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越刮越大,鹅毛大雪说下就下了起来。
陆景侯看向远方说:“局座,我都查清楚了,是魏赢川和夏行之在背后,纵着江耀宗卖大烟。”
还说:“江耀宗网罗了一帮手下,说我陆景侯我不带他发财。”
“还说我之所以大搞禁烟,都是为了吃独食。”
“而我的背后是局座你在撑腰。”
“所以,局座,可以收手了吗?”
“所有的骂名我来背,但求在我们的势力范围内,再也不要有大烟。”
“前车之鉴,历历在目。”
“大烟不能碰,就是不能碰。”
龚定军啃着白面饼,好一会儿才说话,“景侯,明年的军费至少短缺八百万。”
又说:“你可以自己养兵,陆家还能帮你养。”
“但这不是长久之计,难不成你想看着陆家被掏空吗?”
“你不挣大烟,那就我来,骂名我也可以背,只求你睁只眼闭只眼。”
但陆景侯的双眼极为明亮深邃,“军费不是不够,而是中饱私囊的太多,几位副司令手头上都不干净。”
“可是……”
龚定军欲言又止,沉默许久才接着说:“我知道他们吃了不少军费。”
又说:“可是不把他们喂饱,他们就会起二心。”
“他们之所以处处针对你,就是想让你同流合污。”
“要不然你的干净,就是他们的肮脏。”
“我也一样。”
“不想看到我们自己人内讧,就只有一边威慑着他们,一边顺着他们。”
陆景侯仍然坚持,“局座,你要怎么御下,不容我置喙,但大烟这件事,我一步也不会退让。”
还说:“还有温家人的血债,我也放不下忘不了。”
“如果一定要我做个选择,我会杀了你。”
“三天。”
“局座不肯收手,魏赢川和夏行之还在祸乱陆城。”
“我陆景侯说到做到,一个也不放过!”
然后。
陆景侯漠然转身,准备离开打靶场。
龚定军叫住陆景侯说:“魏赢川逼我算计我,但也不怪他,毕竟你和我迟早要面对这一天。”
又说:“温家人的血债,我可以还可以弥补,只要你提出来,我绝对会答应。”
“唯独大烟生意不停能,我也好不容易才让杨五爷把货放过来。”
“我估算过,一年至少挣一千多万。”
“如果与别的势力合作,还能挣更多。”
“杨五爷背靠境外,有大量的货源可以不断供货。”
“等我们把钱挣够,再一举剿灭杨五爷,不就可以了吗?”
“景侯,你为什么想不明白?”
陆景侯迎着寒风,巍然伫立,不动如山,只见宽大的披风在风里不断翻飞摇曳。
他背对着龚定军说:“很多年前就有人找陆家做大烟生意。”
还说:“我的奶奶,陆家的当家主母,不但没有答应,还把那些人撵了出去。”
“那些人就绑架了我父母,想要胁迫我奶奶。”
“那些人还曾放话,下一个绑架的就是我,陆家的长子嫡孙。”
“我父母便双双选择了自尽,宁死也不要陆家沾染大烟。”
“也是宁死都不让我和奶奶,因为大烟而受制于人。”
“如此。”
“我实难容下大烟,容下那些不择手段也要贩卖大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