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冲进来十几个王府护卫。
“王叔,你且等一等!”朱慈烺站了起来,非常平静。
“为什么要抛弃大明?”朱慈烺非常不解。
“大明京师都玩丢了,还有什么前途?我凭什么要和你、以及你那愚蠢的父亲一条道走到黑?”
“护卫们,把这几个人全部给我绑起来!”衡王指着朱慈烺道,面目狰狞,一脸得意。
太子和曹化淳这帮人在我的王府里搞事情,纯粹是自投罗网。
外面十个人听到衡王的命令,立刻进了屋内。
“大明朝已经完蛋了,把朱慈烺和曹化淳抓起来!”衡王背对着进屋的这十个人说道,他对王府护卫的忠诚度毫无怀疑。
“遵命!”三名护卫走了过来,一人突然拿住了衡王的左臂,与此同时另一人拿住了衡王的右臂,第三人抽出刀来直接架在衡王的脖子上。
衡王愣住了?你们什么情况?叫你们抓朱慈烺,怎么抓住了本王?
衡王定睛看时,发现进来的十个人非常陌生,根本就不是衡王府的护卫。
“你们是谁?”
“在下马老三!忠于太子殿下、忠于陛下、忠于大明!”
马老三不等衡王开口,翻转刀背,重重打在衡王的左脸上,衡王脸上顿时血流如注,衡王杀猪般嚎叫了起来!
“当今天下大乱,民不聊生,你这飞猪见死不救,借点粮食也不愿意。该打!”
马老三狠狠说道。
“护卫!护卫!你们都死哪里去了?”衡王感到大事不妙,急忙喊道。
“王爷,不必浪费气力了。你的王府护卫已经全部投降了!”三人从外面缓步走了进来。
为首一人正是高文采,身后一个是青州左卫指挥使罗毅,一个是青州知府王国重。
“老罗?老王?你们这是?”衡王疑惑地瞅着两人。这两人以前几乎天天和自己一起喝花酒。
“王爷!今儿个抱歉了。我是大明朝的青州知府,我站队陛下和太子殿下那边。”王国重微笑道,语气不疾不徐。
“俺也一样!”青州左卫指挥使罗毅长得像猛张飞。
“不是……你们,你们怎么这么不讲义气?”衡王心中开始剧烈跳动,如果这两人也不站在自己这边,估计今天凶多吉少了。
“混账!荒谬绝伦!昨天我们还一起喝酒。你们翻脸也太快了吧。”衡王道。他竭力保持镇定,但是已经快喘不过气来了。
“护卫们!报效本王的时候到了。快点进来!”
“王爷,从你拒绝给外面的饥民提供粮食,就已经自绝于天下、自绝于大明了!”
“你王府的护卫和家丁,一部分投降,一部分被青州左卫控制住了。”
高文采走到衡王身前,非常惋惜地看着衡王。
“镇国将军了?王太后和王后呢?你们把他们怎么了?”衡王额头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王太后和王后对太子殿下出言不逊,对陛下口出狂言,大逆不道,已经被当场斩杀!”高文采说完拍了拍手,两人骑士走了进来,将两颗人头丢在了地上。
衡王定睛一看,见人头真的是王太后、王后,大叫一声,吓得瘫软在地。
紧跟着外面又丢进来十几个人头,都是忠于王府的护卫的头颅。
衡王躺在地上,冷汗直流、尿也控制不住,顺着腿肆意流淌而出。
“王府长史、管家传进来!”
须臾,长史和管家都进来了,两人都鼻青脸肿,看来挨过揍。
“你们俩也背叛本王了吗?平常待你们可不薄。”衡王躺在地上,试图挽救一下局面。
可是没人多看他一眼。当三千饥民疯狂朝王府夺门而入的时候,从王府护卫到罗伊、王国重,再到长史和管家,知道大势已去。
“饭食准备的怎么样了?”太子朱慈烺边喝茶边问道,眼睛看着门外的天空。
“回禀殿下,王府内已经在加派人手安排饭食。城外饥民家属那里也派了五百人去分发粮食了。”
“两个刻钟后,本王要看到王府所有的田产、店铺、现银、银票、珠宝、古玩、字画、粮食等等的详细清单。”
“你们俩分开盘点,最后交给曹公公核对!”
“胆敢隐瞒,当场斩杀!”太子朱慈烺冷冷说道。他才十几岁,今天是第一次掌握他人的生杀大权,但是很快就习惯了。
大明随时要亡,作为太子,他已经顾不上走什么流程了。
“下去吧。”
长史和管家连滚带爬离开了。
“高文采,即刻起,会同青州左卫的人马,包围王府。王府财产处理完毕前,只许进不许出!违令者斩!”
“诺!”
高文采和罗毅联袂而出。
“王知府,衡王弃国弃家,该怎么处理 ?你作为青州地方官,有什么看法?”太子盯着王国重道。
“这……,兹事体大,又牵涉到皇家颜面,微臣不敢妄议!”王国重低着头答道。
根据《皇明祖训》的规定,藩王犯罪后,皇帝首先会派遣皇亲或内侍召藩王进宫。如果藩王三召不至,皇帝会再派遣流官与内侍一起去将藩王召进宫中。皇帝当面询问藩王的违法行为,如果确实属实,则会与在外或在京诸亲商议如何处置。
无论是地方官府,还是朝廷的三法司、宗人府、甚至内阁都无权处置藩王。只能由大明皇帝亲自下旨处理。且处理的方式一般都是诸如降旨戒谕、削革禄米、暂停袭封、革绝降为庶人等等,再严重点的也只是送到凤阳皇陵圈禁。
类似汉王朱高煦、宁王朱宸濠这样被处死的先例很少。
“曹公公,你怎么看?”太子朱慈烺问道。
曹化淳沉思良久,叹了一口气,开口道:“回殿下,记得当日在途中,殿下曾经说过,陛下和殿下分别的时候,曾经说过,大明朝弄到今天这个地步,原因固然有很多,但是藩王对土地、钱粮毫无节制的占有是重大原因。”
“内臣本来不应该干政,尤其事关藩王之事,更不能轻易插足。但是要想彻底稳定青州府的百姓,衡王侵占的田产必须分给百姓,衡王府的银子部分可以用来赈济饥民、部分可以用来作为军费。”
“曹公公所言甚是。就这么办!我大明都快亡了,这么多钱粮归衡王府一家,也说不过去!”太子朱慈烺说道。
“我反对!你们不能这样……太祖爷对藩王都不曾这么冷血无情,朱慈烺你不能!”
“我要找陛下去告御状!”衡王试图挣扎着站起来。身边的马老三一脚将其踹翻在地。
“曹公公你和王知府走一趟,天黑之前在青州府城征集衡王的犯罪、违规、不法事宜。”
“明早,按照原计划公审、公判!”
“内臣谨遵谕旨。”
他们衡王一家在青州府、山东地界犯下的罪恶,他自己很清楚。公开征集罪状、公审、公判那就是死路一条。
曹化淳又问道:“殿下,镇国将军还是孩子,其余衡王府诸子女该如何处置?”
太子朱慈烺想都没想,“看明日公审现场,百姓怎么说。”
我的天,这是要灭门啊,衡王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