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出命案了
作者:山止山行   黑莲花女配手撕原着最新章节     
    “萱阿姊,既然出都出来了,就别想了。”
    刘嫣拉着宋萱从马车内走下,让婢女们都在一旁等着,她们二人自己走向对面的巷口。
    “舅父和舅母肯定是来接你回宋府的,现在回去大舅母或许一大堆数落你的话。我们等她在我娘面前说累了再回去,届时她肯定不会念叨你了。
    有宋舅父在,她也不会拿你怎么样,你若想回去大可回去,不必看她脸色。”
    宋萱觉得刘嫣说得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见宋萱认同自己说的,刘嫣笑着骄傲地扬起脸。
    接着她仰头向前方望着,突然尖叫一声。
    ‘呀!’
    一个猛冲就拉着宋萱挤入人群,宋萱都没反应过来,手就被一股大力往前拉去。
    铺子前面排成了几条队伍,直到排入队伍,刘嫣才大口喘着气休息。
    “差点儿来晚了,酥糕铺子这时候最多人,好在我跑得快排这么前,不然要排到后面去了。”
    宋萱看着她们前面就只七八个人排队,左边还有三排队伍,心想也不是很前。
    她一回头,只见后方瞬间挤满了乌泱泱的人。
    ......
    宋萱问道,“这些让慧禾买就好了,为何要自己排队?”
    “东西当然是自己买来的香啊!”
    刘嫣踮着脚尖往前数着人,一双眼睛直盯着前方的铺面,生怕糕点被人买完了。
    接着她向前走了一步,随口说道,“萱阿姊,你在旁边等着我吧。很快就轮到我们了,你不用排。”
    宋萱随即从队伍中走出来,站在了铺子正前边的木柱旁。
    邻边是一个茶水铺,铺子边竹帘半掩,忽然有两个议论声隔着竹帘细细传入宋萱耳中。
    茶桌边坐着两人,一人说道,“听闻昨夜水香居死人了,死得还是吴家的二少爷吴春阳。”
    “啊?那二世祖死了?”
    同桌的茶客显然没听过这回事,大惊道,“不是说祸害遗千年嘛?这孙子怎么死得这么早?”
    挑起话头的人举着碗,茶水还未饮下,又抬起头,“怎么?听你这话好像还颇为可惜?”
    “切!可惜什么,就是没想到而已。话说是哪位好汉做的?”
    “呐,听说是城西颂和医馆的大夫,下药毒死的。”那人嘿笑一声,嗓子压着极低的音量说,
    “听说还是死在妓子身上的,精尽而亡,妓女也被他玩死了。是妓院里跑堂的发现的,进门就看到床上两个白花花的尸体,一动不动地叠在一起。
    下人叫了几声没有回应才发现不对,那场面,相当震撼!”
    另一人听着津津有味,乐呵呵道,“怎么说得好像你亲眼见过死的?”
    “我是未看到,不过天没亮时官府抓人,我可是瞧见了!
    吴少爷的庶兄,大人亲自带人去抓得人,当场就把那大夫扣押了。人证物证俱在,今日晌午就已断了案定了罪。”
    宋萱正听着,就看到刘嫣已经排到店铺面前,“大娘,槐米甜粒和玉梁糕,各来一袋!”
    “好嘞!姑娘您拿好了。”
    宋萱没有留意,余光继续关注着竹帘后坐着的两个身影。
    刘嫣已经取了糕点,油纸袋口还冒着一丝丝热气,她将一袋玉梁糕塞入宋萱手中。
    “萱阿姊,看什么呢?”
    背对着竹帘那人恰逢说完,末尾又添了一句,“哦,凶手就是那前阵子出了名的赵神医......”
    “唰!”地一声,泛黄的竹帘瞬间被掀开。
    ***
    天空很快阴沉下来,乌云密布,四周的气息都变得压抑,压着头顶的云层里雷声轰隆。
    豆大的雨滴接连地砸向人脑袋,天幕突然降下一阵齐雨。
    细密的雨声淅沥纷扬,整个洛京城都笼罩在浓厚雨雾中。
    电光急转直下,雷声响震,雨势又大了一些。
    雨水不断冲刷着青石板路上的尘埃,却清洗不掉空气中萦绕不散的腐朽血腥味。
    又一道惊雷赫然劈下,暴雨倾盆。
    衙门门前,三三两两的人影经过,宋萱被门前的差役拦住,“案件审理已经结束,闲杂人等不得干扰。”
    “赵尧的案件有可疑之处,他不是凶手,烦请帮我转达大人一声。”
    她怎么也想不到,不过一日竟发生了这么多事。
    最关键的是,这案子定得太快,昨夜才抓得人,怎么可能案发当日就查得水落石出,匆匆定了罪。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她要见见京兆尹大人才能判断......宋萱拿起鼓槌再度击去。
    “够了!大人早就下堂了,赵尧的案子已有定论,哪里轮得到你妄言!”
    差役一把夺去她手中的鼓槌,将她推倒在府衙门外,恶狠狠道,
    “还不快滚!”
    守门的官差带着鼓槌走进了衙门,府门开了又关上,门口空无一人。
    周遭几辆马车经过,她淋着雨走在官道上。
    雨声如雷,她听不见雨幕中人们议论的声音。
    再走近时,只依稀听见几句坑骂。
    “那庸医心肠忒坏,说什么义诊免费为百姓看病,我看就是他沽名钓誉的手段罢了。
    即便吴家的公子得罪了他,他也不至于怀恨在心,将人害死啊!如今已有证人作证,量他也跑不了了。”
    并排的一人附和道,“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往日里看病要排那么长的队才排到。
    上回俺娘病了,愣是拖了半个时辰才轮到她,这不是存心难为人吗?
    天下就没有掉馅饼的事,没准哪天得罪了,给你下一包毒药毒死你!”
    对方嘲讽道,“你竟贪这种便宜?跟一个杀人犯有关系,没得晦气。”
    另一人伸出食指轻指着对方,反问他,“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是也去问他看病抓过药吗?”
    二人一言我一语地谈论,话里不是相互指责就是奚落。
    豆大的雨滴跌进宋萱眼里,眸中渐渐泛起血丝。
    她一把拽住说话的那人,厉声吼道,“你知道什么!你凭什么说他是凶手!”
    “得他恩惠时,你们将他奉为神圣,如今见他落魄,便避他如蛇蝎!恨不得踩在他尸体上,再唾上一口痰,唯恐与他沾染分毫!当初是你们求着他医治,是他害你了吗?还是你亲眼看他下毒了?!”
    那人被宋萱死死抓住,一时惊吓,手里是伞都被打掉。
    他呆愣地被人骂了一通,也没想到自己的谈话被人听了去,反应过来立刻甩开被抓住的宽袖。
    “真是有病!”
    身旁人见状也帮着将宋萱推向雨里,二人躲在一把伞下,一边神色嫌弃地看向宋萱,一边唯恐不及地后退。
    二人走得老远,仍然继续和檐下躲雨的人说着什么。
    不远处的人也都看着这边,看戏一般观望着她。
    “那人是谁?”
    “不知道,应该是从哪里跑来的疯婆子吧。”
    “他不是!他不是凶手!”她声音微弱,逐渐被雨声吞没。
    路人纷纷跑开,前边的人离她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