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南的热度,那是比即将到来的北河县令都要来得轰烈!
大家寻不到神秘药者的去处,但,林浩南就在城里啊!就住在桃花巷!
明里暗里都对神医药者有求之的灵通之人,都不远万里,加入了“逃荒”队伍,一路奔向北河县。
北河县由于疫病,而落寞了的酒楼客栈,竟然一度无空房入住。
除了求医者,更多的自然是不服者。
真的有这种奇特的毒药吗?难道不会是以讹传讹吗?
能使得肢体自动断落,骨头自溢脓毒?
头脑发胀,行动如僵尸,混有目的??
不信!不信!
北河的疫病也是神医给的药方,一力挽救整个北河乃至所有疫人,造福百姓?
一个月的时间……若是他们来治,也能治。他们不行!因为没办法一个月快速有效副作用少。
一半怀疑,怎么可能突然冒出来一个神医?
一半仰慕,迫切想要切磋,人为追求而活!
他们自带粮食,围着桃花巷,闲来无事四处荡悠,只为有机遇。
而本地大族有与荣焉,不知为何偏偏就是北河,神医就在北河,难道他们不沾光吗?
什么,前几日林浩南同住的兄妹二人遭受刺客骚扰?这是打他们本土氏族的脸!
若是他们没有这个能力去护一方小院的安全,总是被人跳脱出来打脸,相信神医会抛弃这北河的!
这般,花桐的一次石头迷毒实验,本是为了给林浩南脱离郑家族谱的有意为之,却没想到,造成了近日如此的自发性的误打误撞的效果。
被自发性的拥护,安全,她安全了。
花桐又爬墙了,她挂在梯子上,朝着门外蹲坐的百姓嬉笑,朝外喊道:“各位叔叔伯伯哟!天冷哪!风好大哪!好回去与家人过年啦!”
他们抬头便瞧见一个趣稚童真的小姑娘,她脸上的笑容灿烂,感染了大家。
他们都拒绝了:“近日机巧甚少,我们可以继续等。就为等来一个求医机会。”
自然有人不是为了求医:“在下只为一个切磋探讨机会,还请小姑娘代为转告。”
更多的是北河士绅有与荣焉的看护:“我们是来保护林公子的!”
林公子……
花桐回头望向正在院子里练功的林浩南,眼里的揶揄,让林公子都不好意思,只好背对着她。
她便回头,玩着垂到了耳边的长发,十分苦恼,“可是我们也不认识什么神医呀?”
“那为何神医会助林公子?”
“嗯……”花桐眨眨眼,调皮,“因为林公子那天在路上帮助了一个摔跤的小小公子,可能得了神医的眼缘,所以他就帮了一下他啦!”
她说的仿佛有这么一件事一样。
而墙下的各位顿时心思活跃,原来神医大爱无私,特别青睐乐于助人的心地善良之人!
他们立马涌上这一处墙壁,争先恐后地你挤着我我挤着你,在墙下询问花桐更多的细节。
“啊,这个,她好像年纪不大呀!”
“男的女的呀?不知道喔,那会儿大家都包得严严实实的,只知道身量不高。”
“还在不在城里啊?我们不知晓,也许永不再见呢?毕竟神医心肠大爱天下,也许云游去了更需要她的地方呢?”
……
花桐说得口干舌燥,才被李垚敲了一个脑壳蹦,抱了下来。
围墙外的人跳着被踩肿的脚,像是中了彩票一样,飞奔离开,四处宣扬第一手的消息。
而护卫们也赶紧派了人回去与家主说。
寒风带起的烟尘逐渐平息。
……
除夕夜,小屋热闹温煦。
地上,烧着一锅浓浓的牛骨白汤,火光跳跃,一双筷子在快速地夹起烫软了的黄豆腐。
锅子里有之前冻起来的牛尾、牛百叶、牛肚,牛肝那些也有,沾上最普通的酱油,一口可以焖一大筷子!
再烫上士绅送来的小青菜,这荒冬里最珍贵的青菜,美味不可言述。
花桐的头发被控制在林浩南的大手里,一丝不苟地被上以最简单的麻花辫,再插上两个玉铃铛。
铃铛在花桐控制不住的晃动之下,她伸着脖子要去够李垚烫好的小青菜,响起叮铃铃的清脆的声音。
李垚宠溺地吹了吹,带着丝丝柔和的牛气的小青菜就送入了她的嘴里,看着她美得眯起了亮晶晶的大眼睛,自己也爽了。
“好好坐着,让浩南给你打扮得美美的。”
“嗯嗯!”花桐也十分期待二哥的手艺,她满心期待着……
林浩南的手终于离开了她的头发,屋内冒泡的牛骨汤“咕噜咕噜”的,静谧里十分温馨。
花桐跟个小炮弹一样飞奔回房间,瞬间她鹅黄的裙角便匆匆只留下了一个卷影。
只剩下李垚和林浩南面面相觑。
“还行?”
“还……行?”
一,二,三……
花桐瘪着小嘴就回来了,她如箭林发射一样地注视着林浩南,他心虚地低下了头,迅速地从锅里夹起了一块全是气洞的豆腐,不顾烫地塞进嘴里,以掩饰自己的心虚。
豆腐在他的嘴里又被翻炒了一遍,他就没有机会开口辣评了。
而李垚……气定神闲的大哥,淡定地说:“很好看啊,比我扎的辫子好……还是揪揪好扎。嗯。”他还肯定了一下自己。
花桐委屈啦:“还不如我自己扎呢!哼!”然后狠狠地吃了一口牛肚,嚼巴嚼巴,脆脆的,牙口好,好吃!
两兄弟不由自主地笑了。
三人窝在屋子里,说说笑笑的,谈起未来的规划,还戏说以前的趣事,一时之间,大家都忘却了所有的痛苦,直把肚皮滚得溜圆儿,守了夜,才歇下了。
唯有花桐睡得喷香,而李垚和林浩南却翻来覆去,思索着一件事。
……
新一年的谢府,却不如往年的热闹。
因为谢夫人病倒了,还没好起来。
她躺在床上的日子,也没闲着。
因为她还是觉得花桐的存在,就是一个最大的隐患。
尤其是她还……挺有本事的。
她捏着手中的一封信,把玩着手中仅剩的一枚药。
上个月回京城路上,遇到一位濒危的妇人,花桐的药真的奏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