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弥的表情有所凝固,美目睁得稍大,“你的意思是……”
“没错。”韩秋淡然地说:“开始了,我的结义兄弟等不太下去。”
“他通知你的?”
“他通知我个屁,他骗人的。”
夏弥埋怨道:“我当时就说杀死他,我们两个联手,杀死他不是难事。你非得留着他的命,真不知道怎么说你。”
“你不懂,男人的事情女人少管,你操心师兄就行了。”韩秋嫌弃道。
心里在说:妹子你有所不知,我是在挣钱啊!挣钱的事情,不寒碜。
“你还有一次机会,再乱说话,我保证把你碎尸万段。”夏弥的怒意已经非常明显。
“好了好了,知道的,我还有一次犯贱的机会。”韩秋还挺得意。
“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夏弥问。
相识的妹子里,夏弥是最让韩秋省心省时省力的。
三言两语,她就知道目前的局势。
韩秋说过很多谎话和废话,但实际上他最喜欢说的是犯贱的话。
可惜在别人那里没这个条件。
“如果我说提刀上门,大闹婚礼,先平了加图索,再灭了庞贝,你会作何感想?”韩秋问。
夏弥果断回答:“爽,是我一直想做的事情。什么时候出发?”
“还得是你,爷们!”韩秋竖起大拇指,“硬气。”
“时间地点。”
“明天,加图索庄园,你,我,楚天骄。师兄想去的话也可以,搭把手。他俩奉命调查加图索,总该有点东西回去交差,虽然现在学院已经没了。”韩秋抠抠鼻屎,随手就涂在自己的警服上,“不过我们得在合适的时间入场,有个家伙跟我的打算一样,想把婚礼搅成一团乱。”
“恺撒?”
“对的,你怎么知道?”
“让加图索不爽的事情,他永远是最积极的。”夏弥回答。
“是他。庞贝连自己儿子的记忆和精神都要控制,可想而知,他这个父亲做得有多失败。”
“你说学院没了?”
韩秋点点头,“改换门庭,校长换人了。情况很混乱,非常复杂。”
“说简单点。”
“学院跟其他家族的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解的程度,当然,这是庞贝在后面捣鬼。包括洛朗家族在内的,真心效忠于学院的家族都被篡了位,老一辈的领袖死的死伤的伤。”
“这些我知道。”
“我知道你知道,但讲清楚需要铺垫。”
夏弥深吸一口气克制怒火,双手紧攥衣角,“我耐心是有限的。”
“别着急,你不就是怕师兄他们跑到你找不到的地方吗?我都来了,你还怕找不到他们?天涯海角我都把师兄抓回来跟你拜堂。”
“第三次。”夏弥竖起三根手指。
“好了,我不犯贱了。”韩秋严肃起来:“这些变故其实是庞贝在拿回对秘党的绝对掌控权。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很重要,分不出过多的精力去对付谁,所以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继续说。”夏弥一字不落地听。
“秘党迎来又一次的分裂,贝奥武夫向所有家族表达决意,学院是不能被瓜分的。为了确保学院的安全,他把事情揽到四大老屠龙家族身上,用私心作为伪装。这样的做法很拙劣,如果他面对的是混血种之间的争斗,确实能保护学院,可惜他并不知道他的敌人是奥丁。”韩秋说。
“然后呢?奥丁安排了对学院的进攻?”
“还不至于如此。”韩秋舔舔嘴唇,“还没说完呢。到我说的这里,一切都还在正常范畴,如果说路明非不介入的话,顶多就是学院跟各家族的矛盾,庞贝不会采取什么太过激烈的方法去处理这些事情。秘党分成两派,坚守学院的四大老家族,教授和专员,另一边是各个家族的联合,成立新的势力。”
“跟路明非有什么关系?”
“他去救昂热校长,暴露了。在行动前他担心暴露就伪装成我的模样,然后贝奥武夫身边有庞贝安插的卧底,把这个信息给到庞贝了。”
夏弥明白了,“所以实际上并不是针对学院的战争,是针对你。”
“应该说路明非。说来真的很赶巧,以陈家为首的家族联盟知道我当时的位置在避风港。目标一直是我,可学院突然出现一个跟我长得一样的人,让他们调转方向。随后就是混乱,学院面对一条藏在冰窖里的龙类,外面还有大军,在此之前学院已经跟各家族决裂。”韩秋说着说着,自己笑了起来。
他保证这些事情完全是意料之外的,鬼知道会闹成这副样子。
一般情况下他能严肃的,除非憋笑憋不出。
他继续说道:“至于那些家族联盟,都是被控制被欺骗的蠢蛋,拿着四副奥丁面具以为天下无敌,打算连学院带路明非一起推平,一口吃成个胖子。别说,如果我去晚些,大概率他们还真赢了。”
“这个故事真波折。”夏弥评价道。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你可以想象出我在知道一切时的精神状态。无缘无故背一口大锅,忙着救圣灵了,这边天塌了。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不然的话,结局大概是……全死。”
“全死的意思是?”
“蛇岐八家也得搭进去。”
“怎么做到的?”
“芬格尔以我的名义通知了源稚生,又把蛇岐八家喊了过来。这些家伙以为可以应对这些情况,我不好说他们天真。”韩秋无奈道。
这份无奈他只能在夏弥面前表现,因为凡人压根不理解神明的强大。
芬格尔也没什么坏心思,他单纯想保护路明非,想让学院度过这次危机。
“你带的虾兵蟹将。”夏弥说。
“诶,这么说就不对了。”韩秋反驳道:“那四个假身,奥丁的力量投影,让你去你也应对不了。而且吧,芬格尔也不单单是芬格尔了,他是海洋与水之王。”
“他还是接受了这份馈赠吗?”
“接受了。”
“你没告诉他,如果没有加以稳定,维持住权柄的平衡,他会死。”
“没有,就当给我自己一点动力。能做到的这种事情的,只有你父亲。我现在还不是你父亲的对手,但不代表以后不是。”韩秋说:“可能明天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