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古代穿越文里的背景板废帝(七十九)
作者:则乐   快穿之万人迷路人甲摆烂攻略指南最新章节     
    现在帝京都因卫、吴连攻之事而上下不安。
    知道大周形势不妙的时候,季清悠还在视察自己的铺子。
    听闻消息,手中的玻璃盏直接掉落,碎了一地。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季清悠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还踉跄了几步,“骗人的,都是骗人的。”
    明明史书中没有这样的记载,明明最后的胜者是谢晦,为什么会这样?
    她浑浑噩噩,头一次对自己的记忆力产生了质疑,头一次在这陌世中生出了惶恐的情绪。
    季清悠虽不知发展走向怎么变成这样,但也知道帝京沦陷后,等待她的估计也不是什么好结果。
    在压制好情绪后,她快速回想先前看过的兵书兵法,并让其父递交了帖子,要求面圣。
    她想出的那招空城计的确有些用处,谢晦面色阴冷,将前方传来的战报都捏皱了。
    有经验的将领都知道卫军想要在短时间拿下周都帝京,也都知道要打破卫军进攻的节奏,将战役时间延长,才能逆转局面。
    可现在是无论怎么排兵列阵,都根本无法阻挡卫军步步紧逼的架势。
    若归子晟在此,还能勉强拖延步伐。
    可被点来领兵的将领轻虑浅谋,魄力不足,远不及运筹帷幄、谋无遗策的荀隐。
    几乎无人能猜出他下一步到底要做什么。
    周国朝堂之上鸦雀无声。
    所有文武官员都再次刷新了荀隐的认知。
    眼下无人可用,季清悠突然站出,谢晦思忖片刻,只能先听听她的想法如何,再赌上一把。
    一开始忐忑不安的季清悠在看到谢晦后倒是比先前冷静了一些:“陛下文韬武略,如日中天,光照万邦,这天下终将归属于您。”
    “呵,是吗?”谢晦冷笑一声。
    季清悠拼命回想史书中对武帝谢晦的夸耀之词,安下心来,投入到与荀隐的对阵中。
    史书中,荀隐、归子晟身上的光芒虽大,但还是不及谢晦。
    就算没有了荀隐、归子晟,谢晦也还会是那个千秋万载的帝王。
    可当季清悠真的和荀隐对上后,她发现是他想得太简单的。
    她即便知道再多的兵法谋略,但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都成了纸上谈兵。
    她和谢晦依据地图皆判断荀隐的下一步会攻开阳郡,又增派了兵力死守开阳,却没有想到荀隐虚晃一枪,竟会绕开开阳,从另一小道往西山方向攻来。
    等谢晦反应过来之时,卫军已经濒临帝京城郊,距帝京城城墙仅隔五公里不到。
    季清悠脸色发白,只能寄希望于帝京禁军能再拖延一下。
    毕竟帝京城墙也不是那么好攻破的。
    谢晦也是这样想的。
    他思索片刻,还让侍从将禁闭的禹芷拉来。
    想要借禹芷换来周国喘息的机会。
    可没想到的是,当年卫国王都城门大开的场景同样也会发生在周国帝都上。
    派去抓拿禹芷的人也扑了个空,心惊胆战地回来和谢晦复命。
    “怎会如此?”谢晦猩红了眼,掀翻了案板。
    卫军已经入了帝京,朝堂后宫都被一种惶恐的情绪包裹着。后宫之中已经有妃嫔宫人收拾细软,想要趁乱逃走,更何况那些朝臣呢?
    所有人都在为不明的前程而奔走。
    谢晦换上了称帝后便再也没有穿过的甲胄,拔出了宝剑,领着残留禁军侍从,想要试图从后门离宫离城,往北奔走,却未成想会被一队人马堵住。
    “懿和?”待看清领头之人后,谢晦一脸不可思议,同时也反应过来了,“是你打开了帝京城门,是你将禹芷带走了。”
    “是。”那个圆脸温敦的公主笑得温和,同样手执长剑。
    “你何时学会剑术?”谢晦神色极其难看,他居然不知这个一向被他忽视的妹妹竟然会给他那么多“惊喜”。
    “灌娘教我的。”谢岚笑道。
    “灌娘?”谢晦神色一怔,才想起她说的应该是荀隐之妹荀灌,那个曾被他划为未来坐拥皇后之位的人。
    “为什么要这样做?”清楚自身无路可走的他眼神复杂。
    谢岚咧嘴一笑:“禹乔答应会给我大理寺正的位置。”
    谢晦惊愕:“就为一个从五品下的官职?你可是一品的公主。”
    “可是,从五品下的大理寺正有直接审理案件、监斩五品以上官员的权利,”谢岚剑指其兄,“而一品的嫡公主却只能被送去和亲。我不明白,同样受万民供养的人还有您和珩哥,为什么就只有我一人承担了为民和亲的责任?”
    “珩哥细皮嫩肉,又男女不忌,鞑靼人应该会喜欢的,为何不把珩哥派去远嫁和亲了?”
    “你!”谢晦气急。
    他试图冲破包围,但还是无果。
    谢晦也不与谢岚纠缠,又转而想要从别处逃,但卫军已经杀进宫门了。
    一切似乎都已经尘埃落地。
    身边的禁军侍从都已经死了一大半,从吴太后手中夺来的暗卫也为了护他而死。
    恍然间,执剑对抗的竟只剩下了他。
    他无路可退,最终还是被迫退回了养心殿。
    他仍坐在高台之上。殿外阳光洒进,好像恍惚之中隐隐看见了一道身影正坐在台下偷吃糕点、打着瞌睡。
    谢晦从衣襟口取出了一方手帕,手中污血将那方干净的帕子染红。
    那是先前禹乔第一次来养心殿时掉落在地的。
    当时的他困于人言伦理,不肯承认自己会对一男子动心,想亲近,又故作抗拒,但还是把这方帕子捡起收藏。
    可他现在终于敢直面应对了,这形势却变了。
    他瞧着那逐渐染脏的手帕,神色癫狂,笑声在这空荡的宫殿中回荡着,直到他又看见了那个人。
    禹乔来了。
    她的身后是戴着奇怪械物的荀隐和身披黑甲的军士。
    这还是谢晦第一次看见她披上甲胄。那张俊逸秀美的脸也因这冰冷的盔甲多了一股陌生的肃杀之气。但她眉眼忽而一动,嘴角扬起,又好像变回来那个会与他柔声细语的禹元崇。
    她抬了抬手,示意军士退下。
    “陛下,许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