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白苗握拳敲了敲脑袋，感觉自己做了个昏昏沉沉的梦。
    她只记得从医院出来后，跟李顺一起约了杜康吃饭。
    后来她和李顺都收到通知，被降妖司通缉。
    再看李顺不见踪影，八成已经被掳走。
    白苗思索片刻，立刻赶往降妖司。
    除了要营救队友，她还要验证一个猜想。
    那就是康重义的妖怪是否属于空间系。
    一旦猜测成立，之前的很多疑问就会迎刃而解。
    随后计划竟然以一种奇特的方式顺利进行。
    宁婷和杜林默契配合，把白苗送进康重义的办公室。
    接着白苗验证了她的猜想，康重义的妖怪果然也是空间系。
    这样看来，之前害她的可能就不止顾冬声一个人了。
    想明白这点后，康重义也彻底被她激怒，两人打了起来。
    还好顾冬声及时出现，让她有机会撤开去救人，顺着线索找到李顺的位置。
    两人回来就看到了顾冬声和康重义僵持的一幕。
    ……
    此后的事情，李顺都已经知道了。
    白泽在空中一抹，收起大家眼前的画面。
    而李顺张着嘴巴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他缓了好一会，诧异地看向白苗：“你是真不怕翻车啊。”
    而白苗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微笑着看向相柳：“我当然不怕啊，他们会帮我兜底的。”
    妖怪们听到这话本来正心情舒畅，可看到人家白苗和相柳对视一眼，各自露出隐秘的微笑，整个妖瞬间不好了。
    好家伙，这是又把他们当成电灯泡了？
    白苗提到他们就是顺带一嘴呗？
    真是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而白苗对此一无所知。
    她转头看看被制服的康重义，又看看满身戾气的顾冬声，想起什么便走上前去。
    康重义沙哑的声音传来：“你们都不得好死！”
    白苗笑笑当即把话还回去：“这话还是说给你自己听吧，作恶太多晚上睡觉时，最好两只眼睛轮流站岗哦！”
    康重义为了和年轻人打成一片，有坚持冲浪的习惯。
    他能听懂白苗这话的意思，却因不知如何反击而暂时噎住。
    白苗没再理他，而是看向顾冬声：“你打算怎么办？”
    顾冬声知道她问的是康重义，便随意瞥了一眼。
    他表情淡淡看不出情绪，声音也毫无波澜。
    顾冬声开启传音，把打算告知白苗。
    “先留他一命，不然就这么死了，反倒是便宜他了。”
    “拿到降妖司的实际控制权，方便查夺舍的事。”
    “等救回我妻子，再送他下地狱也不迟！”
    他说到这里，话尾的语气微微扬起，刚才呆若木偶的脸上也终于有了一丝情绪。
    只见那双拳头紧紧握起，却和他战斗时并不完全一样。
    白苗大概知道他想的是什么，只是摇摇头没说话。
    她转念一想，夺舍的情报对她也会有帮助。
    顾冬声得势之后，没准还能再合作。
    想到这些，白苗就暂时没插手。
    而顾冬声开口拉回她的思绪。
    只见他把一只锦囊递来：“之前说好的，你回去再看吧。”
    白苗掂了掂，探查到那样东西无误，便仔细收进背包。
    顾冬声接着说：“等我查清夺舍的事再联系你。”
    “行，那我先等你消息，尽快吧。”
    白苗点头转身离开，可还没走出门口，就听到康重义扭曲的声音传来。
    “想控制降妖司？做你们的春秋大梦去吧！”
    她脚步一顿，猛然想起顾冬声说的，康重义能偷听到他们的想法。
    本来觉得没什么，如今亲眼所见，还是让她吃了一惊。
    看来刚才让相柳保存记忆果然是个明智的选择。
    还好计划没受影响，但如果康重义阻挠，肯定会影响夺舍消息的探听。
    白苗见顾冬声拧着眉头，似乎还没想到对策。
    她眯了眯眼睛想到一个人，眼睛一转决定再帮他一把。
    于是白苗快步走到门口，叮嘱一番放走两只妖怪，关上门转身又回到屋内。
    没顾屋里两人诧异的目光，她传音询问顾冬声：“降妖司的实际控制权，不会也在‘掌司令’之类的东西上吧？”
    顾冬声突然被问起，瞳孔一缩而后迟疑片刻。
    最后他轻哼一声点了点头：“你猜到了。”
    白苗勾起唇角：“那东西怎么认主？”
    顾冬声捻着下巴思索道：“据说需要原主人的鲜血滴灌，传递易主的信号，再滴上新主人的鲜血，才能完成交接。”
    白苗听完面露疑惑：“那这原主人的鲜血，直接划一刀不是要多少有多少？还轮得到他不同意？”
    顾冬声严肃脸急忙摇头：“这令牌也是有灵性的，如果它察觉到易主是强迫的，会自行开启保护机制。”
    “只有当原主人心甘情愿让位，并主动给令牌传递意愿，降妖司易主才能成功。”
    顾冬声长长地叹了口气，眸中流露出些许无奈。
    可白苗听完却眉头舒展开，只说：“那还不简单？”
    而后她转向康重义：“就问你一遍，掌司位置让不让？”
    康重义表情狰狞，往地上啐了一口表明态度。
    “今天你们就算把我千刀万剐，也休想让我妥协！”
    “这是你惯用的手段吧？”白苗冷哼一声，“放心，我可没你那么粗鲁。”
    康重义额头青筋暴起，眼神警惕：“你想干什么？”
    白苗没回答他，而是露出一个坏笑，伸开手在空中扫过，身边就出现一道人影。
    只见那人瘦骨嶙峋，已经脱相没了人形，此刻身上还插着各种管子。
    正是前不久还躺在病床上的顾梦妮。
    白苗提着她的后领子，毫不费力地单手把她拎起来。
    顾冬声见状噌地一下站起，紧紧盯着那张脸，表情却不是紧张而是怨恨。
    白苗见他并未上前阻拦，就安心地推进下一步。
    而康重义看清之后，虽然极力控制着情绪，但还是明显让人感受到，他嚣张的气焰瞬间被扑灭。
    可他先嗤笑一声：“这是谁啊，找她来关我什么事？”
    白苗知道他死鸭子嘴硬，也没打算多费口舌。
    她直接抽出匕首，噗嗤一声扎进顾梦妮的大腿。
    腥臭的血液汩汩流下，昏迷着的顾梦妮蹙起眉头。
    白苗隐忍许久，此时终于能亲手报仇。
    她指尖微微颤抖着，极力压制心中的狂喜。
    看着眼前这一幕，她开始默数：“三，二……”
    “别动她！有什么事冲我来！”
    康重义破音的叫喊声一出，白苗勾起嘴角松了口气。
    看来降妖司易主这事，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