究不是什么好听的事。
唐久走后,原本长相就狰狞无比的蔡文忠此时更是让人慎得慌。
“你们,你们真是好样的!”
蔡文忠说的咬牙切齿,看向他们的眼神恨不得直接把他们的皮扒了。
年轻华服公子没有高高在上的派头,站在那里,两腿直打颤。那几个锦衣卫更是不堪,跪倒在地,哭喊着饶命。
“你们是哪个卫所的?”
“还有,你是哪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