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权给到龚定军。
龚定军锁着眉头,满脸表情凝重,深思熟虑后说:
“裁军的后果要严重得多。”
“就眼下的局势而言,南边一旦被瓜分,而我们没有占到优势,战火必然一触即发。”
“到时候我们根本没有选择,打不打都得打。”
“不仅军费的开销还会增加,局面也会比现在更加艰难。”
“索性就做了这大烟生意。”
“退一步来说,这生意攥在我们手里,总好过被别人捡了去。”
于是。
汪副司令再次带头投赞成票,说:
“别人做大烟生意赚了钱,买枪买炮来打我们。”
“我们不就吃大亏了吗?”
“魏赢川是夏新远的女婿,人就在南边。”
“大可恢复魏赢咱的职务,再下一道特派令,让他跟杨五爷接触。”
“尽快把大烟生意谈下来,以免夜长梦多。”
另几位副司令七嘴八舌说:
“此事确实得抓紧,景侯,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但你杀了夏新远,杨五爷要是记了这个仇,就有可能跟别人做大烟生意。”
“说来景侯你着实冲动了些,为了一个女人的家仇,把夏新远杀了,搞得现在我们这边不占理。”
“新都城的街头巷尾都在议论,景侯你不顾大局,冲冠一怒为红颜,不惜撕毁和平联盟协议。”
“想必陆城也有很多人在议论。”
“景侯,你还在陆城搞什么禁烟,没想过后果吗?”
“真要弄成民怨沸腾的局面,你可就当不成督军了。”
“魏赢川虽然是副帅,但做事沉稳,我倒是挺看好魏赢川的。”
“魏副帅成了魏督军,也不无可能啊。”
“景侯,你该好好反思反思你自己了。”
“年轻人难免冲动,但还是得三思而后行。”
李顺候在一旁,字字句句听进耳朵里,便担心地看向陆景侯。
军座最恨大烟。
一是因为大烟害人。
二是因为军座爹娘的死,和大烟有关。
李顺便以为陆景侯会掀桌,宁肯跟几位副司令翻脸,也不答应做大烟生意,这几个老家伙本也没少给军座穿小鞋。
但陆景侯极为冷静,脸上不见半点怒色,说:
“军费的事我可以自己解决,以后我手下的兵,我自己养。”
“但在我的军事管辖范围之内,我不允许有大烟买卖的存在。”
“我陆景侯是年轻了些,可有些理我还是有明白的。”
“不会活到老了,还分不清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我也始终认为。”
“军阀不能做祸国殃民的事。”
“要不然跟前朝的乱臣贼子有什么区别?”
“我当年选择从军,也不是要跟什么人同流合污。”
“而是坚守一方。”
“至死方休。”
说完。
龚定军变得犹豫起来,重新考虑要不要做大烟生意。
几位副司令各种质疑。
汪副司令说:“景侯,你能养你手下的兵吗?怎么养?到处开你女人家的饭店分店?”
另一副司令说:“听说陆夫人把陆城黑帮收拾得,服服帖帖,规规矩矩。”
又说:“有这等能耐,的确是块做生意的好料子。”
“可是到处开满分店,也得有人去吃饭,赚得到钱,才谈得上养兵。”
“景侯,劝你别这么有底气。”
“赚几万十万容易,赚几十万上百万,甚至更多,光靠开饭店,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