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几天又接连失踪了两个富贵人家的婴儿。
这么短的时间丢了这么多孩子,又都是刚出生不久的婴儿,且丢的都是神不知鬼不觉。
府衙觉得是西州城内来了专门偷盗孩子的团伙,作案手段高明,又不留痕迹。
于是加大力度排查入城的生面孔,统计城内有孕妇的人家。
月份最大的两户人家约摸在月底就会临盆,以防万一,府衙在这两户留下暗线观察情况。
孕妇临盆前在房屋内外布下天罗地网。
谁料孩子出生后,院子莫名着了大火,情况危急众人只能先救火。
救完火后猛然回神,赶到屋里发现屋里众人昏倒在地。
唤醒了屋里的所有人询问情况,屋里留了一个藏在暗处的衙差,一个奶娘,还有孩子母亲。
衙差和孩子母亲都表示,听见院里着火后孩子爹和另一个衙差出去救火。
他们刚走不久,听见孩子奶娘大叫一声,正要询问怎么回事,就都不知人事了。
孩子奶娘惊恐地喊叫着:
“有,有鬼,有鬼!”
“它,它缠了我的脖子,掰开了我的手,把孩子抢了去!”
衙差怕引起慌乱,斥责:“休要胡言,青天白日的,哪里会有鬼。”
奶娘浑身哆嗦:
“没,没有鬼……”
“那,那就是妖怪,对,一定是妖怪……”
那股挣脱不掉的脖子、手腕间的凉意,似乎有缠绕了上来。
惊恐到窒息,头皮发麻的她只能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如果说不清楚,孩子在她手里丢的,她担不起这个责任。
她还有一家人要养活,她的孩子也才不到两岁,她不能出事。
衙差:“可见着它长什么样?”
奶娘惊恐的眼里闪着泪,咬了下舌尖让自己冷静,然后哆嗦着嘴唇:
“看不到,什么都没看到。一只冰凉的手突然就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叫了一声来不及求救,眼睛余光看见屋里的人突然倒下,我的嗓子再发不出一丝声音。”
“我感觉有人在掐我脖子的同时手也被抓住,意识昏迷时,眼睛闭上的前一刻孩子从我怀中被抢了去。”
之后衙差再问不出其他线索,只能先把奶娘带回府衙看管起来。
随后妖邪抓婴儿的传言一日之内传遍大街小巷、茶楼酒肆、田野农舍……
流言像野火般蔓延到西州城每一个角落,恐吓着每一个有孩子的人,灼烧着每一颗丢了孩子的心。
丢了孩子的人家纷纷前往府衙,询问是否真的如传言般孩子都是被妖邪抓走了,孩子是不是还有希望找回来,孩子是不是还有命活着……
人越来越多,事情越闹越大,府衙劝不走这些人,只能上报给城主府。
城主亲自赶来,劝告大家现在歹人还没有捉到,不要信捕风捉影的话。
“我会亲自过问涉案人员,追查此案。定尽全力尽快破案,为大家把孩子找回来,给众位也给西州城所有百姓一个交代。”
城主继位以来一直兢兢业业,爱戴百姓,在西州城百姓心中地位崇高。见城主这样说众人纷纷表示相信城主,然后各自散去了。
但妖邪抓孩童的传言依旧蔓延着,西州城内外人心惶惶。
恰巧有捉妖人来此发现了妖邪的气息,想要捕捉却又寻无所踪,以为妖邪已经逃走。此时听到传言,确定果然有妖邪在西州城。
于是前往西州城主府想要了解事情发生时的真实情况,一起捉拿邪祟。
城主向来不信鬼神,而他的经历也证明每次离奇诡异的事件背后都不过是有人在背后装神弄鬼。
城主府门前所有请求面见城主大人的捉妖人都被门房挡了回去。
城主不信,百姓确是信的,于是有不少人家请了捉妖人前去相护。
城主询问了几件案子的详情,又审问了奶娘。
此前他是有些怀疑奶娘是不是内应,经过调查奶娘背景又结合她的表现,奶娘的话不似作假。如此,可能是偷盗孩子的人懂得一些江湖障眼法和迷幻术。
于是他和得力手下一起去丢了孩子和有孕未生的人家重新调查一番,没有什么有效进展。只能寄希望于本月最后一户即将临盆的人家,在这家分明布下明暗两组护卫,城主亲自带队。
这户人家为了万全,请了宋青四人相护,万一真是妖邪,也有个照应。
城主确认他们身份没有问题后同意他们在场,但事情结束前只能在允许范围内活动,不得与外界有任何联系。
谁料铁桶般的守护下,宋青几人的存在作用就是让城主大人和屋内所有人不被迷晕,清醒地看着孩子诡异地凭空消失。
此事后城主只能应百姓的要求广发告示寻求能人异士,应家人的要求为下月临盆的城主夫人从城内请来有名望的道士、和尚、捉妖人。
回忆起自己孩子丢失时的情形,城主依然满是惊骇。
“我以为世上离奇传闻不过是杜撰,不成想竟然……”
“唉……”
那日后,年纪轻轻的他鬓角多了一缕银发,不分昼夜地为此事忧思忙碌,难以入眠。
“那妖孽终于露出了它的冰山一角,可从那之后,我们依然对它无处查寻。”
“接连丢了那么多孩子,他们甚至可能有去无回了,我却无可奈何。身为一城之主,我愧对全城百姓……”
他的眼里满是愤恨与自责。
谢南笙:“城主无需自责,面对人力外的事物,我们一介凡人能做的有限,同样都是无可奈何的。”
白鸢:“既然交上了手,可留有什么痕迹?有什么发现?”
城主从怀中掏出一方叠起来的锦帕,心腹会意接过锦帕送到白鸢手里。
白鸢接过打开锦帕,露出里面包裹的东西,摊开手掌让众人观看。
城主:
“看着像是蛇的鳞片,问了一些捕蛇人都说没见过有这种鳞片的蛇。不知道什么东西能长出这么大的鳞片。”
“与它交战的众人看不清它的形态,战后虽捡回一条命,却伤重昏迷,只留下这片鳞。”
宋青:“看着的确有些像蛇鳞,可什么样的蛇也不能修出这样高等的鳞片啊。”
白鸢:“会不会是蟒蛇或者蛟?”
城主:“世上真的有蛟吗?”
白鸢:“妖既然有了,有蛟也不用太稀奇。”
说着递给青云:“青云,你阅历广些,能不能看出这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