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得心神荡漾,钞票大烟,也实打实的摆在他们眼前,就都豁出去了,当天就开始给江耀宗招揽生意拉客销货。
江耀宗当起了跷脚老板,天天烟不离手,日日跟妓女鬼混,没钱了没烟了就给夏行之打电话。
夏行之有求必应,不但拿钱给江耀宗,还不收江耀宗的进货钱,也就是啥都白送,口口声声交定了江耀宗这个朋友,只求江耀宗闷声发大财,被陆景侯找上门,也不要把他供出来。
江耀宗感激涕零,给夏行之当孙子都行,一转头又在狐朋狗友面前又当起了爷,好不快活。
温宁这边。
一晃就到了两孩子的百日宴席。
她照着满月宴办,温公馆里只摆几桌,别的都在宜新饭店招待。
龚菲儿要参加百日宴,还要等着喝方烁和霍君华的喜酒。
龚定军看似依着龚菲儿的意思,一起在陆城多留一段时间,实际上在暗自等着陆景侯想明白。
但龚定军能不露面就不露面,有意无意地避开陆景侯,借口身体不适,没有驾临百日宴。
方烁和霍君华的婚礼,龚定军也没有参加。
直到江耀宗卖大烟的事,被陆景侯知道了。
陆景侯决定单独见龚定军一面。
出门前,温宁给陆景侯披上披风,说:“你没有杀夏新远,因为你晓得我想和心怡做朋友。”
还说:“同样,你和菲儿是朋友,交情比我心怡铁多了。”
“如果横进了杀父之仇,你和菲儿的心里都会难受。”
“但温家的五条命也是命,我无法原谅。”
“我只能做到不教唆你,不强迫你。”
“无论结局如何,都交给你去处理。”
“无论结局如何,我这辈子都跟着你。”
陆景侯紧紧抱住温宁,埋在她的脖弯里说:“有你,我陆景侯遇到的所有困境,都会迎刃而解。”
“那就去吧。”
“嗯。”
他亲了亲她才松开怀抱,对着穿衣镜戴上军帽,大步流星地走了。
李顺开车,送陆景侯到军营的打靶场。
龚定军已经到了,一连开了十枪,却只有一枪正中靶心,就像运气好碰上的。
他摇头叹气,看着有些发抖的手,说:“景侯,我的确老了。”
又说:“倒回去二十年,打靶没一个能赢过我。”
“那时我喝酒吃肉也很厉害,抱着酒坛子就往肚子里灌。”
“随随便便吃下两斤酱牛肉。”
“现下却真的不行了。”
龚定军放下枪,去一旁的篝火边坐下,烘烤带来的白面饼,说:“这是我在丽风都会烙好,专门带来的。”
还说:“我还带了酱牛肉和酒,路上买的。”
“景侯,你坐过来陪我吃点。”
“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
陆景侯犹豫了一下才坐过去。
打靶场有卫兵站岗,李顺和吉海龙都在不远处。
但篝火旁,只有龚定军和陆景侯。
龚定军烫了一壶酒,递给陆景侯说:“终于等到你来见我,真希望你要说的话,都是我想听的。”
陆景侯却没有接龚定军递来的酒,用态度说明了一切。
龚定军就又叹了一口气,“景侯,你的脾气一点也没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