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后,李垚就把花桐扛在肩膀上,多转了几个圈,躲着人走。
但城里都是人,他们被风吹的头发都呼呼地飞。
“哥哥,往那边去,那边人少。”花桐坐得高,看得远,指了个没有什么人的富人巷。
“行。”走着走着,李垚问起了一件事,“三妹还要她跟我们一起住吗?”
花桐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迟疑了下,“垚哥哥,三妹当初,也算是带我从那个坑里出来的。如果现在赶她走……”
“岂不是让她……”花桐叹了口气,举目四周路过的裹着薄衣的难民。
若不是她带有前世自己的记忆,有一技之长。
她现在,这样的开局,估计就是另一个三妹了吧。
何况,三妹带来的路径,让她逃离了何家人。
李垚还是揪心:“那明年开春,看哪里比较好,把她送走。”
可是送去哪里呢?花桐也觉得头疼,可是三妹真的不知道能去哪里。
两个人在为三妹到底是否留在他们的团队,也应该去往何处而愁了心。
应该说,愁的是花桐,只是花桐。
两人寻了一处静谧处,正要“变”出一袋粮食的时候,身后忽而涌出了十几人。
人数之多,花桐一下子数不过来。
李垚立马把花桐抱在身上,要抱着她往后面走。
可没走两步:“##”国粹。
花桐拧了自己一手,真的是挑了个好地方!
原本是为了更好的防人耳目,偷偷摸摸地“变”出粮食,如今却成了自己把自己送进有去无回的巷子!
“……”李垚紧紧地抱住花桐,同时也在后悔。
他轻功没有林浩南好。
林浩南能够轻轻松松跳上围墙,他不行,他是近身鏖战更在行。
他看着面前行动有素的十二个人,每个人都是蒙面戴草帽,眼神冷酷,背后背刀。
花桐转了十几个念头,耳语。“哥哥,我们进去他们那里……”
黑衣人不给他们更多的交流时间,立刻下达命令,“上!”
李垚一人一剑,还带了个“连体婴”花桐,横冲进了黑衣人群。
刀剑相接,在花桐的耳边几回划过。
李垚硬生生反身,挨了几下。“哥哥!”
一声尖锐,把黑衣人的动作都给缓和,僵持了一下,耳鸣突兀。
花桐小手一耍,灰黄色的黄粉铺天盖日而出,李垚滑着进入了最中间,旋转,高跳。
配合无间的花桐,灵活地挥洒着毒粉,黑衣人带着面巾都躲避不及。
因为眼睛。
他们呼吸得有限,但是眼睛被来了个粉雾袭击!
黑衣人十二人顿时倒下去了十个人,还有两个人又在路口堵住了他们。
怒吼:“你们干了什么!给解药!”
李垚把剑挡在胸前,眼神坚毅,“谁派你们来的?”
“先给解药!”
“我们有时间耗,但是他们可没有。”已经吃了解药的李垚很是淡定。
花桐静静地不出声,依旧趴在他的后背,牢牢地抱住他的肩膀,认真地观察着他们外露的容貌。
身后翻滚在地上的十名黑衣人,在地上翻滚,痛苦地嚎叫,浑身刺挠,甚至开始自残。
以血肉止痒。
剩下的两名黑衣人开始有点害怕了,彼此对视一眼,径直跑了。
李垚&花桐:“?”这么容易?
好像……也不是很可怕?
两人便回头,随机蹲住一个,举着一包看起来像是解药的药物,问:“谁派你们来的?干什么的?”
那人被钻心的痒给抓住了,遏制不了渴望,脆弱的心理防线立马崩溃:“我们只是接单……说了必要一位名叫花桐的八岁姑娘的命。提她的人头来见……”
他甚至心里有空在想,这姑娘,还真的是玄乎!
一手药粉就把他们几人给搞成这样,难怪有人要她的命!
“……多少钱啊?”花桐语气平淡。
手里把玩着那包东西,晃来晃去。
他控制不住:“许一万银子。”
听完,花桐神色复杂。李垚生怕她平静之下都是暴怒,连忙安抚她。
“不怕,有哥哥在。”
结果她说的是:“……才一万?”
李垚:“……”
刺客:“……”
“怎么联系?”花桐刚问完,一根箭矢破空而入他的后脑勺,当场爆浆。
李垚迅速抱起花桐,原来的地方立马就多了一根箭矢。
箭矢的尾柄在地上猛烈地荡着。
两人的心率极速上升,抬头一看,围墙上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他背着一筐的箭矢,三箭连发,把他们逼的连连进穷巷!
“哥哥!小心!”花桐惊呼,两根箭被他横剑挡住,砍掉一半。
另外一根剑被她横空抓住,用血肉小手挡了挡冲速,再……插入了李垚的腹腔。
“哥哥!”声音刺破上空,暴怒让花桐眼角都带上了红色。
李垚捂住伤口,抿唇,摒气。
偷袭的箭人飞了下来,抽出了剑,乘胜追击。
花桐小手捏着止血药,却在几回险些要被跳空刺中,根本无法去撒药。
怕弄到箭。
箭还插在他的腹腔。
血腥让她闻得刺鼻。
箭人有了防备,根本不欲近身,好几回都被他躲过。
巷子外路过的人都溜之大吉,生怕自己多看一眼,都要被牵扯下水。
他们跑的飞快,视而不见。
李垚在刚刚的车轮战里消耗体力,在这一次中箭,还背着个花桐。
他很快就受不了了,但,一定要硬撑!
花桐耳语:“哥哥,掩护我,我拿箭!”
李垚抿唇,这件事一点都不能暴露!他似乎有意无意把自己逼进最角落,完完全全把花桐挡住了。
箭人心里得意,还得是自己!
正当他飞跃,打算一刀解决李垚的时候。
李垚迅速低头,露出了一位手持弓箭的小姑娘。
花桐凝眉怒目,风带齐了她的发丝,四处飘荡。
箭人心里一慌,箭?弓?弓!哪来的!
她手一松,一根手工木箭便破空而去,直入他眉心。
他带着不可置信的神情,缓缓倒下。
李垚见他倒下,他也控制不住地跪了下来。
“咚。”
“哥哥!”花桐立马给他上了药,匆匆带着他躲进了一辆粪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