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聂娇娇从许凯身后伸出小脑袋，“秦外公，何外婆，许叔现在可是负责我爷爷聂司令健康的专用军医。”
    软白的小脸带着一股子狡黠，少女清脆的声音，字字传进在场众人的心里。
    “聂司令的专用军医！”服务员脸上的表情瞬间精彩了起来。
    她狠狠的咽了口唾沫。
    这个年代，能在军队里当兵，就很厉害了。
    要是再能当上军医，服务员目光呆呆的看着神情淡漠的许凯，军医在军队里的地位，一般人是望尘莫及的。
    更不用说是给司令专用的军医。
    此刻的服务员手脚发麻，脸上青白交加，她这是得罪了了不起的人物。
    “小凯，你当了聂司令的专用医生！”秦万利一听，激动的声音都拔高了两分。
    他抱着豆豆的手臂激动的一直在抖。
    儿子身边娇娇软软的小姑娘原来是聂司令的宝贝孙女。
    秦万利目光欣慰。
    看来，儿子被下放到大西北后，大概是有聂司令的孙女护着，没有被人磋磨。
    小凯真是有福气呀！
    直到这一刻，秦万利心里才算彻底松了一口气。
    这一路上的担惊受怕，夜不能寐，在听到儿子给聂司令当军医后，一扫而空。
    “许同志，是我饭店服务员狗眼看人低，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她计较。”
    听见外面声音闹大了。
    国营饭店经理端着一大块红烧肉从饭店里小跑步出来。
    他狠狠瞪了一眼面色涨红，专门给他惹是生非的服务员侄女。
    然后，满脸堆笑的把手里冒着热气，香喷喷的红烧肉塞进小豆豆手里。
    “小朋友，中午头饿了吧，先吃块红烧肉垫垫肚子。”
    吃人家的嘴短，大西北没有哪个小孩子能不被一块红烧肉就哄好的。
    经理转了下眼珠。
    哄好了小孩，大人自然就不会再跟他们计较了。
    经理心里边盘算着，边用眼角扫了一眼衣衫褴褛的秦万利和何雅琳。
    收起目光中的鄙夷。
    经理心里冷笑了一声，说的好听，儿子在聂司令身边当专用军医。
    真要是军医，这老两口的日子过的能这么寒碜。
    这是他儿子在往自己脸上贴金呢。
    经理是个人精，他从心里看不上秦万利老两口。
    不过，这聂娇娇可是聂司令货真价实的孙女。
    经理抬眼偷瞄板着小脸的聂娇，这可不是他敢得罪的人。
    此刻，抱着小豆豆的秦万利可遭罪了，他两眼冒光的盯着眼前香喷喷的红烧肉，狠狠的咽了咽口水。
    然后，赶快把饥饿的目光从肥肥的红烧肉上移开。
    红烧肉放在哪里都是个金贵的东西，小外孙在大西北恐怕也不可能经常吃到。
    秦万利饿的饥肠辘辘，前胸贴着后胸，但他不能抢小外孙的红烧肉吃。
    何雅琳也咽着口水，艰难的别开了脸。
    只是他俩越想忽视豆豆手里的红烧肉，红烧肉的香气就越往两个人的鼻孔里钻。
    咕咚，咕咚，寂静的饭店前，不停的响起两人响亮的吞咽口水的声音。
    秦万利和何雅琳脸色变的十分难堪。
    经理轻蔑的扫了他俩一眼，收回鄙夷的目光，陪着笑脸，凑到聂娇娇面前。
    经理殷勤道：“小同志，您看看，您现在想吃点什么，我马上让厨房去做。”
    “呸！”小豆豆扁着小嘴，气呼呼的扔掉手里的红烧肉。
    “娇娇姐姐，豆豆不要在这里吃饭，这里的饭好难吃呢。”
    小豆芽眼里包着两包泪，委屈巴巴的看着聂娇娇，奶声奶气的说道。
    香喷喷的红烧肉颤巍巍的滚落在地上，裹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嘘！国营饭店里发出一片心疼的嘘声。
    经理脸上一沉。
    红烧肉难吃，什么东西好吃？这小孩真是够难缠的，有意打他的脸。
    扑哧一声！聂娇娇眉眼弯弯笑了起来。
    小家伙鬼着呢，这是心疼外公外婆刚才在垃圾箱里捡垃圾，被服务员无缘无故鄙视呵斥。
    经理不处理服务员，反而想用一块红烧肉就把他们打发了。
    聂娇娇笑着上前，软白的小手捏了捏小豆豆撅起的小嘴巴，“豆豆放心，姐姐替你报仇。”
    豆豆开心的呲起小米牙。
    有了聂娇娇这句保证，小豆芽立马收起眼里的两包泪，小手从容的从军装口袋里掏出一块火腿三明治。
    打开纸包，递到外公外婆嘴边。
    “外公外婆，吃点火腿三明治吧，爸爸妈妈和豆豆每天早餐都吃这个，这个配着牛奶和鸡蛋一起吃，好好吃呢。”
    小家伙炫耀的说道：“这是娇娇姐姐给豆豆的。”
    “这！”鼻尖传来火腿夹杂着面包的清香和麦香，秦万利嘴角不自觉的留下一串晶莹的液体。
    他两眼盯着豆豆手里的三明治，惊讶的连口水都忘记往下咽了。
    这个叫火腿三明治的东西一看就比红烧肉精致多了。
    即便是他们当年住在富人区的时候，他们也从来没看见过这样的吃食。
    何雅琳脸色微红，她尴尬的掏出个破旧干净的手帕，替丈夫擦了擦嘴角。
    何雅琳眼眶湿润的看着豆豆，声音哽咽道：“豆豆吃，外公外婆吃不得这些。”
    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
    这么精贵的吃食，豆豆说，爸爸妈妈和他每天早上都当早餐吃，还配上牛奶和鸡蛋。
    “万利，我现在心里真的很高兴。” 何雅琳低声的哭泣着，肩膀哭的一抽一抽。
    “呜呜呜，”他们一路上还担心，孩子活不过冬天。
    现在看来，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
    满脸泪痕，无声哭泣的秦万利和抽动着肩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何雅琳，在泪眼朦胧中，两人惊喜交加的相互对视着。
    这一幕，看的聂娇娇心里不是滋味。
    她小手伸进许凯拿在手里的军用书包里，一下子掏出五六个火腿三明治。
    全部塞到了秦外公和何外婆手里。
    聂娇娇酸着鼻头说道：“外公外婆，您们快吃吧，娇娇这个包里有的是三明治。”
    空间升级了，空间里所有的东西，一旦被拿出来以后，都会自动切换成现在的包装。
    许凯神情微愣，他刚才可没有摸到军用书包里还有三明治。
    聂娇娇调皮的对着许凯挤了下眼睛，然后毫不在乎的又从包里掏出一个香喷喷的烤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