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陆景侯,越来越目中无人!”汪副司令愠恼说,还想砸茶杯,但遭来龚定军呵斥。
“行了!今晚开会是解决经费来源,不是指责景侯佣兵自重!”
龚定军还说:“景侯重情重义,绝不会有二心。”
“他不肯做大烟生意,就好好跟他说,才有说服他的可能。”
“可是你们呢?”
“大烟生意是你们提出来的,是你们哭着喊着要做的。”
“我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把这等祸祸国殃民的买卖,提到会议上面来说。”
“又可是你们呢??”
“或者你们有本事像景侯那样。”
“把南边给我打垮,把陆城给我守住??”
崔副司令悄悄瞄了眼不服气的汪副司令,便当起了和事佬,说:
“局座息怒。”
“年轻人嘛,自然年轻气盛。”
“我们也都是从景侯这个年龄段,一天天过来的。”
“只是景侯自私了些,没能顾全大局。”
汪副司令逮住“年轻气盛”四个字,又做起了文章,说:
“局座。”
“他陆景侯一身反骨,才会年轻气盛。”
“现在都降不住他,将来还了得??”
“依着我的意思,提拔魏赢川做督军,让陆景侯尝尝骤然失权的滋味。”
“他陆景侯也只有吃到苦头,才会老实几分。”
“而且提拔魏赢川,能让魏赢川更加卖力。”
“尽快把大烟生意接过来。”
“机不可失啊!”
“杨五爷正是找下家的时候,可不能让别人抢了先。”
龚定军的脸色,越听越难看,听到最后,啪一声拍在桌上,“收回景侯手里的兵权,等同把景侯卖了。”
龚定军还说:“你们想过没有,夏新远死还是没死?要是死了,是怎么死的?”
“又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流言蜚语??”
“这是在造势,等着掀起巨浪,把景侯拍死了。”
“杨五爷趁火打劫提要求,用景侯的人头去换大烟生意。”
“我们又该怎么办?”
“我并不相信景侯会杀夏新远,做出这等没有分寸的事。”
汪副司令就把话挑明了问,“局座,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大烟生意做还是不做?”
龚定军铿锵说:“我不会下了景侯的兵权,更不会牺牲景侯去换大烟生意。”
还说:“你们手上给我抠紧些,少往包包里捞。”
“军费就不至于紧张成这样!”
“我动过做大烟生意的心。”
“但现在,我郑重告诉你们。”
“大烟生意,不做!”
——
陆景侯径直回了新都城的陆公馆,在书房里给温宁打电话,“睡了吗?”
电话里传来闻温宁惺忪的声音,“嗯。”
“吵到你了,抱歉。”
“什么时候回来?”
“还有几天。”
陆景侯其实有些心烦,就点了一支烟,说:“袅袅,我以后要自己养兵了。”
温宁一点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感觉事态严重。
养活十万兵马。
单靠开宜新饭店的分店,远远不够。
她能摆平黑帮,但委实摆不平这件事。
然而。
陆景侯心烦的并不是养兵。
他说:“我能养我手下的兵,但我以后会很忙,尤其是最近,抽不出时间陪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